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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渝又去漱了个口。
贺云承对自己刚才的表现非常不满,为了挽回面子,再一次压住了钟渝……
快结束的时候,他发现钟渝心口有颗朱红色小痣,印在白皙的皮肤上,仿佛雪地上落了朵红梅,糜丽又诱人。
他情不自禁地低头,轻轻吻在钟渝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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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一,贺云承要起早上班。
没办法,老头子既然放了狠话,那就一定会做到,被停了卡不要紧,要是被关在家里,就没法来找他的小情儿了。
李岩已经把干净的衣服送了过来,贺云承穿好了衣服,还得系领带。
看着正弯腰在沙发上找东西的人,他眼珠一转,走到钟渝背后,端着张正经脸:“帮我系领带。”
钟渝在沙发缝里找到了手机,闻言回过身,贺云承今天穿了身烟灰色西装三件套,手里拿着条棕色花纹领带,对他晃了晃。
“我不会打领带。”钟渝说。
贺云承就等着他这句话,笑意盈盈地说:“我教你。”
领带的打法有很多种,温莎结、开尔文结、普拉特结等等,贺云承很少打领带,而且大多数时候也不用他自己动手,所以只会最简单的那种——四手结。
“你小学的时候应该系过红领巾吧?”贺云承边说边给他示范,“领带类似,宽的这边从这里穿过去,绕一圈,再拉过来。”
他展示了下系好的领带,“会了吗?”
见钟渝点头,便又把领带拆开,“换你来。”
钟渝看了眼贺云承背后,墙上的钟显示早上8点半,从这里到赫世集团总部,不堵车的话大概需要二十分钟。
而现在是高峰期,堵车是必然。
但贺云承还有心思在这浪费时间,看来是不急。他上前一步靠近贺云承,按着刚才的步骤,有条不紊地打了个还算漂亮的结。
贺云承发现,钟渝无论做什么事情都非常认真,眼睫微垂眼神专注,唇角会微微抿起,带一点弧度……
“你们上班时间是几点?”钟渝顺手理了理他衣领,漫不经心地问。
“9点。”贺云承随口应道,随即忽然回过神,看了眼时间,要迟到了!
迟到了少不得被老头子拎去办公室臭骂,他不耐地“啧”了声,一把捞起沙发上的大衣,大步往门口走。
“鞋。”钟渝提醒。
贺云承低头一看,脚上还穿着酒店的拖鞋,额上青筋突地跳了两下。他迅速地换了鞋,出门前想起什么,回身交代:“酒店稍后会送早餐,晚点李岩来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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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贺云承应该很忙,从那天后,连续两天都没有消息。
钟渝大部分时间呆在寝室里学习,累了就出去吃点东西,再散散步。
舅舅舅妈分别给他打过几次电话,让他去家里过年,无论怎样一家人热热闹闹,总好过他一个人冷锅冷灶。
钟渝没答应,但也没明确拒绝,只是说看情况。
去年他也是在舅舅家过的年,热闹归热闹,但总有种寄人篱下的不自在,他融不进去,反而显得尴尬。
何况他一个学生,忽然拿出了一百万,本来就是件不可能的事。舅舅舅妈早已问了许多次,他只能告诉他们,说是有个冤大头看上了他家的房子,愿意多花钱买——但每个地方的房价是有大致标准的,他们那里并不是繁华大城市,五十多平的老房子再怎么好也卖不到一百万,这个理由委实站不住脚。
舅舅还严肃地问他有没有做违法的事情,他再三保证了,他们才勉强相信。
过年的时候他们说不定又要旁敲侧击地问,他实在找不到什么好理由了。
这天,他给贺云舟上完年前的最后一次家教课,告别的时候,安珊留他下来吃晚饭。
“云舟期末考得很好,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安珊欣慰地说,甚至还开了个玩笑:“只是吃顿家常饭,家里就只有我和云舟,你还怕不够吃吗?”
安珊是位很好的雇主,温柔亲切,说话温声细语,一点阔太太的架子都没有。
钟渝很感谢她给自己这份工作,加上贺云舟也跟着劝,盛情难却,便答应下来。
饭菜还在准备,他们在贺云舟书房里休息。贺云舟把钟渝拉到电脑桌前,说要教他玩游戏。
钟渝小时候,其实很喜欢玩游戏。
那个年代电脑还没那么普及,更多的是在家里玩卡带游戏机,钟渝的妈妈平时管教很严,不让他碰书本以外的东西,但哪个孩子不贪玩,于是他就偷偷把零花钱存下来,和要好的同学一起凑钱买游戏机,放学后再跑去同学家,两个小孩躲在房间里玩。
等他长大些,家逢巨变,他几乎一夜之间就懂事了。
其他同学在玩的时候,他在学习,青春期情窦初开,别人偷偷摸摸地早恋,他也在学习。
高中的时候他就已经拿了全国竞赛大奖,本来可以保送,但由于母亲病重,不得不放弃,休学照顾了母亲一年。
可以说在他成长的大部分阶段,“玩”这个字都离他很遥远。
贺云舟和杜少恒玩的同一个游戏,钟渝在宿舍见杜少恒玩过很多次,玩法灵活技能炫酷,就是操作复杂,何况他是新手,难免手忙脚乱。
贺云舟坐在他旁边,手托着脸颊,偏头笑道:“原来你也有不擅长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