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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个并非自愿结合,那时候他已经有了心仪的对象,我的父亲为了能让他婚后善待我,不停地给他提供便利,甚至不惜利用关系把他调去了联邦环治局。”
想起婚后那几年,楚茵茵一度觉得就这样过下去也不错,左右都是联姻,嫁入皇室后肯定不及现在这样自由。
于是她开始试着接受这段婚姻,发现徐袒达这个人也还是有很多优点的。
后来,包括楚茵茵弟弟公司在内的几家企业均中标了生产及销售营养剂的项目,这期间徐袒达的权利越来越大,也使得楚茵茵弟弟的公司逐渐垄断了市场,成为了亚特兰星上最大的营养生产销售剂企业。
“其实亚特兰星的土壤治理工作在某一阶段曾取得过很大的进展,”楚茵茵说这话时骄傲地笑了一下,“毕竟那时候是我父亲全权负责这件事,他是真的希望我们星球能变得越来越好。”
从什么时候开始停滞不前了呢,沈渡也跟着回想了一下,记忆里他从海吉星回来时,亚特兰星并没有这么大力推崇营养剂这种人工合成补充剂。
“皇室不是一直在监督这件事吗,如果是徐袒达从中破坏,那他是如何能让皇室每年的监测数据一直显示无异常?”
近些年已经有很多人开始质疑起皇室公示的监测数据,因为所有数字都在合理范围内,哪怕有些数据临近阈值,但不至于完全无法种植。
可实际情况却是,无论植物专家花费多少精力,那些埋在土里的种子都会在一定时间内死亡。
“后来我才知道,当初徐袒达喜欢的姑娘就是你的姐姐,”楚茵茵没有回答沈渡的问题,只是叹息道,“那时她已经是王后,并且生下了一个儿子。”
沈渡不知道楚茵茵这段话的真实性有多高,他不想贸然怀疑一个联邦的高层,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姐姐和这件事有关系,哪怕他们两个的关系并不好。
“你跟我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沈渡双手交叠,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谈判时的习惯动作。
“自然是想求一条活路。”楚茵茵也不藏着,大方表示,“徐袒达敢做这些,是因为他认定自己背后的势力够强大,但我知道联邦这次的交流肯定不是走走形式。”
楚茵茵不愧是前环治局局长的女儿,她一直都懂联邦在这方面最初的努力。
“我的父亲与这件事无关,但我的弟弟牵扯太深了,我不相信他不清楚徐袒达这些年背地里的手段。”
楚茵茵诚恳道:“我恳请您看在我父亲曾为联邦效力的份上,看在我冒险前来与您说出实情的份上,给我们一家一条活路。”
沈渡不能承诺,他没有只手遮天的权利,更不可能在确定一个人有罪的情况下替他开脱,但他能保证让该受到惩罚的人付出代价。
“我明白的,”楚茵茵感激地点了下头,再次向他道谢,“真的谢谢您。”
沈渡坐上回程的车,眼前的人造绿化带逐渐消失,露出光裸冰冷的石板。
他不合时宜地想起夏木繁手掌上那层硬茧,第一次见面时那张被太阳晒到发红的脸和颊边不住滚落的汗。
不该是这样的,沈渡想,即使不是为了夏木繁,他也不愿意那些和夏木繁一样充满信仰的人失望。
沈渡指挥着司机改变了行驶的方向,他急需求证一些事情。
沈洛听到门铃响,叼着一袋营养剂过来开门,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惊讶地搓了搓眼睛。
“你怎么来了?”
沈渡从他身边越过去,径直往客厅里走,看了眼他堆满被子的沙发,嫌弃地转回身,“你以为我愿意来?”
“真没良心,”沈洛丝毫不在意,把那堆被子团了团塞到一边,拍拍空出来的位置说道:“过来坐。”
沈渡即使再不乐意也不得不走过去,在坐下的前一秒看到了沈洛电脑屏幕上的画面。
“你在看什么?”沈渡的语气中含着连他本人都没察觉到的不悦,因为那画面上正是夏木繁前几天直播的回放。
“别提了,”沈洛把屏幕转到沈渡那边,“自从那个谁,池什么的喊了句小玫瑰,这群粉丝动不动就在弹幕里发这个。”
沈洛把自己设置的屏蔽词给沈渡看,“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盯着你的小美人看?”
沈洛特意加强了“你的”两个字,沈渡没追究这个,只盯着那一串被禁言的名单陷入沉思。
“你说你怎么想的,”沈洛托着腮,不解道,“要是把人一直放在身边哪还用担心这样的事,还有那个池什么,我觉得他态度有问题。”
沈洛喋喋不休地发表着自己的想法,沈渡一句也没听进去。
后悔是肯定不后悔的,以夏木繁的能力,是该去往更先进的地方看看。即使没有沈鸢的阻挠,沈渡也是会这么做的。
但想也是真的想,尤其每次推开自家院门,看到角落里那几盆孤独的小苗和不停闪烁的灯串,沈渡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个单薄的身影,倔强的、勇敢的,同时也很果断的,真的说走就走。
他知道自己把那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家伙惹生气了,想到这里沈渡不禁苦笑。
其实以现在交通的发达程度,从亚特兰星到海吉星每天都有不止一班的星际飞船,只要想见,总会有时间见上一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