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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鸾气得站了起来,掐着腰,“徒述昴,你皮痒了!”
徒述昴赶紧摆手,“诶呀只只,你再这么凶我,我可不依了!”说完转身就跑。
徒述昴和徒鸾两人就围着徒述斐,一个跑一个追,好不热闹。
徒述斐也看出来,这是两个小的彩衣娱亲呢!果然一抬头,就看见甄贵妃前昂后合的笑着扶着徒虹。就连徒虹脸上也带出了灿烂不少的笑容。
等笑闹一番过后,就有人来告,说是宫宴开了。
徒述斐便和徒述昴一起送甄贵妃前往内外命妇开宴的宫殿去,到了外殿便只能目送,他们兄弟俩则要去圣人与朝臣开宴的前殿去。
只是不等甄贵妃等人入殿,徒鸾便又回转而来,拉着徒述斐到了僻静处,让身边的宫人都退开些,才开口道:“六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今天的气氛不对。”
徒述斐眨巴了一下眼睛,脸上的表情带着点疑惑,“你说什么呢?什么不对?”
徒鸾拽着徒述斐的衣襟,妙眉微蹙:“你别唬我。我当时守宫门那几天,把禁卫认了个齐全,今天内外宫的禁卫可是生面孔。禁卫递补可是大事,我不可能一点风声都听不到……”
徒述斐没等她把话说完,就敲了徒鸾的额头一下:“老实吃你的席,今日不管如何,都不关你的事。”
徒述昴后知后觉的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徒述斐,又看了看徒鸾,变声器的公鸭嗓拔高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你们在说什么——唔唔!”
徒述斐无奈的看着被徒鸾捂着嘴的徒述昴,发现正要入殿的几个朝臣都看了过来,对徒鸾道:“你放开他吧!”
徒鸾便嫌弃的在徒述昴的大氅上擦了下手,随后像是不足兴似的又掏出自己的帕子擦着掌心。
徒述昴被徒鸾的动作气得肝疼,又觉得刚刚被徒鸾捂着的嘴也疼,还因为刚才声音太大破音了嗓子疼,气得只能喘粗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徒述斐只能安抚的掏了自己的帕子给徒述昴擦擦嘴,“你跟只只一样,好好参宴就行,不关你们俩的事。让你的人送点膏子来抹抹脸,别皴了。”
“你也快去,别离开母妃。”转过头又对徒鸾道。
徒鸾虽然还要说什么,可最后还是鼻子里哼了一声,扭身走了。
这是今天被第二次“哼”了,徒述斐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却还是眼睛没错开的看着徒鸾的背影被宫人簇拥着进了殿门才收回了视线。
转过头看见有点垂头丧气的徒述昴也没多说什么。反正过了今天,一切就都落定了,也用不着他多费口舌解释什么。
徒述昴又不傻,从徒鸾和徒述斐的只言片语里猜了个大概,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急的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六哥!不是……你想……这是要干什么呀!诶呀!到底什么啊!”
徒述斐还是笑眯眯的表情,发现徒述昴的额头都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赶紧搂着自家兄弟进了殿里。
殿内烧着地龙,门口还有火盆火鼎,一股热气扑面过来,徒述斐才放开了徒述昴,低声道:“让你好好参宴,你就只埋头吃席就行,别管那么多!叫你猫猫,你这胆子还真跟猫儿一样了?你看只只像你这样了?”
说完又招呼身后跟着伺候的宫人:“给你家殿下擦擦汗。要是吹了风着凉,你们也少不了吃瓜落。”
皇子的位次都是固定的,所以徒述斐也没理会徒述昴,自顾自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也不和周围的朝臣寒暄,整个人眼观鼻鼻观心进入了放空的状态。
直到一声嘹亮且拖着长音的“圣人到”传来,徒述斐才从那种状态中回过神来,发现殿内人都已经来齐了,正一同起身迎接圣驾。
他也跟着站了起来,视线不曾分出分毫给几个兄弟,而是专注的看着圣人。
待圣人坐在御座龙椅上,长长的“免礼”声传来,徒述斐才收回了视线。
只是随后他便无声的叹了口气。其实今早去太庙的时候,徒述斐就发现圣人比之前更消瘦了,可见身子应该是真的出了些问题。
又一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徒述斐真的有些怕圣人会受不了,忍不住板着脸皱着眉看向了太子。
太子察觉到徒述斐的视线,似乎看出了徒述斐的心思,却只是微微的朝着徒述斐摇了一下头。
徒述斐知道,这是让自己稍安勿躁的意思,只得收回了视线,揣着手低垂着脑子抿紧了嘴唇不说话,对周围的所有声音都充耳不闻。
圣人居高临下的坐在御座上, 把所有人的情态都尽收眼底。尤其是相较其他几个儿子,表情动作格外不同的徒述斐。
对徒述斐这个孩子,他是有着特殊感情的。所以此刻看见徒述斐那垂着头的难受模样,竟然生出一种种趾高气扬的得意。
难过吗?你活该!让你装聋作哑闭府!让你拿那些姓孔的试探朕!且等着吧, 过后还有你难受的呢!
圣人又“哼”了一声, 收回了视线, 又看向了太子。
这是自己的嫡子, 是自己的长子,是自己用尽心力教导出来的孩子。他教他读书识礼, 教他帝王心术。若是剔除那些不知道怎么生出的歪理邪说来看, 太子可以说是自己最完美的继承人了。
可偏偏加上那几乎一定会动摇国本的歪理邪说,太子也仍然是自己最完美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