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好想你(4 / 5)
宋漾望向他,眼神玩味:“霁初哥,这茶这么好喝么,我也想试试。”
他来得晚,刚说几句话的功夫,王姨还没来得及给他上茶。
宋漾于是将魔爪伸向了方霁初刚喝过的茶杯:“我爸就爱附庸风雅,整天琢磨着喝茶,这要是好喝,我可得向姑姑讨点回去。”
方霁初脑中思考该如何婉拒,手上动作飞快地护住了自己的茶碗。他向来不喜欢宋漾,这人是典型的笑面虎,被他盯上准没好事。
幸好,宋漾那只可以去当手模的爪子被人截停在半空。顾砚舟两指捏着他的手腕,眉头微蹙,眼中一片幽深,缓慢而不容拒绝地将刚被推过来的那杯热茶塞到宋漾手中。
“别人喝过的,别乱喝。”顾砚舟语气淡淡,手上的劲却只增不减,“你喝这杯,免得传出去让人以为我们小气,来做客连一杯茶也要讨。”
宋玲玲在一旁不赞同地皱眉,埋怨他对表弟太过粗鲁,顾砚舟充耳不闻,视线扫过坐在一旁看戏的方霁初,定定地落在这个所谓的表弟身上。
宋漾垂下眼睫,浓密纤长的睫毛轻颤了下。
他很快再次抬眼,一脸无辜:“表哥,你说的我都记住了,我以后不敢再胡说,更不敢随便喝霁初哥的茶了,你先放开我的手行吗?”宋漾眨了眨眼,“表哥让给我的这杯茶实在是有点烫呢。”
顾砚舟立马撒手,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后转身走了。
宋漾还是好脾气地报以微笑,桃花眼弯成了一对小月牙。
方霁初看见了他堪称完美的笑容,莫名不适,垂眼又抿了一口茶,再抬眼时宋漾正直勾勾地盯着他,原本温情的桃花眼中一片森寒。
*****
水龙头拧到极致,急促的水流喷涌而出,击打在瓷白的盥洗盆上,又反溅起许多小水珠,落在手背上,带着一点点冰凉。
方霁初双手撑着洗漱台,闭着眼听哗哗作响的水声。
宋漾阴冷的眼神还是挥之不去,方霁初总感觉那双阴柔漂亮的桃花眼,正在某处含着满满恶意盯着他,像是一团潮湿粘腻的黏液,死死缠着他整个人,让人后背发凉,却怎么也摆脱不了。
方霁初将水流拧小了点,俯身鞠了一把凉水扑在脸上。
他抬手拿毛巾擦脸,目光穿过镜子,若有所思。镜面干净明亮,映出一张苍白漂亮的脸蛋,唇瓣淡粉,隐隐透着白。
懦夫。
到底在怕什么。
方霁初在心里骂道,将毛巾甩到一旁,面无表情地转身出门。
大力拉开门,方霁初瞳孔猛地一缩。
宋漾正靠着过道的墙壁,笑吟吟地看着他。
“霁初哥,刚吃完饭就洗漱,原来是这么讲究的人么?”
方霁初目不斜视地越过他,被宋漾一把扯住胳膊。看似阴柔的宋漾有着与外表毫不相符的蛮力,他就这么死死地扯住方霁初,既不放他走,也不制止他无谓的挣扎,享受着玩弄别人的恶趣味。
一些令人不快的往事在脑海中回放,方霁初厌恶地瞥了他一眼,知道他和顾砚舟一个缺德样,他越挣扎,宋漾越兴奋,于是索性不再挣扎了,晾他也不敢真的怎么样。
宋漾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贴在他耳边低声说:“真是越下作的人就越故作讲究,你现在攀上顾砚舟了?真是好手段。”
“我表哥这个人从小到大就性格恶劣,脾气古怪,大家都躲得远远的,就你跟在后面黏黏糊糊地哥哥、哥哥叫个不停,恶不恶心啊,不过还是恭喜你啊,现在可以到他床上去叫了。”
方霁初气得眼前一阵发黑。
宋漾还在说:“我表哥占有欲也太强了点,喝你一口茶都不许,跟小时候一样——”
不知想起了什么,宋漾面色有些难看地咽下了后半句,转瞬又继续讥讽他:“姑姑看不出来,我可看得清楚,看你这副浪荡样,你们刚上床了?”
“不知羞耻的浪货,你贱不贱?”
“你什么时候爬上顾砚舟的床?高中?大学?你们做过很多次了吧?我表哥技术怎么样啊,干得你爽不爽——”
“爽啊。”方霁初突然出声,冲宋漾一笑,他长得太漂亮,即使是说出放荡的词句也只显魅惑,不落风尘,“你要不要试试?”
长廊安安静静,刚才的针锋相对陡然烟消云散,只有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从窗外飘进来。自从方霁初说了那句“你要不要试试”后,宋漾就像石化了一般,不动也不说话,只有浅浅的呼吸声表示他还活着。
即便如此,宋漾依旧死死钳着他的胳膊没撒手。
方霁初偏过头没搭理他,神情麻木地靠在冰凉的墙上,甚至莫名其妙有些想笑。
良久,宋漾才开口:“你的确很会勾引人,也确实有几分姿色。”
方霁初眼皮都懒得掀一下:“谢谢。”
又是一阵沉默。
胳膊肘传来颤动的触感,方霁初低头看去,宋漾钳制他的手掌竟然在颤抖。蹙眉抬头,正对上一双灼人眼眸,炽热疯狂的情绪几乎要从眼中溢出。
方霁初看不懂他忽然激动的情绪,宋漾和顾砚舟是血亲,两个人的情绪波动都堪比跳楼机,是一样的败类。
他永远不懂这些败类在想什么,也没有兴趣搞懂。
禁锢的力度在渐渐变弱,方霁初知道这场闹剧大概是到此为止了,他甩开宋漾的手,冷冷睨了他一眼后走了。
宋漾却不依不饶,抬手扼住了方霁初的脖颈,将人拖回来甩在墙上,视线来来回回在他的脸和脖子扫视,扯下他的衣领,果不其然看到了顾砚舟留下的痕迹。
错乱的红痕散布在白皙的皮肤上,密密麻麻,格外刺眼。
宋漾眼中的阴郁几乎浓到化不开。
“贱货。”他骂道。
方霁初后脑勺撞到墙一阵闷痛,脑袋晕眩,眼前发黑,根本没有机会还嘴,也无法阻止胸膛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短短三个小时不到,他已经相当倒霉地跟两个败类交过手,先是被甩到门板上,现在又被甩到更加坚固的墙上,他的后脑勺已经不堪重负。
有那么一瞬间,方霁初动了练铁头功的念头。他甚至幻想,如果真的练成了,他用铁头第一个砸死的是顾砚舟,第二个就是宋漾。
到底也是想想,方霁初渐渐缓过来,冷笑着任由宋漾打量,唇角扬起一抹挑衅的弧度。
“脏死了,以为穿好衣服就能继续勾搭下一个了?”宋漾眼中的炽热早已褪去,只余森寒,“身上吻痕还没消,你怎么敢的?”
“要不要试试?你也配?”
方霁初先是一愣,而后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抱歉抱歉,可能是我表达不够清楚。”方霁初讥讽他,“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和你表哥试试,你不是很关心他的床上生活吗?问来问去有什么意思,干脆自己躺上去张开腿爽一爽?”
宋漾脸色铁青,姣好的面容略显扭曲。
方霁初在他的痛点上疯狂蹦迪,把刚才受到的羞辱如数奉还。
“是你们这种变态之间会相互吸引还是……你对顾砚舟会不会太关注了?你什么时候这么黏着他了,吃饭也要挨着他坐?谁跟他上了床你一个表弟嫉妒得发疯?”
“贼喊捉贼,不知羞耻。”方霁初最后下了结论。
他隐约有所感觉,宋漾从很久以前就莫名针对他的敌意,还有那道如影随形的阴冷眼神。
这个家族的基因还真是奇怪,方霁初心想,哥哥搞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