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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准你侮辱雪公子,侮辱舒望道君!”
“侮辱?我是真心娶他,这怎能算是侮辱?”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将雪公子当作了舒望道君的替身!”
这两个人说着说着开始吵起来,明莱很惊讶,没想到夏侯曼看起来这么理智的人,居然会跟傅灵越吵架。
门外的声音忽远忽近,明莱的思绪也跟着飘远,不知过了多久,明莱回过神,看见站在面前的傅灵越,背后吓出了一身冷汗。
傅灵越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何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傅灵越阴沉着一张脸,他开口:“师尊,你也觉得是我害了你吗?”
明莱心道:我又不是舒望道君,我怎么知道?
他想开口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谁知刚张嘴,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怎么回事,我为什么动不了了?
身体在腾空,好像有一双手把他提了起来。
把他提起来?
明莱愣住,他转过头,一面绘满血色咒文的镜子里,傅灵越正双手捧着一个灵位,深情又扭曲地对灵位说话。
明莱被吓醒了,他靠着床头坐,后背全是冷汗。他做的这叫什么梦,梦见什么不好,居然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灵位。
一阵脚步声快步走来,帷幔从外面掀开,挂起。
琉璃灯光下,禾玉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担忧:“殿下,您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明莱抬手扶住额头,他道:“没事,就是有些口渴。”
禾玉转身去倒了杯水,回来递给明莱。
明莱一杯水喝完,对禾玉道:“你去休息吧,我坐一会儿再睡。”
禾玉看出明莱有心事,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退了下去。
主子的事,不是她能问的。
明莱靠着床头发了会儿呆,直接盘膝打起了坐。反正没有睡意,发呆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修炼提升实力。
傅灵越修炼了一千年才到如今修为,他若是想依靠修为杀傅灵越,不能只知道一味修炼,否则再过一千年,他也杀不了对方。
要知道在他修炼的同时,傅灵越的修为也在精进,除非他能让傅灵越沉溺某件事,荒废修行,否则只一味修炼,他是永远杀不了傅灵越的。
道法中不止有术法,还有许多杀招,与其将所有精力时间都放在如何提升修为上,不如精进这些杀招。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一个“暗箭”对付不了傅灵越,还有无数“暗箭”在后面等着他。
寝殿中琉璃灯一晚上没有熄灭,禾玉让所有人不准靠近,自己推开殿门走进去。
走到内殿,一阵寒雾从里面滚滚而出,好似来到了神仙妙境一般。
禾玉稳了稳心神,知道殿下是在修炼,她站在外面恭敬道:“殿下,已经辰时了。”
寒雾“嗖”的卷回,与此同时,蔓延在各个角落的深绿藤蔓也慢慢缩回去。
床榻上,明莱纤长浓密的眼睫颤了颤,他缓缓睁开眼。
“进来吧。”
用完早膳,明莱画了几道符,他放下笔,正要把这些符箓收好,就见禾玉急匆匆走进来。
“怎么了?”
禾玉脸色凝重道:“殿下,丹鼎峰传出消息,夏侯小姐被人割喉,命在旦夕。”
“什么?”明莱瞳孔缩紧:“什么时候的事?凶手抓到了吗?”
“昨夜丑时,凶手仍在逍遥法外。”
怎么会?
明莱一时觉得荒谬,什么凶手能在流天宫行凶还能逍遥法外,这里可是流天木,全修仙界修士最多的地方。
“去丹鼎峰。”
明莱如今视力恢复,为防止被别人看出破绽,他在眼上覆了层白绫。
然而刚出宫门,明莱和禾玉就被人拦下来。几个守卫态度恭敬道:“雪公子,道君有令,请您在殿中安心休养。”
昨日明明还能出门,今日就用“安心休养”这个借口囚禁他,明莱心中一片冰冷,夏侯曼被割喉一事,绝对与傅灵越脱不了干系。
且有很大可能,是傅灵越亲手割的。
为什么?
傅灵越跟夏侯曼有什么深仇大恨,能让他对一个女人下如此毒手?
再怎么说,夏侯曼曾经也是他的未婚妻。
难道是曾经退婚埋下的祸端?
明莱回到寝殿,他坐在床榻上沉思。昨日他在夏侯曼面前提起她曾经与傅灵越的婚约,夏侯曼脸色明显不对,可见这个婚约定然引出过什么祸端。
出不去宫殿,也没法打听消息,明莱静下心,在雅室一遍遍地练习画符。
画完最后一道符箓,感觉到室外来人,明莱目光一凛,他长袖一挥,收起所有符箓,斜靠在云榻上,随手抄起一本书就翻开看。
室门从外面推开,衣白如雪、燕尾为冠,缥缈出尘的傅灵越站在门外。
明莱手握着书抬头,明明不是第一次看见傅灵越这样装扮,可他却有种异样的感觉,这“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模样,他曾经在另一个人身上见过。
只是如傅灵越仿佛恶鬼披上人皮的感觉不同,那个人是真正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明莱有种诡异的感觉,他觉得傅灵越在模仿扶光。
“今日吹的什么风,居然把鉴云道君吹来了,”明莱阴阳怪气道:“多日不见,我以为道君已经把我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