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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死。”时落想将柿子还给大妈。
明旬走上前来,他揽着时落的肩头,跟大妈道谢,“多谢,落落她就是在河边看看风景,我们瞧着这河挺宽,水也清澈。”
大妈看明旬的相貌跟穿着,及周身气质,开口问:“你是外地人吧?”
“城里来的?”大妈是个善谈的,她又哎呦一声,“要我说你们这些城里人就是清闲,城里待不住,喜欢往乡下走,看风景你站桥上啊,别站河边。”
大妈应当还不知道村里的事,她压着声音,生怕河里水鬼听到,“这河可不干净,死过好几个人呢?”
“不过你是外地人,可能有危险。”大妈一脸神秘,“咱村的人就没事,前些年有好几个孩子在河里洗澡,有一个腿抽筋了,差点就淹死了,后来不知怎地,就被水冲到岸上,等那小孩醒来,说是有东西把他推到岸上的。”
“那边,你看那边了没有?”大妈指着另一侧河岸,“那孩子爹妈逢年过节都来给里头那东西烧纸,再放点点心跟果子。”
“你这么好看的,可别给拉下去,给那东西做媳妇。”
“不会。”
“不会。”
时落跟明旬同时开口。
时落又伸手,打算将柿子还给大妈。
“那小水鬼已经离开。”时落跟大妈说。
大妈脸色大变,“小水鬼?是老赵家那孩子死后变的吧?那他爷奶呢?”
“早已入轮回。”
“他怎么就离开了?”大妈并不为同村孩子顺利转生开心。
时落没隐瞒,“我送走的。”
大妈指着时落,“你,你,你谁啊?你凭啥将他送走?”
大妈越发的不高兴,“你怎么能把他送走了呢?我们都还没同意呢,不行,你不能走,得跟我去见村长。”
“为何不同意?”时落不明白方才还热情的大妈怎么能说变就变。
她倒是没别的情绪。
明旬却沉下脸,他将时落揽着往后退,转身就要走。
“你把他送走了,以后我们村有人要是掉水里,孩子游泳要是再出事了,谁救?你留在河边救啊!你这丫头怎么那么多管闲事?”大妈又怀疑地问:“你年纪不大,怎么会送小鬼?你诓我的吧?”
时落跟着明旬往回走,闻言,她停下脚步,问大妈,“你们可曾想过,他也不愿一直呆在水里?”
“那东西不在水里,那要去哪?”大妈理所当然地说:“在水里有啥不好,他救咱村的人,人家给他烧纸钱,还给他吃的,这不挺好的?”
时落收回视线,再不理会。
张嘉跟曲爱国本来是想让明总英雄救美,不过看大妈那不得理也不饶人的架势,张嘉卷着袖子下车。
谈判桌上明总或许能说,但对付这种不讲理的大妈,还是得他来。
张嘉还没到跟前就听到大妈极自私的话,他大声反驳,“让你呆水里几十年,不让你投胎,就逢年过节给你烧点纸,你愿意?”
“哎,你这小年轻,说啥呢。”这不就是咒她死吗?
大妈对张嘉破口大骂,叫嚣着不让他们离开。
张嘉上前一步,举起胳膊,胳膊上肌肉紧绷,眼看着一拳就要砸向大妈。
大妈撒腿就跑,那速度不像是五六十岁的人。
边跑还边留下话,“有本事你们别走,我这就找村长。”
张嘉对着大妈背影挥了挥拳头,大妈跑的更快了,“明总,时小姐,对付这样的人,别跟她哔哔,直接动手。”
时落将没送回去的柿子给张嘉。
张嘉受宠若惊,“谢谢时小姐,我就喜欢吃这种柿子。”
“不是让你吃的。”
张嘉已经随意擦了擦柿子,正要往嘴里送,闻言,问:“那给谁?”
时落指着方才她站着的河边,“放在那处。”
悔之晚矣
若按张嘉跟曲爱国的想法,他们不如在镇子上找个酒店休息一晚。
不过时落却拒绝了。
“时小姐,我们可以去找个长的纸箱子,或是木箱子,实在不行,用不透明的塑料布将这装尸袋裹起来,这样应该没人发现。”赶了一天路,他们几个大男人都难受的紧,更何况是时落这个小姑娘。
正如明总说的,时小姐是肉体凡胎,也会累。
时落仍旧拒绝,“不可。”
她先看了一眼腕间的手表,而后摸出三枚铜钱,将铜钱合扣与掌心中,静默片刻,便将铜钱轻掷与地上,如此反复六次,说道:“外卦有动爻冲克世爻,此番不宜在镇子上久留,若是久留,我们当中有人必将难过一劫。”
明旬是无条件支持时落,他也早有准备,明旬吩咐张嘉跟曲爱国,让二人先去镇子上买些热乎的饭菜,再顺道去趟镇子上的超市,多买些纯净水跟零食。
这镇子还不小,镇子大型超市也有一个,中型超市有两个,不过酒店只有一家,饭店倒是有三家,不过有人家办喜事,其中两家都被包了,张嘉跟曲爱国去的最后一家。
两人用了一个小时买饭购物。
大包小包回到车上,张嘉问时落,“时小姐,接下来我们去哪?”
亲眼见着时小姐起卦,张嘉对她肃然起敬,原来有人洗澡前都要算一卦并不是唬人的。
时落再起一卦,而后指着东南方向,“次方向为生世爻,辰巳之位在东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