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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强上前,单手制住妇人。
“用力拍打她后背。”
妇人再吐出一口血。
蛊虫飞快地从妇人的血里爬出来,它们没有停顿,直朝时落的脚边爬。
眼看无数黑色虫子就要爬到时落脚边,屈浩抬脚就想踩。
时落却将屈浩扯开,她取出一道符,甩了一下,符纸自燃,时落将燃烧的符纸仍向虫子。
一阵嘶嘶响,随即一股恶臭散开。
须臾,符箓燃烧殆尽,上百只小虫子被烧成了灰。
别跪
时落又给妇人喂了一粒养心丹,等她缓过劲,她朝时落爬过去,不用别人多说,时落的能耐有目共睹的,妇人喊,“大师,你再喂我一颗药,我肚子里肯定还有。”
亲眼看到自己吐出来的血里爬满了虫子,妇人总觉得浑身都不适,像是还有无数的虫子顺着血液在流动。
她恨不得多吃几粒药。
“无需再吃丹药。”时落退后一步,避开妇人的手。
阿翔将人扶起来。
妇人目光亮的灼人,“大师,你救人救到底,我觉得还有虫子在我身体里爬,你再给我一颗。”
“这丹药多吃与你无异。”时落还是拒绝。
唐强心底着实松了一口气,只要时大师能找出虫子,将虫子灭了,这些村民就有救了,他对妇人说:“既然时大师说你没事,那就肯定没事了,你放心吧。”
“可,可是我心口还是疼。”妇人捂着胸口,她又看向自己伤到的手指,用完好的大拇指用力挤着伤口,其他四指再次涌出血来,妇人盯着指尖的血看。
她既想看到虫子,又不想看到。
若是还有虫子,她就有理由再跟大师要一粒丹药,可要是真有虫子,她又觉得不安心。
“这些虫子原先一直躲在你身体里,你方才吐血,不可能一点疼痛都没有。”唐强看出妇人的心思,看向后头一股脑朝这边涌来的村民,“你先去休息,这里还有数百个人等着,时大师没有时间跟你细说。”
“唐队长说的对,老顾家的,你这都没事了,就别在这里站着了,该轮到我们了。”有人干脆将妇人挤开,自己往时落扑去。
好事不能紧着她一人。
这些村民争前恐后地冲向时落,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同样捂着心口,“大师,你先帮我看看,我这两天一直觉得心口疼。”
另外有村民便拆台,“李老头,你心口疼是你心脏不好,你这是老毛病了,跟虫子没啥关系。”
“那不一定,我就举着这回的疼跟之前不一样,大师,我跟村长一样信你,你就先给我看看。”李老头说着,就要拨开人群,往时落跟前挤。
“先来后到,李老头,你别挤。”站在李老头前面的村民抱怨。
就在这时,有个小个子的老妇人将自己的孙子用力推了一把孙子,这孩子直直撞向时落,时落抬手,按住孩子的肩头,才没让他撞到自己。
“小神仙,你给我孙子看看。”老妇人开始哭天抹泪,“我孙子可怜啊,他爸妈离婚了,都不要他,我这孙子命苦,小时候掉在河里,差点淹死,后来又出过车祸,腿都被撞断了,他大灾小灾的没停过,小神仙,你给你跪下,求你先看看他。”隔着人群,老妇人直接给时落跪下。
这孩子看着有十来岁,头发身体小,头发发黄,脸色暗沉,他看着奶奶跪下,也闷不吭声地跪了下来。
唐强让另一个下属姜阳将孩子扶起来。
时落探向孩子的腕间内关,须臾,她收回手,“他无碍。”
老妇人用力给时落磕头,“有小神仙这话,我就放心了。”
时落视线仍旧落在孩子的身上,她问孩子,“你可是食欲不振?夜间可会盗汗?且总做噩梦?梦到的又是何人?”
孩子被时落一连串的问吓住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回头,看向奶奶。
“对,对,小神仙,你说的都对。”老妇人忙起身,她说,“他一直跟我睡的,这都好几年了,只要一睡着,就开始淌汗,睡到半夜又哭,还叫不醒,白天就没精神,也不好好吃饭,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都没用,后来我就带他去给神婆看了,神婆说这是家里祖辈托梦,祖辈在地底下缺钱花了,我当天就给祖辈烧了纸钱。”
想到孙子这几年的遭遇,妇人就生气,“烧了也没用,我孙子是老杨家的小辈,老杨家祖宗不保佑,还害他。”
时落轻拍了一下这孩子的脑门。
孩子眼中的混沌逐渐散开。
“不是他的祖辈找茬。”时落断言,“是别家。”
“小神仙,你说啥?”老妇人挤到跟前,她抱着孙子,问道。
时落看向这孩子,问他,“四年前,你可曾碰过别家坟前的供奉?”
孩子还小,不太明白。
有年长的老人听懂时落的话,他跟孩子说:“大师问你,有没有拿过西头林子里坟堆上的吃的?”
村里不似城里有专门的墓园,每个村子都有一小片地方,专门用来安葬村里去世的人,这个村子西头有一片山头,山头不高,也就一两米,面积却不小,上头除了种的树,草木也旺盛,除此之外,便是一个个坟堆。
因草木长得好,村里有牛羊的人家也会将牛羊赶去吃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