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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又一口气堵在胸口,他憋得只翻白眼。
眼看他爸脸上已经泛起了猪肝色,梁守成忙一手扶着村长的肩头,另一手替他顺气。
梁守成比村长高,他这么替村长顺着心口,视线就落在村长花白的头发上,想到他能有今天都是他爸给他的,梁守成心里生出些许愧疚,他不再坚持招魂,只是说:“爸,你不想我招我妈的魂也行,那你得跟我说实话,你不想让别人听,那我们这就回去。”
回去被儿子一个人数落,总比在村民面前被扒了皮要好。
村长紧紧抓着儿子的虎口,“回,回去!”
梁守成也不是真的要气死他爸,听了他爸的话,他帮背起村长,就要往家去。
明旬朝曲爱国跟张嘉使了个眼色。
两人上前,挡住了父子两的去路。
“时小姐既然答应你们要招魂,怎能半途而废,我看村长脸色又好了,这一时半会儿的,应该不会出意外,不如二位还是等魂招来,问个清楚再走不迟。”张嘉学着时落的语气,文绉绉地说话,整个人坚定地挡住了村长父子两的去路。
“你毒杀了妻子,担心村民会发现你种下的一片铁树,便编造了一个大仙的说法。”时落在父子两人身后说。
“不对啊,二十多年前我们村是真的干旱,大仙也是真的让我们村下雨了。”拿钱的老人忍不住反驳。
“若我猜得不错,应当是村长找人祈雨。”时落说。
这也是为何下雨的只有他们村这一片。
那道士法术不够罢了。
村民纷纷看向村长父子。
不等村民多问,时落又说:“我也可以替你们祈雨。”
身为老头的唯一弟子,时落不光会祈雨,还会祈晴,祈雪。
“不是的,你都是在胡说!”村长还在狡辩。
时落今天就想一下一下打村长的脸,她问村民,“你们可需要雨?”
不管需不需要,能亲眼见着有人求雨,那都是能吹一辈子的事。
许多村民连连点头,说需要。
这边时落准确祈雨。
另一边,梁雅茹踩着高跟鞋,快步走到村长父子面前,“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跟我说清楚,一字不能落。”
听完梁守成的话,梁雅茹脸色一白,她腿脚有些软。
梁守成忙扶着她。
“想个办法,别让她求到雨!”
目击者
梁雅茹比村长父子想得多。
往深了想一下,时落都能一眼看出她爸害死的她妈,那是不是也能一眼看出她的底细?
为了上大学,她顶替了别人的名额,为了往上爬,她自然也用了许多手段,陪人上床都是最不起眼的小事。
梁雅茹浑身冰冷。
“大哥,想个办法让他们走。”梁雅茹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像是被砂纸摩过一般。
她咽了咽口水,觉得嗓子突然疼的厉害。
这时候她已经没有要攀附明旬的心思了。
命最要紧!
梁守成空有一把力气,脑子却是一根筋,他猜不到自家妹子做过什么事,但是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头一回见到妹妹这样害怕。
他心疼妹妹。
“我们村不用求雨了!”对妈妈的愧疚,对父亲的记恨都瞬间被抛之脑后,梁守成按照梁雅茹的吩咐,远远对时落喊了一句,“你们快走,我们村不欢迎你们。”
这兄妹二人耳语几句后,脸色都不对,村民还有什么猜不到的?
村长一家在村子里威严是重,可他们今日一再露出狼狈的姿态,原本对村长一家有意见的村民就站了出来。
“怎么不用了?我们村已经两个多月没下雨了,地里都干了,我还说明天要去给地里打水,现在大师求雨,正好我明天不用下地打水了。”这是个跟梁守成差不多年纪的中年男人,他家一块庄稼地跟梁守成一个跟班的家里地紧挨着,当年分地的时候他家明明跟那家一样,都是两亩,梁守成偏偏把他家的划成了一亩八分地,说是他家靠路边,另外两分地是留着做水沟的。
他知道,那两分地被划去了旁边那家。
两分地看着不多,种出来的粮食却不少,两分地光收稻子就要差不多两百斤,这么多年下来,他亏了几千近了。
当年他去闹过,梁守成拿他闺女上户口的事威胁他,当年上户口需要村长写上户口证明信,她不能让闺女没户口,便只能认了。
这口气他憋在心里多少年了,现在有机会把村长一家真面目扒出来,他愿意第一个站出来。
“闺女,你求雨还需要啥?我都给你找来。”男人又说。
时落沉吟片刻,回道:“我需要铁板,或是新的瓦片,再寻一处深水潭。”
“有,都有,我去给你找,我们村前头就有好几个深水潭。”以前没有这么多电器时,村里人都去河边洗衣服。
有一人站出来支持,就有两人站出来。
更多人都想知道时落是不是真的能求雨。
“落落,你今日心情好?”要是以往,遇到村长家这种情况,时落不会如此折腾,她几句话就能让村长原形毕露。
时落走在人群后,她肩膀靠着明旬肩膀,说:“你还能活许多年,我高兴。”
她就想折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