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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田宏树摇头:“这样仅仅把宿主带出去是没用的,只要世界线不崩塌,主系统就会想尽千方百计再把宿主拉回来。”
系统b沉吟:“而每一次死亡登出都对现实的身体造成不可逆伤害,所以……相当于凌迟,等宿主彻底死亡,系统就会自动消失。”
“没错,这就是目前你们能动用的所有系统了,剩下的……已经和宿主一起死亡了。”
织映思索两秒,询问了一个重要的定义,“什么叫世界线坍塌?要怎么做?”
“就是游戏的主任务,杀手培养计划失败。”泽田用笔敲了敲本子,“第一种办法是直接杀了黑泽阵,任务对象死亡,第二种办法是找到托马斯辛德勒的真身,杀了他,任务计划者死亡,主系统崩塌。”
初又织映想也不想:“好,我们选择第二种,把其他人的联系方式给我,人多力量大。”
泽田宏树二话不说开始闷头写,然而系统b却道:“难道不是第一种办法更直接吗?”
“不。”织映坚决道,“我不会放弃他。”
泽田宏树见他俩情绪激化,写的更快了,赶在一人一统吵到掀桌子前抱着本子跑了。
“是你说的,他仅仅是帮助你在组织里立足的人。”系统b说,“为什么宁愿接受死亡的代价还要选择费力的方式呢?”
织映轻描淡写:“因为我乐意。”
系统b见劝说不动,开始给他列举可能发生的后果:“死亡不仅仅是累积伤害,而且越到最后,你的身体状态越极限,甚至都不能维持人形进入游戏,到最后只能等死!”
织映犹豫两秒,苦笑道:“我确实挺怕死的。”
系统b感觉有戏,露出些许笑容,“那我们……”
“我从小就怕死,因为我知道,没有人会为我的死亡而悲伤。”织映轻声说,“一开始遇见他,接近他,也仅仅是出于有趣。”
“这么多年,他一直和我合作,虽然不乏打打闹闹,可我真心觉得这样的日子还不错,我甚至难以想象,失去了他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他微笑,身影和多年前在直升飞机上偷偷使眼色的少年渐渐重合。
“我愿意搏一把,不只是为他,也是为我自己。”
系统b静默良久,等织映再望向他时,他已经取消了化形。
冷冰冰的系统音在脑海里回荡:“看来我还是不够懂你们人类的感情……不过也罢,我们系统生来就是为了宿主服务的。”
“系统b……”织映双唇微动。
系统b道:“试试吧,大数据计算表示,有百分之一的成功率呢。”
织映忍住双眸中泛起的酸涩,“嗯……”
“我去联系剩下的几个系统。”系统b道,“你去找找那些人吧,我们一起想办法。”
“好!一起打破游戏!”
高级别墅前。
被狗撵出来的织映忿忿不平道:“他们怎么这样!都是同事, 怎么连忙都不肯帮。”
同样受到高等级系统压制的系统b气喘吁吁:“大概是仗着级别高所以肆无忌惮吧?不过贝尔摩德混得确实好,轻易不会死亡,没必要跟着我们一起赌。”
织映踢着路边的石子, 在纸条上划去贝尔摩德的名字。
摩托车的轰鸣声从背后急速驶来, 在尘土飞扬中,织映看清了头盔下金发少年的样子。
“你是,新来的波本?”
织映明白boss忌讳组织成员结党营私, 而波本又是贝尔摩德一手提升上来的,此时来找, 怕是没有好事……
“对,听说你在找我。”波本摘下头盔, 冲他伸出手,“走吧, 换个地方说话。”
织映已经做足了逃跑的准备, “阿统,等我数到三,你去扎破他的轮胎,我趁机跑。”
系统b:“好。”
一人一统才刚就位,另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
“别跑啊, 不是要商量打倒主系统吗?”
织映回头, 看清同样系统化形的小波本,两眼一黑:“你是系统?”
“我是系统e。”对方自我介绍道,“我的宿主是降谷零,五分钟前系统a说你们有事找。”
织映和微笑的波本对视三秒,难以置信道:“你是降谷零?日本公安?组织卧底?”
“呵呵……”波本干笑两声, 试着打圆场,“都生死关头了, 不如我们就不纠结游戏内的身份了吧?”
织映好悬没一口气噎死。
相同的咖啡厅内,相同的座位上。
波本开门见山,“总之,就是想尽一切办法保住黑泽阵,杀死主系统,对吧。”
做好辩论准备的初又织映:“什么?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我还没开始劝你呢。”
“你和泽田说话的时候,我还没下班。”
波本指了指不远处的后台,笑眯眯道,“我赞同你的意见,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黑泽也是无辜牵扯进来的人,不应该成为牺牲品。”
织映小鸡啄米般点头,可还没等他高兴太久,另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我不这样认为。”来人扶了扶眼镜,有条不紊地说道,“我们没人保证游戏崩塌后黑泽阵能成为一个正常人,目前来看他的行为已经完全是一个杀人狂魔。”
织映立马辩驳:“才不是,是你不了解他。”
“这位宿主,请冷静一下,并放下手中的咖啡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