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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落能将所有书都背出来,只是她还是没学会说话的艺术。
明旬认真听时落说话,将她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在心里,末了,他笑道:“这西瓜还有另一种吃法,放在水井里冰着,味道极好。”
“原来你也知道这种吃法?”时落又喝了一口西瓜汁,“你若是能活过这大半年,我带你上山,山脚有一处活泉,冰西瓜比井水更好。”
“我尽量活过这大半年。”明旬顺着时落的话说。
等到了程怡星租住的小区,已经过了零点。
“时姑娘,我的电话一直开机,若有需要,随时可给我打电话。”明旬将时落送到楼下,他想到时落最讲究因果的性子,又补充了一句,“毕竟你都请我吃过饭了,还给我用了好几道符,我理应报答你。”
时落想了想,她与明旬的因果纠缠恐怕在明旬还活着时都不会了断,她点头。
看着时落进了电梯,估摸着她应当是到家了,明旬这才开车离开。
程怡星还没睡,晚上她打电话问了,尽管知道时落不会有事,程怡星还是不放心,时落进屋时,程怡星正坐在沙发上,看法制节目。
只是她到底没时落有兴趣,一边看,脑袋一边跟小鸡啄米似的不停点着。
听到开门声,她跳了起来。
“落落,你可算回来了。”程怡星上前,“你没事吧?那位姑娘也没事吧?”
“我没事,她有无事还不好说。”
“她伤的很重?”
“不重,是另外的事。”时落没打算细说。
程怡星懂,她点头,而后又是一叹,“落落,你还不知道吧?七楼那位嫂子也进医院了。”
“听说今天又被打了,这回她丈夫下手很重,那嫂子直接被打断了胳膊,两只胳膊都断了。”程怡星没看到当时的场景,她也是听七楼那位阿姨说的,“七楼的阿姨说那嫂子浑身的血,头也被砸破了,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
落落这得赚多少个亿?
程怡星凑过去,想抱住时落。
时落避开,“我还没洗澡。”
从医院回来,她身上难免沾染了些血腥味跟消毒水的味道。
“我不嫌弃你。”程怡星之前一个人住的时候觉得很好,现在多了时落,她才知道原来有人陪着会更好,尤其是同住的还是落落这样能给她安全感的。
所以程怡星只要看着时落,就总会忍不住往她身上靠。
眼看程怡星又要扑上来,时落嫌弃地后退,“我嫌弃你。”
程怡星故作受伤地看着时落,“落落,我不是你最爱的人了吗?”
眼看着她又演上了,时落转身去浴室,只留下一句话,“你从来都不是。”
程怡星作西子捧心状,“落落,我被你伤到了。”
回应她的是浴室哗啦啦水声。
程怡星盯着浴室门看了片刻,扑哧一声笑出来。
果然,落落回来了,她心情就好了。
下一刻,程怡星笑容一滞,她忙上前,拍打着浴室的门,跟时落喊道:“落落啊,咱以后洗澡用热水啊,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用冷水洗澡呢?”
在山上时,纵使老头给她折腾出一间浴室,不过山上烧热水不方便,天暖之后,时落都是直接用冷水洗澡。
“落落啊,咱不差那点热水钱,你尽管用。”程怡星又拍了拍门。
水声停了,须臾,又响了起来。
虽然时落没应,程怡星就是知道她听了自己的话。
“落落果然是个嘴硬心软的人。”虽然嘴上说的冷淡,可落落极少拒绝别人真心对她的好,她也很珍惜。
然后落落就会用同样真心回报,有落落这样的朋友,她不会担心背后被捅刀。
时落洗澡快,哪怕中途换了热水,不用一刻钟,她便收拾好浴室,走了出来。
头发还在滴水,她也懒得继续擦。
还是程怡星看不过眼,拿过一旁的吹风机,替她吹头发。
“落落,你上回看七楼那嫂子,她今天会不会活下来?”程怡星虽然不再满脑子是那嫂子的事,可到底也不能彻底放心。
时落眉眼垂着,任由程怡星摆弄她的头发,良久,她才不紧不慢地回:“即便这回活下来了,若她不思改变,也活不了多久。”
时落没说的是,哪怕那嫂子想开了,她身子暗伤太多,最后恐怕也是不能寿终正寝的。
“这人吧,总是受伤了才知道以前错了,这回她伤的那样重,她还能想不开?”程怡星站在大多数人的角度思索。
“心结未解,她想不开。”正如明旬所言,人有不同,环境造就不同的性子,及后天的经历,她不能说好与不好,只有当事人觉得值不值。
等程怡星替她将头发吹干,时落起身,留下一句话,“若你想她打破如今的思维模式,跟她说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旁人,正是她一直以来觉得最愧疚的人。”
程怡星不太明白,不过她还是将时落的话记在心里。
这一夜,时落并没睡客厅,等程怡星睡着后,她拿了程怡星的瑜伽垫,放在阳台,而后盘腿坐在瑜伽垫上,闭目。
月下修炼,事半功倍。
尤其月圆之夜,洒满大地的月光皆是灵力。
等时落再睁开眼,天光已经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