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 13)
了自己房间。
陆长昀当然不知道这些,在拿给林清晏的时候照实说了,下午就挑了个礼物给他。陆凌云虽然一直都对林清晏淡淡的,也送了个礼物过来,就放在蛋糕盒旁边,送了陆长昀与陆凌云常带的手表品牌里的一款新手表。陆长昀看见的时候没说什么,林清晏倒是很开心,取出来就带上了。
手表是暗绿色的,很衬林清晏的皮肤,低调而大气。那个时候有同学找陆长昀玩,看见的时候啧了一声,说陆长昀,你哥很会做人啊。
陆长昀笑着没说什么,心里其实不太明白。后来他才知道他哥将他们两个都该有的东西一个不落的准备给林清晏,是给了林清晏一个承认与足够的尊重。
他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他哥比他成熟很多,分明只大了他两岁。
偶尔他也会不经意地想到,是谁教会了他哥这些呢?他总是不愿意往下想,安心地将这一切归给他们的父母,并再一次开始怨恨他们的偏心。
十一月六号,小雨。
林清晏的生日如期而至。早上醒来的时候室内仍是昏暗的,他习惯性地摸过并点亮枕边的手机,光亮印在他的脸上,他随手点进常看的几个应用,点进点出,查看消息,刷了一会儿后才迟钝地意识到什么,切到主页面看了一眼日历。
是他的生日。
他坐在床边,室内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他在f省,十一月都还可以穿短袖,天空总是晴的,以往多到泛滥的雨忽然成了过去式。阳光透过室内落进来,总是有气无力的样子。
天气好像总是懒洋洋的,热热不起来,冷冷不下去,街上的行人大多都拿着一件外套,熙熙攘攘地走着。他拉开窗帘,有些羡慕地想,他们看上去好热闹。
刷牙洗漱的时候他看着镜子,镜子里面的人头发长了很多,碎发长长地,遮住了一部分眼睛,他叼着牙刷拨了拨头发,镜子中的人仍是带着点阴郁的样子,他试着对着镜子笑了笑,镜子中的人眸子仍是黑沉沉的,好像透不进一丝光。
陆凌云去哪了,他想他了。
林清晏从衣柜里拿出白衬衫,对着镜子珍重地一颗一颗扣好扣子,镜子中的少年笑了笑,皮肤是常年不见天日的白,笑着眼中也没有一点笑意。他知道自己长得很好,但有时候他想,如果自己长的普通一点,还会不会活成现在这样。
白衬衫是陆凌云送给他的,也不能说是送,只是林清晏来到这个家的第二天,他打开衣柜就发现里面已经给他准备好了衣服并贴心地剪掉了吊牌。那里面有很多的白衬衫,他那时想,陆凌云是不是格外喜欢白衬衫。
从那以后他就格外喜欢穿白衬衫,可能是因为,那一衣柜的衣服,是他第一次感觉到别人的体贴与尊重,第一次感觉到别人无声的温柔。
后来他发现陆长昀总是穿白衬衫,他也发现陆凌云总是看着穿白衬衫笑的肆意张扬的陆长昀,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他发现陆凌云会在陆长昀的房间里放上一罐他常吃的糖,在被他发现的时候竖起手指温和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那双清隽的眼睛微微弯了起来;他发现陆长昀有一衣柜的白衬衫,他看着看着,忽然心就空了下去。
那个时候陆长昀蹲在旁边打游戏,疑惑地看过来,看着林清晏怔怔地看他忘记合上的衣柜,有点好笑地说到:“那有什么好看的,过来陪我上号啊。”
林清晏回过神来,轻声说:“没有……就是觉得你衣柜里好多白衬衫。”
“没有啊,那是之前我们学校的校服。我嫌麻烦,买了比较多。后来就喜欢买白衬衫,贴个标就是校服。”
他头也不抬地骂:“垃圾学校,天天查校服。”
林清晏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只是觉得心里好像破了个洞,风呼啸而过,空荡荡的。
可他还是贪恋陆凌云惯有的温柔,生日的时候会收到蛋糕,所有东西他都会有。他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但是看着自己的房间无声无息地多了很多他们都有的东西,那段时间他总是笑着的,不由自主地唇角上扬。
林清晏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想,是什么让他们变成现在这样呢?
他不想往下想,只是觉得,今天是他的生日,他会收到一个蛋糕和生日礼物,落款是陆凌云,字体端正又温润。
这一直是会让他开心好久的事情。
他走到他平时坐着的地方,窗外的阳光撒进来,他迎着阳光看外面灿烂的云,笃定自己今天依然会收到一个蛋糕和生日礼物,包装袋里面会有落款,像一直以来的那样。
毕竟陆凌云从来不会食言。
这个时候陆长昀在公司,林清晏的生日不是什么节日,他订好了常去的一家蛋糕店的蛋糕,顺便定了一点菜送到家里,看到已签收的状态时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林清晏应该是已经起来了。
他处理手头的事情用了好久,刚刚歇下的时候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聂承秋的声音从电话线的另一端传来,淡淡的:“林清晏准备什么时候来上班?我知道他现在在治病,他之前是请假保留职位。他再不来我们要招人了。”
陆长昀有些为难:“这个我不可以帮他决定啊。”
对面的人淡声说,“正常请长假我们都不会留人的,但是林清晏还是蛮有能力的,我们公司的人都挺喜欢他的。”
陆长昀安静了一会,低声说:“还是辞掉把,他的状态很不好,最近是不可能去的。”
“不是我不想让他去,他现在吃了药,每天的睡眠时间变得很长。这种样子我不太想让他去工作。”
对面的人没再多问什么,陆长昀把手机稍微拿开了一点,看着上面的秒数一点点地变,准备挂断的时候对面忽然出了声,聂承秋冷冷淡淡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你去见了那个心理医生了吗?”
陆长昀有点疑惑,但还是回答了:“去了,挺温柔的一个人。”
话音未落,对面的电话已经挂断了,陆长昀疑惑地划了划,才确认聂承秋确实是将电话挂了。
他烦躁地把手机扔到一边,把垂在眼前的头发一撸,继续看文件。
做完工作就可以回家了,林清晏还在等他。他有点期待晚上了,期待蛋糕,蜡烛与林清晏的笑容,他好久没看见林清晏真正地笑过了。
林清晏在家里,把菜一样一样地拿出来,仔细清洗,他翻了又翻,没看见蛋糕。
也许是他晚上回来的时候才会带着蛋糕。
水珠从他白皙又修长的手指上划过,带着点凉意,他拽过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期待着晚上会看见陆凌云,他会提着蛋糕温和地朝他笑,温柔地说一声生日快乐。
秋天天黑的比较早,夜幕温和地笼罩了这个城市。路灯早早地亮起,在长街上投下暖黄色的光晕。
林清晏坐在家里,没有开灯,他在安静地等待,很纯粹的那种等待,他没有玩手机,也没有干点什么打发时间,只是很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光透进来,星星点点地洒在室内,在寂静中等着。
城市的灯光很漂亮,林清晏看着,想着他之前蛮喜欢的一个作家在书中写一个女孩,写城市的灯光倒映在她的眼中,好像昏黄色的星海。
他已经忘了那个女孩子的结局了,但是那个作家似乎总是吝啬给她们一个好结局,他忽然想,如果他的生活是一本,会被写成怎么样呢?
他换了个姿势,脚坐的有点麻。他想,即使有人愿意写他,也不会是主角。他已经习惯了所有东西都不属于他的感觉,他过早地明白了,不属于他的东西终究会离开他。林清晏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