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也没挣扎(13 / 18)
青心里堆着事,没陪他们闹,迅速解决晚饭,边上楼边看手机消息。
选手的病情是不能隐瞒的,照实说出来,俱乐部才能更好的提供帮助,也便于预防有几率发生的突发事故。
老板:【我看了snow的心理测试报告,结果显示正常,精神病史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人已经康复了。】
陶子青:【事实是不正常,而且康复不代表不会复发。】
老板:【照你这么说,谁都有患病的风险,比赛还怎么打?snow在j1都好好的,怎么来我们dic就不能打了?现役职业选手里也有不少确诊抑郁症的,不照样打比赛?】
陶子青:【他的自闭症会影响沟通。】
老板:【你这个哥哥多照顾着点儿不就得了,医生都说没问题,别瞎操心了,你先前还说他不适合dic,今天训练赛表现不也挺好?你就是关心则乱。】
陶子青无言以对。
他怎么照顾?
每天告诉陶子瑞,嗯,哥喜欢你?
那该治病的就是他了。
老板:【青宝啊,和弟弟一起打比赛多好的事,你不是很疼他的吗?何必骨头里挑刺呢?我做特殊安排肯定会过问你的意见嘛。】
陶子青扯了个讥讽的笑,【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他在比赛期间出意外,怎么办?】
这个问题他也无解,只能抛给老板解决。
出于私心,他无比希望陶子瑞留在一队,可陶子瑞不能是个定时炸弹。
陶子青敲字入神,本打算回三楼训练室,吹了个风,一抬眼,发现自己到天台了。
深冬的傍晚没什么晚霞,头顶的天深蓝的,远处已经黑下去了,不知道太阳在哪儿,黑暗会被寒风慢慢推过来。
陶子青只穿了套单薄的运动服,却不想下去,点了根烟,撑着栏杆,低头往下看。
曾经他也会思念家里的妈妈和弟弟,而现在,这一刻,一个人在这空旷的天台上,大脑放空,才能觉得自由和轻松。
身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陶子青没回头。
短暂的清闲结束了。
“哥,我给你拿了饭后水果,”陶子瑞把一盒果切放在围栏上,“不冷吗?”
“还好。”陶子青说。
陶子瑞从背后抱上来,这个动作好像很正常,假如他的手不是那么烫,“哥腰好软。”
陶子青吸了口烟,风吹起他的头发,拍打着陶子瑞贴近的脸庞。
“小瑞,非得是我吗?”
陶子瑞垫着他的肩膀,歪头看他。
“妈妈怎么办?”陶子青垂眸迎上他的视线。
“不告诉她。”陶子瑞说。
陶子青皱着眉笑了一声,半晌:“可是我对你……”
环住腰身的胳膊骤然勒紧,无声宣示着主人的决心,朦胧烟雾中,陶子瑞的黑眸无比坚定,即便受了伤,受了委屈,依然坚定。
陶子青没再说下去了。
他的弟弟是神经病,不是智障,或许全都知道。
知道他想要逃离,知道他的顾虑,知道这段感情的不应该,也知道这么做会给家人带来什么样的伤害。
即便所有都知道,还要坚持。
陶子青望着这双天真又霸道的眼,眼底透着一丝愤恨。
有病了不起?
小时候让吃让喝让爱,长大了还得让选择权。
凭什么?
陶子瑞摘下他嘴边的烟,把他压在栏杆上,注视着微敞的唇缝,“哥,你说过,你喜欢我。”
陶子青握紧栏杆,偏开头,“可我没说我愿意做这种事。”
“为什么不愿意?我们都接过吻了,哥还伸舌头了,我们还……”陶子瑞把下身压在浑圆的臀部上。
“你干什么!”陶子青头皮一紧。
陶子瑞凭借身材差距,强行压制住他,一下一下撞他的屁股,有个茁壮的东西很快就被唤醒了。
“陶子瑞!你他妈……唔……”
被小自己六岁的弟弟压着猥亵,陶子青羞愤难当,顾不上照顾他的心情,可才回头,嘴唇就被噙住了。
陶子瑞吻得并不用力,但也不容他躲避,一点点嚼咬,试探性顶弄牙齿。
陶子青被固定在栏杆上,牙关紧咬,忍受着暧昧的刺痛和臀部的不适,心跳震耳欲聋。
最可悲的是被亲弟弟强迫吗?
不是。
最可悲的是他为亲弟弟加快的心跳。
就像那一天,高潮的一瞬间,没有办法抑制的呻吟,主动挺起的胸膛,失控伸出的舌头。
他根本不敢回忆。
那一刻他完全忘记自己和陶子瑞之间的关系,只希望陶子瑞能够更加粗鲁地吻他。
黑暗降临之前,羞意漫上颧骨,续上充斥着眼眶的红,最美的晚霞都在这张脸上。
“哥,你好好看。”陶子瑞捧起他的脸。
陶子青痛苦地望着他。
人伦锁链沉重而冰冷,层层栓缚着他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是自虐,疼得喘不上来气。
未免太不公平,为什么他没病?
陶子瑞的床还没铺,各怀心事从天台上下来,兄弟俩先去了宿舍,找生活阿姨拿新的生活用品。
阿姨很热心,抱着两叠被褥进门,硬要帮他们铺床,“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喊我,宿舍里什么都有,别到网上浪费钱,青宝啊,我看你被子晒在阳台上,要不也拿一套?”
陶子青站在一边,目光掠过床头柜上的相框,“不用,我那儿有一套换的。”
行李还没理出来,相框先摆上了。
他们兄弟俩没有合照,相框里装的是他的单人照,十七八岁拍的,举着奖杯,笑容灿烂,朝气蓬勃。
十七八岁,是他最顺的年纪,陈骏还在dic给他打辅助,张黎、吴岚都是巅峰状态,大佐则是年度最佳新人,dic所向披靡。
那时候妈妈的胃癌治好了,陶子瑞已经能上学了,他没有经济上的压力,没发现自己喜欢亲弟弟,也没发现亲弟弟喜欢自己,每天脑子里想的都是拿冠军,一丝杂念都没有。
“行,哎,真别说,你们兄弟俩感情还挺好的,”阿姨利索地套着棉被,回头笑道,“我家那俩小子,成天为一点儿鸡毛蒜皮的事儿吵架,前两天买块蛋糕回去,上面就一个樱桃,大的不让小的,小的也不让哥哥,不知道是不是年纪还没到,哎哟,烦得很。”
陶子瑞单手捧着果盒,用牙签戳了一块猕猴桃,递给哥哥,“我哥会让给我。”
陶子青睫毛一颤,接过牙签,没有反驳。
在他们家,如果樱桃只有一个,必然是陶子瑞的,没什么让不让,天经地义。
“所以说青宝脾气好呢,有青宝这样的哥哥,做父母的能省多少心……”
猕猴桃刚过季,熟得有点儿发烂,吃完一块,陶子瑞又给他戳了块哈密瓜,倒是清甜。
陶子瑞很热衷照顾他,每次放假回家,总是围着他转,端茶倒水切水果,干净明亮的眼珠子追着他,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以往放假时间短,加上心思纯正,有个小跟班还挺舒坦的,他也爱带着陶子瑞到处晃。
可现在,陶子瑞的亦步亦趋完全变了味儿,他只觉得自己像被洪水猛兽追赶着,连停下来喘口气的空都腾不出来。
阿姨挺爱聊,套个被子的工夫,絮絮叨叨说了不少话,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