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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承烦躁得很,“少废话,再来!”
有个人凑到了他旁边,身体紧挨着他坐下,清新的香水味盖过酒气,直直钻进鼻腔。
贺云承往旁边斜了眼,是个年轻男人,看起来有些眼熟,身上穿着简单的白衬衣和牛仔裤,脸上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妆容,一副森晚整理清清爽爽的学生打扮。
“hi~~又见面了。”那人笑着跟他打招呼,“还记得我吗?”
贺云承只是觉得他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不过他这身打扮他倒是很熟悉。
“你谁?”
他问得无礼,henry也不恼,眨了眨眼狡黠地提示:“之前在马球场,你和我说过话。”
哦,贺云承想起来了,他那次找不到钟渝,好像是问过这个人。
想到钟渝,他又开始心烦。
音乐声有点大,henry凑到他耳边:“我看你一直喝闷酒,心情不好?”
贺云承嘲弄地笑了声,“我喝闷酒?”
“嗯哼~”henry耸了耸肩,“显而易见。”他也给自己倒了杯酒,“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不如我陪你?”
贺云承没动,偏过头似笑非笑地睨着他:“我之前一直在国外上学,中文不太好,一直有个问题想问。”
henry配合地露出个疑惑的表情:“什么问题?”
贺云承做出虚心求学的模样,一本正经问:“你知道东施效颦是什么意思吗?”
henry表情一僵。
贺云承勾起唇角,话音里带了些轻蔑:“跟我喝酒,你还不够格。”他最烦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偏偏这时候来找他不痛快,正好撞在他枪口。
henry一直都知道贺云承难以相处,但没想到他会目中无人到这种近乎狂傲的程度,嘴巴还毒,一点面子都不给人留。他暗暗咬了咬牙,佯作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贺总真会说笑。”话落端着酒杯起身,换了个地方坐。
贺云承又倒了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高彦磊上了个洗手间回来,见他还在喝酒,遂坐到他身边的空位,压低声音问:“吵架了?”
贺云承“啧”了声,“谁吵架?”
高彦磊毫不留情地揭穿他,“看你这一天魂不守舍的,不是和小情人吵架,那到底是怎么了?”
“少来。”贺云承皱眉,“我烦着呢。”
高彦磊一脸八卦,“烦什么?说来听听。”
贺云承沉吟片刻,手指轮番在桌面上敲了敲,说:“我问你个问题。”
高彦磊正经了些:“来吧,哥们儿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如果一个人,什么都不跟你要,那说明什么?”
“哦——”高彦磊拖长了调,虽然贺云承说得模糊,但他立马就明白了,这是在和小情儿闹别扭呢,于是故意调侃道:“都在一起五个月了吧?你居然什么都不给人家,够抠的啊你!”
贺云承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睨着他,压迫感十足。
高彦磊察言观色的本领早就炉火纯青,见他要发作,话音一转:“反正就是他不跟你要东西嘛,那还不简单,既然不图财,那就是图色呗,总不能……是图你的人。”
不可能。
贺云承在心里说。
高彦磊笑起来,眸子眯起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人家不要,你也可以给啊,反正你有钱,随便买点什么,都够他一个穷学生打好久的工了。”
他话里话外都透着轻视,莫名让贺云承不爽,但又不爽得毫无道理,换做以前的他,大概率也会这样想。
“算了。”贺云承放弃,他果然就不应该问。
他又倒了酒,心不在焉地喝着,不知不觉就喝完了小半瓶。那酒是最近的新品,喝起来口味淡,实际上度数高后劲足,又混着其他酒喝,饶是酒量再好,也难免喝醉。
高彦磊摇了摇靠在沙发上,双眸紧闭的人:“贺云承?”
贺云承睁开眼睛,眼神看着居然还很清明,但很快又闭上,彻底人事不省。
“得,又倒一个。”高彦磊摊手。
“给他叫个车送回去?还是附近酒店开个房?”
“用不着。”高彦磊笑得高深莫测,摸出贺云承的手机,对准他的脸,又使劲地摇了摇他,“醒醒。”
贺云承皱着眉睁了下眼,面容解锁成功,高彦磊打开通讯录,找到名字,拨了个电话过去。
午夜零点,钟渝刚睡着,忽然被枕边“嗡嗡”震动的手机吵醒。睡眼惺忪间看到贺云承的来电显示,他清醒了些,嗓音是困倦的沙哑:“喂?”
“我是贺云承的朋友,他喝醉了,现在在蓝度酒吧,麻烦你来接他一下。”
贺云承喝醉了?
钟渝皱了下眉, 贺云承大概率是和朋友在酒吧,即便喝醉了,也有的是地方去, 为什么要让他去接?
但电话已经打到了这里,他也不好说什么,便应了下来:“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 他本想打电话问问李岩, 一看时间凌晨0:13, 这个点李岩已经睡了吧,总不好打扰人家。
他坐起身,揉了揉眉心驱散睡意,从床上爬起来换衣服。
酒吧里。
“打给谁了?”
高彦磊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贺云承的相好。”
那人明白过来, 满脸八卦地说:“就那个当宝贝似的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