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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姨心疼的目光中,时落一巴掌拍在了小女孩的脑门上。
小女孩却并未喊疼,那双黑黝黝的眼睛突然弯了一下,她又喊了一句:“姐姐姐姐。”
阿姨惊喜的看着孙女,“真的有用,她都能说四个字了。”
“幺儿,再说几句。”阿姨攥着孙女的手,哄着孙女说话。
小女孩却没再开口,只笑眼弯弯地盯着时落。
阿姨只能作罢,她转而看向时落,“那我孙女是不是很快就会跟别的孩子一样了?”
“是。”
时落看着祖孙二人,“这孩子却还有一劫。”
阿姨面上的笑凝固,“什么劫?”
“这孩子本来就挺苦的,怎么还要受苦?”
“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语人无二三。”时落说道。
前面一句话阿姨懂。
孙女从出生开始已经遭了不少难,光埋怨是无用的,阿姨便问:“妹儿,你给我说说。”
“那一劫是在她的85岁。”时落看向小女孩,在她懵懂的视线中继续说道:“初恋固然美好,只是不是所人都能承担得起离经叛道的代价。”
因她少时的遭遇,日后便是这孩子耳聪目明,她的父母跟爷奶亦会小心翼翼呵护。
日后这孩子固然聪慧善良,学识过人,可终究是单纯天真了些。
在温室中长大的孩子容易被桀不驯吸引。
现实终究不是想象,桀骜不驯不是惹人注目的特立独行,也终会遭摔打。
乖乖女与叛逆少年的爱情是许多思想未成熟的少男少女们所向往的。
在女孩十八岁的岔路口,若未得到及时有效引导,她将会走向深渊。
只是再多,时落却是不能明说的。
这便是天机不可泄露。
算命的说的过多会承担因果,纵使时落无需承担,她也不愿破坏这天道规则。
阿姨似懂非懂的点头。
顿了顿,她说:“妹儿,十八岁,她还小,我肯定不让她找对象。”
而后阿姨还是不放心地又问:“那他十八岁以后就没劫了吧?”
“无大难。”时落说。
“没有大灾大难,那就是有小的啊?”阿姨的关注点有点偏。
长辈总盼着孩子能一生平顺,只是人活一世,谁又能一辈子无灾无难?无病无痛?
时落收回视线,不再开口。
阿姨视线落在失落的小包袱上,“妹儿,你会算命,那你是不是有那种平安符?要不我给我孙女买一个?”
“五百。”时落没拒绝,“这平安符亦不能保她一生无坎坷。”
“没事,能少一点磕绊也行。”
只是阿姨剩的钱没有五百。
就凭时落一巴掌将她的孙女拍的多会说了两个字,阿姨也信时落。
“你等一哈,我去取钱。”
阿姨刚牵着孙女要走,就有认识她的妇人将祖孙俩拉到一旁小声嘀咕,试图说服这祖孙俩不要被骗。
以时落的耳力,自是能听到这二人的对话。
对方正在给阿姨举例子,说她亲家兄弟媳妇带着自己的孙子去了市区下头的县城一个镇子上找了一个远近闻名的,能给人看相,看风水,还能替孩子收魂的大仙算命,那大仙说他孙子命好,是什么文曲星,以后肯定能考上一个好大学,工作以后还有大出息。
还卖给了她平安符,让她孙子天天带着。
她还专门用了一块红布将平安福包起来,再缝上,后又用一根红绳穿上,就挂在脖子上。
只是谁也没想到,一年后,这孩子就没了。
孩子的父母带着他去爬山,半路上,这对年轻的夫妻因一件小事吵了起来,两人都是脾气着急的人,在车上便动起手来,车子直接闯进了河里,一家三口被救上来后,父母生还,孩子没了气息。
若算命的真有用,怎么会算不出来这孩子活不过一年?
因这事,他们全家,及亲戚朋友听到‘算命的’三个字便会心生恼怒,恨不得掀了算命的摊子。
“算命的跟算命的不一样。”阿姨同情那早夭的孩子,可她还是偏向时落。
况且——
她孙女头往后歪,想将小手抽出来,这孩子想去找时落。
“她是不是先收你少,等你需要符了,再收多?”妇人问。
阿姨沉默。
妇人冷笑,“我就知道是这样,那些骗人的都是这个套路,先给你点甜头,等你信了,再一点点骗你的钱。”
“是我主动要买符。”阿姨替时落说。
妇人着急,她也是好心为朋友,便对祖孙两说:“我跟你们一起过去,我让她帮我算。”
“只要一来真的,她准露马脚。”
“还是算了,反正钱也不多,我就买个心安。”既然说服不了对方,阿姨只能换个说法。
“一分钱也是钱,你可不能这么不计较,这会助长她骗人的决心。”妇人拍拍阿姨的胳膊,“你别说话,我来说。”
语毕,不由分说地拉着祖孙两回到时落面前。
“你给我算一个。”
第三个孩子
逆着光,时落抬起头。
一张嫩白无瑕的脸便映入妇人眼前,正可谓是眉色如望远山,脸际常若芙蓉,肌肤柔滑如脂。
妇人倒抽了口冷气,她差点伸出手,想摸一下时落的脸,看她到底是不是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