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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朝上,还四指微弯,朝明旬勾了勾。
明旬先是愣怔一瞬,很快反应过来,他嘴角勾起,在其他四人一头雾水中,明旬从口袋里取出消毒纸巾。
抽出一张,递给时落。
隔着纸巾,时落点着徐良才的眉心。
徐良才拒绝不了。
“这便是你死后要入的地狱,地狱一共十八层,按你的罪行,你恐怕是每一层都得经历一遍,在地狱,上刀山下火海不是口头说说的,魂魄的疼痛比你活着的时候肉体的疼痛更难忍受。”
徐良才本来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毕竟有句话叫身死债消,这债不管是钱财还是孽债。
徐良才身体抖如筛糠。
时落继续跟他介绍,“这是拔舌地狱,这是剪刀地狱,这是铁树地狱——”
徐良才抱着脑袋哭叫,“别说了,不要说了,我招,我都招。”
这回徐良才再不敢隐瞒,将自己所做过的恶事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他死一百次都不为过。”
“放心,哪怕死一次,他也讨不了好。”
时落重新坐回明旬身边,明旬拿过她的手,又仔细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擦干净。
“你刚才还说,我交代就不会再遭那些地狱的!”徐良才不敢置信地喊道。
时落歪着头,一脸无辜,“我说过吗?”
她回想了一下,解释道:“我说你撒谎,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意思是,你若撒谎,不光要经历十八层地狱,我也会另外惩罚你。”
“你卑鄙!”若不是心口贴着护心符,徐良才这会儿早被吓死。
张嘉好笑地说道:“时小姐做事从来都是光明磊落的,论卑鄙,这个词可跟你最搭了。”
既然徐良才死不了,几人也没打算给他治疗。
薛城跟时落学,将他扔在卫生间。
反正怎么折腾他都死不了,无需对他客气。
这一夜张嘉四人都没睡好。
他们知道人有好坏,可他们没想到一个人真的可以坏的流脓。
翌日一早,四人眼底发青,明旬跟时落倒是精神不错。
他们今天便要进南山村。
南山村离这里远,路又崎岖,他们还得慢些,开车得两三个小时。
几人离开时,前台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们。
“要是遇着危险,你们赶紧跑。”
时落的过去
离山南村越近,山路越是蜿蜒曲折,远处是峰峦叠嶂,近处是悬崖峭壁,山势陡峭。
因人迹罕至,旁边杂草也有往路上蔓延的趋势。
好在张嘉四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过的,在曲折的路上并未失去方向。
倒是后座的明旬脸色有些苍白。
明旬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会晕车。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按捺住想呕吐的冲动。
真正不舒服的时候,明旬反倒不会主动跟时落说。
他望向车外,看着外头有序闪过的山石跟树木,明旬只觉得自己不光反胃,还头晕。
再一次压下胃部不适,明旬冰凉的手背突然被覆上一抹温热,他转头看,“落落?”
“在来上京时我也与你一样晕车。”时落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后来我大约是适应了坐在车内,就不晕了。”
“落落不晕车就好。”明旬自己晕,一路上也在悄悄观察时落,生怕时落与他一样。
晕车的感觉着实不舒服。
“我听人说在平地上不晕车的人有可能走山路会晕。”时落看到明旬额头都冒虚汗了,她掏出一张黄符纸,“所以我带了这昏睡符,贴了之后会睡着,就不晕车了。”
时落将手里的符箓在明旬眼前晃了一圈,问他,“给你贴上?”
明旬摇头拒绝。
他不愿错过与时落呆在同一个空间的机会。
“不用了,我还能忍得住。”明旬嘴角扬起一抹笑,他安慰道:“应当还有半个小时就能到。”
时落对开车走山路不了解。
张嘉却拆台,“明总,最少还得一个小时,要不你还是贴了时小姐的符吧,睡过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只顾着看路,并未察觉到明旬不太赞同的视线。
曲爱国就识趣的多,他将张嘉从明旬危险的视线中拯救出来,“时小姐,不如你多跟明总说说话,转移一下明总的注意力。”
明旬赞赏地看了曲爱国一眼。
他决定了,接下来一年都会给曲爱国加奖金。
时落却有些为难,倒不是她不想跟明旬说话,实在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无情无趣,不会与人聊天,也就是明旬性子好,不管她说什么,都很认真听,也很感兴趣的样子。
“落落可以随便说,说什么都成。”明旬看出时落的窘迫,他鼓励道。
“什么都成?”时落问他。
明旬肯定地回:“不管落落说什么,我都想听。”
身为电灯泡之一的张嘉觉得他们明总真的笑面虎化成绕指柔了。
他跟曲哥就不该在车里,他们应该在车底。
张嘉再次感叹,这两人真好。
后座的两人可不关心张嘉的感叹和藏在心里不为人知的那点羡慕。
既然明旬爱听,时落从记忆中拽出那么一两件可以讲的事出来。
“师父是在我三岁的时候捡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