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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贺总。”贺云承懒洋洋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名堂,其他的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今早9点我在公司见不到你,就别怪我无情!”贺敬海放完狠话,啪地挂断电话。
贺云承拧眉,心里头的烦躁达到了峰值,一看时间已经八点过,再晚就来不及,立马骂骂咧咧地起床穿衣服。
钟渝缓缓地坐起,拥着被子看他忙活。
贺云承两条长腿往裤腿里一伸,两手拉着裤腰迅速往上提,他那件高定黑色衬衣还没扣纽扣,衣襟大敞露出流畅的肌肉,见钟渝在看他,说:“过来帮我。”
钟渝慢吞吞地挪过去,纽扣镶嵌了宝石,式样复古精致,一看就价值不菲。他伸出手,从上往下不紧不慢地帮贺云承扣上。
贺云承微仰起头,方便他操作,但眸子微垂,视线仍落在他脸上。
钟渝注意到他喉结的滚动,不明所以地抬眸,正好撞进他眼中。
阳光侧映进面前人眸底,贺云承这才发现,原来钟渝的瞳孔不是他以为的纯黑,也不是亚洲人常见的深褐,而是近乎琥珀的浅色。
无悲无喜,淡漠疏离。
贺云承忽然有种感觉,即便人近在眼前,但他似乎……抓不住他。
最后一颗纽扣系上,钟渝退开,下床找自己的衣服。
贺云承收起莫名其妙的想法,无论怎么样,人现在他掌心里,只要他不主动放手,他就无法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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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承紧赶慢赶,终于踩着点到了公司。
赫世集团总部大厦在最繁华的区域,写字楼拔地而起,独特的造型使得它在钢筋丛林里,毫无悬念地成为了地标物,下方的广场是网红打卡圣地。
集团最开始是以电子产业发家,90年代初借着互联网的东风飞速发展壮大,上市后市值一路暴涨。创始人即现任执行董事是贺云承的爷爷,贺坤。贺老爷子不光有商业头脑,且目光长远勇于做尝试,旗下公司遍布地产、物流、医疗、金融等行业,以及用来刷民众好感的慈善基金会。
老爷子年事已高,年轻时奋斗落下一身毛病,处于半隐退状态。
那个年代家里孩子多,贺云承亲爹贺敬海是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兄弟一个小妹。
小妹远嫁,不参与集团的管理运作,贺敬海虽然是目前明面上的掌权人,但另两个兄弟也不是吃素的。
老爷子担心兄弟阋墙,早早把另两个儿子调到了外地分部,但若是他哪天真要退了,少不了又是一番争权内斗。
对于贺敬海,除了兄弟虎视眈眈,还有个不成器的大儿子。
先是大学选了个在贺敬海看来毫无用处的专业,并且大半的时间都在玩,是个金玉其外的废物。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儿子,贺敬海想着先慢慢历练,就把他放到了财务部。
财务总监是贺敬海一手栽培的,工作能力极强,本想着让他带带贺云承,谁知没过多久,财务总监就摇着头来诉苦了。
贺敬海又把烫手山芋扔到了物控计划部,相同的剧情再次重演,贺敬海一个头两个大,于是又把他发配到人力行政部。
谁知到了那里,贺云承简直如鱼得水。
人力行政部女员工偏多,他每天一副花花公子打扮,桃花眼脉脉含情,年长的女士母爱泛滥,年轻的女孩儿见到他就脸红,话都不敢跟他说,更别提拿工作上的事去烦他。
但即使这样,他也从来没有准点上过班,隔三差五旷工,考勤一片飘红。
贺云承路过办公区时,引来一片惊讶的目光,太子爷准点上班,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或者小行星明天就撞地球?
贺云承面不改色,走进自己的专属办公室,办公桌上堆了厚厚一叠文件,都是已经审好的,他只需要签名就行了。
他龙飞凤舞地签完,有点无所事事,懒洋洋地把脚跷到办公桌上,拿出手机给新晋小情人发骚扰消息。
小情人半天没动静,贺云承知道他大概率看到了,只是已读不回。
小贺总撇了撇嘴,退出微信,百无聊赖地玩起了消消乐。
great!
aazg!
unbeliveable!
欢快的背景音在办公室飘荡,贺云承也不是爱玩这种游戏,只不过他懒得动脑子,打发时间罢了。
贺敬海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脸顿时黑如锅底。
贺云承听到警告的咳嗽声,抬头看见亲爹,慢悠悠地把脚放了下来。
“贺总,早上好啊。”他笑嘻嘻地说。
贺敬海头疼得很。
他知道自己儿子那些破事的时候,贺云承已经上大学了,成天泡吧飙车,和一帮废物二世祖混在一起。成年了性格基本定型,早就没法扭转了,他想管也无从下手。
再说贺云承麻烦的又何止性格?还有他的性向!
诚然,贺敬海当年也是留洋份子,思想比大多数同龄人开放,如果贺云承不是他的儿子,或者不是继承人候选,那他根本就不会在意。
但贺云承偏偏是。
为此贺敬海专门致电大洋彼岸的前妻,elsa却满不在乎,认为孩子已经成年,有自由选择的权利,包括生活方式和性向。
前夫妻俩就孩子的教育问题展开了辩论,越辩越烈谁也不服谁,到最后elsa不耐烦了,吼道:“是你自己没有管好儿子,怎么能怪到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