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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尖泛起热意,他抿唇,眉心微微蹙起,神色无奈:“能不能认真一点?”
“ok”贺云承坐正身体,清了清嗓,可话刚到嘴边,望着钟渝正经的神情,一秒破功。
钟渝不解:“笑什么?”
贺云承忍住笑意,“钟渝你太可爱了!”
钟渝叹了口气,看来今晚是练习不下去了,他掀起被子,打算睡觉了。
“别啊。”贺云承拉住他,“不是要练习吗?”
钟渝维持着将躺未躺的姿势,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用那种平铺直叙的语气:“你一直在笑。”
“我不笑了。”贺云承举起手,“我保证。”
贺云承的确是个不错的交流对象,每晚睡前,他们都会针对一个主题,练习半小时。
口语不像书面语,语法方面没有那么严格,每当钟渝出现问题,贺云承就会停下来,纠正他的发音或语序,以及告诉他一些俚语的用法与含义。
英语角进行得很顺利,除了他们亲密的时候——贺云承会故意逗钟渝,满口“baby”、“honey”、“sweety”……还会说一些荤话调丨情,钟渝简直想捂住他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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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那天,钟渝照例买了水果粽子去看望余教授夫妇,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逢年过节都会上门拜访二老。
“想好去哪个学校了吗?”森晚整理余教授问他。
钟渝用炮吃掉了他的马,闻言抬起头来:“还没想好,不过目前我倾向去英国。”
余教授颔首,“找到人给你写推荐信了吗?”
推荐信是重要的申请材料之一,有一封来自权威教授、含金量高的推荐信,能极大提高被录取的概率。
“暂时还没有。”钟渝抿了下唇,对于他的婉拒,李教授似乎不是很高兴,但他目前还是自己的指导老师,绕过他请别的教授写推荐信,好像也不太好……
余教授漫不经心道:“我帮你写怎么样?”
钟渝有些意外,“可以吗?”
“当然可以。”余教授笑眯眯地看着他,“虽然我退休了,但还是有那么些人脉的。”
余教授是李教授的老师,由他来写的话,李教授意见或许不会那么大?
并且余教授是终身荣誉教授,在业内地位超然,他的推荐信含金量可不一般。
钟渝诚恳道:“谢谢您!”
“将军。”余教授微微一笑,“别走神。”
推荐信有了着落,接下来最紧要的就是考试了。
眼见还不到半个月,钟渝每天起早贪黑,疯狂地刷题、背单词、练口语……每天睁眼闭眼,都在跟那26个字母排列组合成的语言打交道。
他四六级都是裸考的,现在这种练习强度,赶上他当初准备高考了。
考试前一周,贺云承让他陪着去参加场朋友的婚礼。
两人同坐后排,等司机发动汽车后,贺云承见钟渝像变魔术一样,不知从哪拿出个巴掌大的单词速记本。
钟渝正背单词,余光见贺云承正满脸复杂地看着自己,遂停下来,掀起眼皮奇怪地问:“怎么了?”
“待会儿人家宣誓的时候,你不会也要在下面背单词吧?”贺云承半开玩笑地调侃道。
“不会。”钟渝又垂下眸子,淡声道:“我会认真听,还会为他们鼓掌。”
每对新人结婚时都会宣誓,发誓不论贫穷富贵、生老病死,都将不离不弃、爱护陪伴对方到永远——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出轨离婚,甚至反目成仇。
毕竟爱会消退,人会衰老,再怎么海誓山盟,也敌不过人心易变。
不过在宣誓的那一刻,他们是真的相信、并且深爱着彼此吧。
婚礼在一家五星级酒店举行, 现场布置得十分盛大浪漫。
新人双方都是富贵人家,所以邀请的宾客基本都是京城上流圈子里的人,贺云承则是里面的异类。
参加朋友婚礼, 带个伴儿很正常,但他的伴儿是个男人,等于堂而皇之地向所有人宣告他的取向。鉴于他的性取向是个公开的秘密,除了上了年纪的人颇有微词外, 其他人也倒见怪不怪。
不过除了少数知情人, 大家都很好奇钟渝的身份, 能被贺云承带过来,那肯定不是一般人。何况他外貌出挑,气质淡然矜贵,故而甚至有人猜他会不会也是哪家的富贵公子。
钟渝对那些人的打量恍若未觉, 淡漠从容地跟在贺云承身边, 除了高彦磊过来打招呼时淡笑了下,就没有多余的表情。
婚礼结束,司机送他们回家, 贺云承见钟渝眉心微微蹙着,像是有什么心事,温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钟渝摇头, “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贺云承好奇:“什么奇怪?”
“就是……”钟渝斟酌了下措辞, “感觉他们好像不太熟一样。”
新郎新娘看起来挺般配的,但举行仪式的时候, 从头至尾, 都没怎么见他们笑, 甚至连对视都很少。
每一个流程都很顺利,但也毫无感情, 就好像只是在完成任务。
贺云承轻笑了声,“你看出来了?”
钟渝疑惑地皱了下眉。
“他们是商业联姻。”贺云承直接给了他答案,“本来就没什么感情,跟陌生人也没区别,看起来当然觉得不熟。”
钟渝偏了下头:“商业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