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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跟那孩子感情好,她要是替大师照顾好那孩子,她不求大师记得她的好,只要她以后有事的时候,大师能顺手帮她一把。
“不需要特意看顾,他自己的路自己能走好。”时落又强调了一句。
她心下一叹,终究还是插手了,石劲那孩子小时艰难,将来会一路坦途,她希望自己能替他拂去脚下一两颗绊脚的石头。
张凤英愣愣地点头,将时落的话记在心里,“大师,我知道了。”
紧邻县城北面的村子叫湘水村,张凤英原本想打个车,让时落坐的舒服点,时落站在路边,扫了一眼站台边的牌子,有一辆公交车经过湘水村,车费只要两块钱。
我既然来了,孩子就会没事
张凤英特意嘱咐过,她姨妹就没有大肆宣扬,路上遇着认识的人,张凤英只说时落是她妹子,来看看姨妹家孩子。
那孩子烧的浑身通红,小身体时不时抽搐一下,据家里人说,不管是打针还是吃退烧药,都已经不管用了,张凤英的姨妹没法子,只能用温毛巾不停地给孩子擦身。
时落到时,年轻的妇人边给孩子擦身边哭。
“姨姐,你们可算来了,小佳她都快没意识了。”
“别着急,大师很厉害,她肯定能给小佳看好。”张凤英抓着姨妹的手安慰。
时落并没掺和姨姐妹两的寒暄,她直接走到孩子的小床前。
道家说人有三魂七魄,心之精爽,是谓魂魄;魂魄去之,何以能久?而古人又以为魂是阳气,构成人的思维才智,魄是粗粝重浊的阴气,构成人的感觉形体。
时落一眼看出这孩子是少了一魄。
她伸手,捏了捏孩子的手腕,然后松了手,回头,看向张凤英的姨妹,问:“我能走一圈吗?”
“大师请。”无助的妇人用力点头,“我带大师去。”
张凤英姨妹家的房子是村里常见的,两层,一层四间房子,二层四间,姨妹一家住在二层,一层是左边是客厅跟餐厅,右边两间是姨妹的公公婆婆住的。
时落先从二楼看。
姨妹带路,把每间房间门都打开,她抹着眼睛,微微躬身,站在门口,让时落挨个屋子看了一遍。
四间看完,时落没做声。
“楼下能看吗?”顿了顿,她问。
“能,能看。”姨妹忙说:“我带您下去。”
姨妹的公婆伸着脑袋往二楼看,在姨妹带着时落下楼后,她婆婆不赞同地小声咕哝,“年纪这么小,能有多厉害?早说了让我带去背头镇还不让,人背头镇的神婆还跟庙里的大师是朋友,附近几个镇子孩子被吓着都去找她看,看完就好。”
“背头镇离这里四五十里路,怎么去?让你家老大开车帮着送一趟,他不愿意,你要带着小佳起三轮车去啊?”姨妹边哭边喊。
“老大开的是出租车,哪里有时间去背头镇?”
“我都说了给他车费,他还不愿意。”
“他,他怎么好意思跟你要钱?”姨妹的婆婆自觉有些理亏,她声音更小了点,“再说了,老大不是说了吗,他后天会抽半天时间带小佳去。”
姨妹想破口大骂,张凤英抓着她的手,跟她摇头,然后朝姨妹婆婆阴阳怪气地说:“大姨,小陈出国有半年了,他走前说了要你们多照顾点丽丽跟孩子,当时你们家老大也是点了头的,现在孩子高烧不退,你们就是这样照顾的?”
“丽丽是孩子妈,她自己都照看不好,还能指望我这个奶奶?”
时落没兴趣听这家人的伦理剧,她径直往楼下走。
姨妹丽丽原本还想跟着吵,见此,连忙跟时落下了楼,走过公婆身边时,丽丽瞪着老两口,“大师要看看你们屋。”
大有一种你不让看,我就跟你拼命的架势。
丽丽公婆不敢吱声,“看就看,孩子发烧,跟我们也没啥关系,还不是你自己没带好,吓着她了。”
时落在丽丽公婆的房间转了一圈,最后停在床头的一个长方桌子前。
这是村里人家常有的长方桌子,桌子有半人高,最上层是两个抽屉,抽屉上了锁。
时落看着锁,“打开。”
“你这丫头到底会不会看?这里头又没啥东西,打开干啥?”公婆站着没动。
丽丽直接喊,“让你打开就打开!再不打,我砸了!”
一个愤怒的母亲是没多少理智的,一向温和的儿媳突然暴起,眼睛通红,老两口哪里敢再多说,婆婆从腰间拿出一串钥匙,将抽屉打开。
时落上前,垂眼往里看。
抽屉里有些乱,穿的用的都有,时落的视线落在左边抽屉最角落的一个小铁盒里,她转头问丽丽公婆,“谁的?”
“那个你不能动!里头可都是好东西,值钱着呢。”婆婆上前,将时落挤开,她小心将铁盒子拿出来。
“这里头都是老物件,以后是要留给你们的,你现在也别争抢。”这话是对丽丽说的。
“死人墓里的东西也是好东西?”时落看着小心捧着盒子的老太太,淡声问。
“你说啥?”丽丽婆婆手一抖,差点将铁盒子扔出去,可她到底还是不信时落的,她又抓紧了盒子。
时落根本不用看铁盒子里的东西,她问丽丽跟她公婆三人,“你们谁曾将里头的东西给孩子戴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