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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顺了人物关系后,所有冒头直指倪棠,紧接着一则公司声明狠狠打了为数不多还在叫嚣的粉丝一巴掌。
声明中果断撇清了与失格艺人倪棠的所属关系,就像几个月前抛弃夏木繁时一样,将公司的问题摘得一干二净,并细数了倪棠在公司期间所做的所有不法勾当。
末了还表明公司一定会配合警方调查,俨然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其实公司高层早就被请去联邦警署的询问室里喝茶了。
沈渡捏捏酸涩的眉心,确认网上再无对夏木繁不利的消息,关闭页面拨通了沈洛的光脑通讯。
那边接的很快,似乎是一直在等这通电话。
“小渡渡,还满意吗?”愉悦的声音掩盖不住语调里的骄傲,沈洛放着扩音,手指不断在键盘上敲击。
沈渡并未回答,只淡淡说:“做的不错,等下把视频删一删,我不想他再看到那些。”
不用说明白,沈洛马上就明白了沈渡的意思,无非是怕那个小家伙看到那些视频后受刺激,毕竟没有人会希望作为受害者的自己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更不会想再回忆起那一刻拳头落在身上的痛楚。
决心离开
可能是没有了顾虑,夏木繁睡了这段日子以来最安稳的一觉。
一开始是为了替自己找到真相,后来是为了还欠沈渡的债,直到那些陷害他的人一一浮出水面,自己的直播视频也慢慢有了起色,本该有所缓解的顾虑却不减反增,渐渐由这些事情变成了一个人。
这个人赫然闯入夏木繁的生命中,是他暗淡时光中的唯一仅有的依靠,是即使知道会被灼伤仍然想要奋不顾身飞扑上去的火光。
夏木繁曾不止一次在与他相处的过程中察觉到那人对他不同于其他人的态度,可从没得到过偏爱的小孩分不清那样独一无二的表现究竟只是怜惜还是有关情爱。
可好不容易提起勇气的试探一朝揭穿,夏木繁完全没有颜面再继续装作毫不知情而赖在这个给了他无限温暖的家里了。
夏木繁轻轻抚摸着受伤的脚踝,也许是昨天那支药膏的作用,也可能是沈渡按摩的效果,总之伤处看起来没有昨天那么肿了,反倒是显出了青紫的瘀痕。
身体上的伤痕早晚会愈合,偷偷藏了一个人的心也许有一天也会慢慢消失殆尽。夏木繁揉揉因为睡姿不良而有些胀痛的耳朵,眼神中充满了无法抑制的晦涩。
做好了提交去海吉星交流的申请准备,网络上那些关于自己的讨论似乎也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反正已经从沈渡那里得知了结果,那些人也会受到该有的惩罚。
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离开亚特蓝星,其实对夏木繁本人来说是更有利的保护。在路上不会有人向他投来探寻的目光,也没人在网上讨论他,更不会有激进的粉丝攻击他。
他可以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星球里重新做回自己,不用再戴上面具,敏感地猜测每一个接近他的人的心思。
昨晚是沈渡将他抱回到房间来的,夏木繁眼神绕着床边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拖鞋的影子,于是硬着头皮翻身下床。
当赤裸的足尖点在冰凉的地板上时,还是激得他那只受伤的脚腕有些不适。
没有了上网的兴致自然也没必要去看光脑里的消息,夏木繁光着脚去卫生间里简单冲了个澡,收拾妥帖之后走出了房间。
只是一打开房门,就听到楼下咕噜发出的阵阵叫声和一个模糊的男声。
正当夏木繁疑惑时,埃斯顿就顶着一头卷毛从楼梯下探出脑袋,“小夏你醒啦。”
夏木繁有些吃惊,问道:“埃斯顿,你怎么过来了?”
埃斯顿左右张望了一下,弯腰拾起地上的拖鞋,然后迈上楼梯朝夏木繁的方向走去。
“一早老板就发消息给我让我过来了,他今天要接待使团,没法亲自照顾你,”埃斯顿把拖鞋放到夏木繁面前,“他说他给你留言了,你没看到吗?”
虽然离开了沈渡家,埃斯顿仍习惯性地喊他老板。
夏木繁茫然地摇摇头,两只脚慢慢伸进软绵绵的拖鞋里,不一会被冻得冰凉的脚就慢慢回了温。
“他说你脚疼睡不好觉不让我打扰你,我以为你醒了会喊我,没想到你就这么光着脚出来了。”埃斯顿背着手说得轻松,夏木繁不知道沈渡的原话是什么,可心里忍不住联想他说话时的神态。
“老板说不用抱着你下楼,”埃斯顿有些忿忿,“他说得让你慢慢适应走路,但我觉得他就是信不过我,怕我摔了你。”
夏木繁看着埃斯顿一颤一颤的小卷毛忍不住失笑,不去费脑筋猜想这句话里更深层的含义,主动把手搭在了他的胳膊上,然后慢慢往楼下走。
听埃斯顿说,海吉星的使团上午就会到达亚特兰星,沈渡作为联邦外长,一早就去了记者招待会的现场,晚上还有个酒会,估计得很晚才能回来。
夏木繁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虽已是初冬,却难得晴空万里,蓬松的云朵缓慢地在浅蓝色的天空中移动,想来应该很暖和。
不知道沈渡今早出门穿了哪件衣服,一会举行迎接仪式时会不会冷。
夏木繁嘲笑自己多余的心思,没接埃斯顿的话,转移话题问道:“你今天不忙吗?”
埃斯顿摇摇头,“今天禁飞,学校就放了我们一天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