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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木繁。”沈渡眸色浓郁,说出的话也带了点力道,只是细听却能在尾音上听到一声极浅的喘息。
夏木繁被这声低斥吓了一跳,身体比脑子先反应过来,慢慢张开了有些红肿的嘴唇。
沈渡抽回手随意垂在腿边,指尖留有夏木繁湿、漉漉的口水,蒸发后本该是冰凉的体感,可刚才夏木繁口腔里滚烫柔软的感觉仍充斥在他指尖,久久不能散去。
“给他来一针镇定,”沈渡悄悄将那只手背到身后,用力蜷起,“想办法让他别那么难受。”
清醒
哪怕最热的节气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日头也依旧早早地挂在了房檐的最上头,亮的刺眼。在土壤里沉寂多年的蝉一朝破土,也因为没有树木的庇护,被晒得争先恐后地叫个不停。
躺在床上的人前半夜睡得不太安稳,身体的疼痛和欲望交织而来,直到天亮前不久才渐渐入睡,却又被脑海中不断闪现的画面惊出一身冷汗。
梦里的夏木繁没有那么幸运,地下黑市买来的消息是假的。
名为“枫”的包厢并没有如愿地被打开,而紧跟在身后的马西南差几步就能追上来了。
夏木繁倾尽全力希望能在马西南赶来前把抗毒血清用上,至少可以对抗刚才喝下那杯被掺了药的水,保留些神志不被李东林控制。
床褥里的夏木繁痛苦地抓紧身上的薄被,直到危险到来前的最后一秒,才得以从可怕的梦境中奋力挣脱出来。
他猛地坐起身子,发现所在的房间并不是可怕的酒店,但也不是公司给他准备的宿舍。
渐渐的,昨晚那些残缺的记忆碎片才一点一点被拼凑起来。
夏木繁回忆起被沈渡抱在怀里的感觉,那个人身上有股泠冽的冷香,本该是难以接近的味道,可怀抱却是那么温暖,让他一度以为是药物产生的幻觉。
后来马西南和李东林也来了,之后的事他都不记得了。
夏木繁低头发现,原本穿着的衣服已经被人换成舒适的棉质睡衣,但身上并没有奇怪的痕迹和异样的感觉,应该是被沈渡救了。
他拿起床头上已经被充满电的光脑,简单查看了一下未读的消息,多是来自同学和导师的关切,并没有公司那些人。
夏木繁提着的心稍稍踏实了些,至少他已经掌握了李东林威胁他的证据。
想到证据,夏木繁浑身一僵,因为他发现腿上绑着的录音笔不见了踪影。
他一时不知这录音笔是丢在了“风雅”,还是被人拿走了。
就在夏木繁纠结的时候,卧室门被人从外面小心翼翼地打开了。
埃斯顿顶着一头卷翘的金色头发从半开的门缝往里偷看,在发现夏木繁正一脸愁容地坐在床上时,赶忙推开门走了进去。
“你醒了呀,是我吵醒你了吗?”
夏木繁一时不知道眼前出现的是何人。
联想到昨晚是外长带他离开的,那么此时能够出现在这里,还堂而皇之打开他房门的人,应该是外长关系很亲密的人吧。
“没有没有,该是我打扰到您了吧。”
夏木繁有些尴尬地抓了抓被子,眼睛却止不住往埃斯顿脸上看。
也不怪夏木繁多想,埃斯顿样貌乖巧,一双宛如湖泊的眼瞳天真又灵动,甚至看向夏木繁时那担心的神情都毫不作假,像是被娇养大的小少爷。
埃斯顿挠了下蓬松的卷发,坐到床边害羞地笑道:“老板说让我不要打扰你休息,可我还是有点不太放心,就想进来看看。”
“老板?”夏木繁不解地咀嚼着这两个字。
埃斯顿一拍脑门儿,“看我这脑子,老板就是沈渡。”
然后他又转头看了眼门外,悄声道:“平时我可是不会直呼老板名讳的,我是他的管家,我叫埃斯顿。”
“我叫夏木繁…”夏木繁正想说点什么,肚子里却因为许久没有进食而发出了一阵尴尬的声响。
“噗。”埃斯顿忍不住笑了出声,又赶忙用手捂住嘴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本该觉得不好意思的夏木繁被埃斯顿这么一笑,反而轻松了不少。
他揉了揉干瘪的肚子,试探地问道:“沈…沈先生在家吗?”
“老板去工作了,”埃斯顿从床上站了起来,“临走前嘱咐我给你准备些吃的,你快来看看喜不喜欢。”
埃斯顿十分自来熟地牵住夏木繁的手,拉着他往楼下的餐厅走去。
昨晚过来时,夏木繁一直被沈渡护在怀里,加之他那时浑身疼得神智不清,还没来得及注意这间屋子。
和想象中的差不多,身为联邦外交部长,沈渡的家非常的宽敞。
落地窗采光极好,能将亚特兰星这个季节最美的晨光展现得清清楚楚。
宽敞的客厅除了沙发和茶几以外,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家具,很简约,也很沈渡。
虽然夏木繁之前并不了解沈渡,但总觉得他就该是这样的人。
埃斯顿将一直恒温的炒蛋和吐司端到餐桌上,然后又给夏木繁倒了一杯牛奶。
“小夏,别愣着了。”埃斯顿弯着眼睛朝站在客厅里晃神的人喊道,“快来吃饭了。”
夏木繁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惊喜地说道:“这是你做的吗?”
近些年,随着实验室和农科大的合作研究,已经培育出不少可以食用的作物了,虽然价格和数量仍旧不太可观,不过偶尔吃一顿也是可以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