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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苏淮真的对他有点特殊感情,但是总不能……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吧?
——不能吧?
路与北正想着,突然见手机突然弹出了个电话,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来电显示,下意识地就点了接通。
“喂?”路与北出声。
“我是苏淮。”清冽的声音透过薄薄的手机传进耳朵里,竟让人耳朵生出了点发烫的热意,“你声音怎么这么哑,是刚刚起床?”
路与北掀了被子赤脚站起来,含糊地应:“嗯……睡了个回笼觉。”
苏淮在那边似乎是笑了下,随即听到了一阵关门声:“我现在出门,大概20分钟之后到你那,需要带些什么过来吗?”
他的声音很轻松,似乎前天放学时两人针对见父母发生的一点小小摩擦都不存在似的。
路与北也放松了下来,他推门走出去,声音低低的:“不用带什么,你人过来就行了。我在家等你。”
“好,待会儿见。”苏淮说着,挂断了电话。
路与北听着那边电话已经传来挂断后的盲音,又过了一会儿,才把手机放了下来。
“路哥,你什么时候对我们态度能有对苏神一半好,我们几个就乐死了。”王思予听到这边动静,从隔壁的游戏室探出个脑袋,视线在路与北笑意未退的脸上寻索一圈,挤了挤眼睛狭促道。
路与北把手机收起来,挑了挑眉不予置评。
转过身正准备下楼,只是走了两步,却又像是想到什么退了回去,侧过头,视线锁在王思予的脸上,神情略有几分迟疑。
路与北的眉眼深邃,眼瞳很黑,盯着一个人的时候无论有没有恶意,都会带来一种压迫感。
王思予不自在地搓搓胳膊退后半步:“有话就说,你这么看我我害怕。”
路与北还是沉默,好半天,突然问道:“上次你们说苏淮暗恋我……有什么证据?”
作者有话说:
路与北:偷偷先放个耳朵。
你不是说和苏淮只是好朋友?
证据?不就是瞎猜,能有什么证据?
不是,就这玩意儿你还想要什么证据啊?
王思予上下打量着路与北:再者说,不久之前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和人苏淮只是好朋友的是谁来着?
但是既然他这么问……
王思予揣摩着他话里的深意,若有所思:“你这是……发现什么了?”
“什么都没有。”路与北转身镇定自若地下了楼:“我只是想知道你们一个两个的到底为什么眼瘸。”
王思予朝身后的胖子使了个眼神,两个人一同跟着路与北也走去了客厅。
“要说证据,咱们肯定是没有。但是单单是怀疑的话,那是从很早就开始了。”王思予想了想说,“最开始是高一下学期那会儿吧,那时候你老是逃课打架记得吗?你们班主任都懒得管你了,但是苏淮却一直没有放弃过你。”
胖子显然也记得这茬,凑过来说:“是啊是啊,那会儿你一被人喊出去打架,苏淮见座位空了,转头就找我们几个知情的问场地……一开始我还以为他要去找老郑告状呢。”
王思予点点头,紧接着说:“但苏淮这人也有意思,虽然问,但问完了也不阻止你,就守在外面等你打完了收拾残局。每次你缺课,他还会额外找时间给你补习。如果是一次两次就算了,他坚持了多久?得有小半年了吧。
那也就是你后来放下屠刀改邪归正,要不然我看以苏淮的性子,说不定要坚持到哪天去。你说说,要不是喜欢,单纯的友情能为兄弟做到这个份上?”
路与北垂下来的手在沙发的坐垫上不自觉地揉搓了下,他眉头拧了拧说:“怎么不能?你们难道不能做到吗?”
“你太高看我们了,”胖子摊了摊手,诚实道:“我最多帮你打个报警电话,让你爸的秘书去派出所领人去。”
路与北冷冷抬头剜了胖子一眼,伸手将桌上的橘子扔过去:“闭嘴吃你的橘子去吧。”
胖子接住橘子耸了耸肩,边剥皮边继续道:“还有高二的时候,篮球决赛那次记得吗?那天苏淮正好去参加全市中学生征文比赛。后来过了很久,我才听我们班一起参赛的人说,那天的比赛两个小时,只有苏淮一个人硬是提前了半个小时交卷,为的就是赶来看你的篮球决赛。
哦——还有这次物理竞赛决赛,他也是因为你发烧所以提前离队赶回来的吧?
有一句话叫做‘男人的钱在哪里,他的爱就在哪里’,苏淮经济多困难你也不是不知道,平时多买件衣服都不愿意,能大半夜的花几百块钱打车回来照顾你……啧,你品,你细品,这不是爱是什么?”
路与北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思绪飞散,脑中刹那间浮现出了无数画面。
在短暂的混乱之后,所有的画面最后却最终定格在黑暗中,苏淮微微笑着将金牌缠在他左手上的那一刻。
他心口倏然一悸,眼神也忍不住产生了些许动摇。
但是就在他快要被说服时,刺耳的门铃声却像惊雷一扬倏然将他劈醒。
路与北被这铃声惊得猛地站起身,对着坐在对面的王思予和胖子掩耳盗铃似的扔下一句“别胡说,我们只是朋友”,步履匆匆地走到门前给来人开了门。
门外,苏淮罕见地没穿校服,米白的卫衣配着牛仔裤,简简单单的装扮将他身上平时高岭之花的冷淡气场中和了许多。许久没剪过的头发蓬松地垂下来,看起来竟有些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