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锤子将人扶着,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妇人掏出降压药,吃了药,又缓了一阵,才感觉好些。
“大师,我家小铁罐死的惨。”妇人深吸一口气,“我想找到它,将它葬了。”
“要是,要是能的话,我还想替它超度。”妇人问:“大师,小铁罐能超度吗?”
若是今天之前她是不信鬼神的,可时落的所为又让她不得不信。
“能。”
时落收拾包袱,屈浩替她拿木牌,锤子跟齐晓波也站在她身后。
“走吧。”时落说。
眼看时落要离开,围观的人有开口,想跟时落买平安符。
这女人来得晚,没赶得上时落替人算命那会儿。
时落看了来人一眼,点头,“两百块。”
这人口袋里揣着五百块,听到时落只收两百块,愣了一下,而后忙取出钱,给时落。
时落将平安符递给她,提醒她,“这一月,平安符不要离身。”
“大师,我是替我的孩子算的。”女人小声说。
“我知道。”时落点头,“你的孩子本不该有如今这般境遇。”
听到时落的话,女人用力点头,“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会这样,早知道,早知道——”
“世上没有早知道。”时落打断她的话。
女人忍不住哭,“我对不起我的孩子。”
正如这女人所说,她是替自己孩子算的,她的孩子今年八岁,上小学二年级,这孩子早产,在保温箱里待了一个多月,出院后,身体就一直虚弱。
从回家后就一直大病小病不断,医生说孩子身体太弱,抵抗不了空气里的病毒。
后来这孩子在医院无菌室住了许久。
之后回到家,她的孩子还是一样,总是生病,她实在心疼,便在家里布置了简易的无菌室。
之后孩子就好很多。
从孩子出生,除了去医院,便没怎么出去过,直到孩子三岁。
孩子需要上幼儿园。
可孩子才送去第一天就病了。
之后一个月时间,几乎就没好过。
她担心,孩子爸爸跟爷爷奶奶也心疼,之后一家人决定孩子干脆不送去幼儿园了。
就是去了,也是整天生病,最后还得请假回家看病。
之后孩子还是呆在家里,他们也试图将孩子带出去过,可只要出门,孩子就病,带着口罩都没用。
他们想着,先让孩子在无菌室呆着,等孩子大一些,免疫系统好点,或许就没事了。
他们还是太过想当然了。
等到了上小学的年纪,孩子总不能一直呆在家里,可上小学后,孩子跟上幼儿园一样,都是三天两头的病。
一年有大半年都在医院。
女人红着眼睛说:“也是怪我,他爸在孩子幼儿园的时候就想先慢慢带孩子出去,可每次出去,哪怕就呆半小时,回来都会重感冒,孩子每天吃的药比饭还多,我实在心疼,就硬把孩子留在家里。他吃的都是无菌的饭,喝的也是蒸馏水,玩的玩具都是天天消毒的。”
“现在孩子磕磕绊绊上到二年级,长得又瘦又小,他还总请假,同学们就笑话他是个小姑娘,他回来哭着说不想去学校,还说同学们不光说他像个女孩子,还不敢碰他,说碰了他,他就会病,我们会找他的同学麻烦。”
“孩子们交流中都知道我儿子没上过幼儿园,也没怎么出过门,他们孤立我儿子。”女人也想过法子消除孩子们的偏见,可她小看了有的孩子恶意。
“大师,上周我儿子又病了,原来就是个普通感冒,不知怎地,就成了肺炎,现在还在医院住院。”女人小心抓着平安符,问时落,“是不是我孩子带着这平安符就能没事了?”
锤子知道这女人太慌乱,没听懂时落的话,便提醒,“时大师说让你的孩子这个月带好平安符。”
“那,那这话是什么意思?”女人忐忑地问。
“没什么意思。”锤子说,“自己体会。”
女人虽然还是不明白,仍旧点头,“好,我肯定让我儿子天天带着。”
正如女人所言,他小看了孩子的恶意,在他儿子去学校后,与人玩闹时,被同学推下了楼梯。
一个八岁的孩子从楼梯上被推下,结局可想而知。
此刻,妇人正带着时落往小铁罐丢了的菜场去。
菜场离这跳蚤市场不远。
路上,锤子跟时落说:“时大师,你之前给我的七百块真的用上了。”
想到方才的事,屈浩同情地看着锤子,“幸亏落落给你那七百块钱,要不然你就得被人扣下了。”
齐晓波好奇,“发生了什么事?”
时落好几天前给锤子的钱,这几日都没事发生过,几人差点忘了这事。
“就刚才,我与锤子去吃饭。”他们先去的是有名的步行街,那处人多,“我们找了家店,还没吃上饭,就听外头喊抓小偷。”
两人虽不是多善良的人,却也不是见死不救之人。
屈浩跟锤子出去时,一个年轻女人正指着前方闷头跑的男人,大喊小偷,还求路人帮忙。
有路人上前,想拦住男人。
男人力气却大,看身手,应当还有几下子。
好几个路人被男人绊倒,还有的被过肩摔,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