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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硬着头皮和商允来到老地方,坐下后打开真题题库就开始闷头狂写。
商允盯着他看了一会,说:“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翟耀的小心脏震了一下:“我应该问什么?”
商允:“一个星期没有补课,你不该攒了些错题难题吗?”
“哦。”发觉自己反应过度,翟耀有点没面子,装模作样地向商允提了几个问题。
商允一一解答完毕,又问:“你今天不吃夜宵吗?”
翟耀这才想起自己什么都没点,不过他没什么食欲,摇头说:“中午吃太多,不是很饿。”
商允:“还是看到我就饱了?”
翟耀把笔丢在桌上,终于正视商允:“你是阅读理解吗,怎么老是话里有话?”
商允缓缓垂下眼睛,沉默了几秒,轻声说:“你要是不想看到我,就告诉我。我以后不会出现在你眼前。”
翟耀看到商允现在的神情有点心疼,说话时语气不自觉地放软了一些:“如果我不想看到你,为什么还来和你一起来这里补课。”
商允飞速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转向一旁:“因为你需要我给你讲题。”
虽然他表情和语气很平淡,可翟耀却感觉他好像有点委屈是的。那意思就像是在说:你还愿意坐在这里只是为了让我帮你提高成绩!
翟耀有点烦躁,摘下眼镜丢在一旁说:“那你想让我说什么?问你那天晚上到底为什么那么做?”
商允深深看着翟耀:“你觉得我为什么那么做?”
这个问题的答案,翟耀已经想到了,可又没有想太深,这些天他只顾着纠结商允的吻,忽略了这个吻背后的意义。
他忽然不敢继续问下去,重新戴上眼镜把脸埋在题海中。商允也没再说什么,认真给他讲错题。
其实他很想推开横在两人之间的桌子,揪住翟耀的领带把人推到墙边,继续那天不够深的吻,吻到翟耀想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吻到翟耀接受自己为止。
可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这张摆满练习册和真题的桌子是翟耀还愿意和他坐在一起的原因,一旦推开,翟耀可能会跑得远远的,真的不想再看见他了。
是绝症
上午第一节课过去,翟耀觉得有点不在状态。他喝了杯咖啡,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听课,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用“学习使我快乐”自我催眠,清空脑子里的杂念。
英语课上,老陈在讲阅读理解,说到“……ants one&039;s pants是什么意思”,有学生皮了一句说“我□□里有蚂蚁”。
一阵笑声中,翟耀也跟着笑起来。老陈白了那个学生一眼,说:“表面意思确实是这样,它其实是形容一个人坐立不安的情绪。英语中有很多类似的表达方式,比如butterflies y stoach,表示紧张、七上八下,也可以翻译成‘小鹿乱撞’……”
翟耀脸上的笑容突然定格,右手下意识按在胃部。
他突然回想起自己的胃病就是在见到商允之后才开始的。
难道说……
翟耀一脑门砸在桌子上,把许谦澄吓了一跳。
“同桌你……没事吧?”许谦澄小心翼翼地问。
翟耀深吸了一口气,摇头说:“我有事,我有很大的事。”
许谦澄瞪大眼睛:“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我……陪你去医务室?”
翟耀深沉地说:“没用的,医生也救不了我了。”
“这么严重?”许谦澄担心道,“那怎么办,你到底是怎么了?”
翟耀看着手机上查到的内容自言自语道:“我得了下腹蝴蝶颤动综合症,是绝症。”
许谦澄没听清他嘟囔了一串什么,连忙关心询问了一番。翟耀关掉手机,神情平静地坐直身体:“我没事,只是有点饿。”
许谦澄:“……”你不是刚吃过午饭吗!
翟耀好不容易集中的注意力又溃散了,他情不自禁地想着商允的事,越想越乱。
等晚上去了自习教室,刚一进门就和商允四目相对,翟耀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商允前桌坐下,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想不到拓哥也有真怂的一天。
宋清宴感觉两人之间气氛明显不对,可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踹了踹翟耀的椅子,说:“今天不说相声了?”
翟耀无语:“你自己说单口相声吧,老陈留的卷子我还没写完。”
宋清宴看他好像真的一门心思学习,转头问商允:“他怎么了。”
“不知道。”商允淡淡地回答。
宋清宴:“怎么连你也跟失恋了是的。”
商允冷冷看他一眼,他很有自知之明地闭了嘴。
今天老师都开会去了,花莳不在,自习的人又走了不少。李长河又按捺不住,和旁边的同学讲起了鬼故事。他声音不是很大,但教室挺安静的,翟耀也听得到。
“……前些年学校修操场,从地下挖出来这么个两米多高的肉身瓮,从它离开地底那一刻起,就有暗红色的液体从洞口往外涌,跟喷泉是的堵都堵不住……”
淦,为什么还是学校,不能换个地方吗?
翟耀疯狂抖腿,很想以上厕所为借口离开教室。但三个自习室距离很远,走廊静悄悄的,灯也没有全都开着,他又不太想出去。
李长河还在继续:“……那位大师说,其实可怕的不是这个瓮。肉身瓮在佛教里叫坐化缸,里面是高僧的舍利。这个瓮埋在这里,肯定是为了镇住十分邪异的东西,现在你们把它挖出来了,怕是……。他正这么说着,那个被堵住的洞口,突然传来笃笃笃的响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敲门,想让人把它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