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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抓不住重点,而是自己这边没中招,后续也定然会把孔家彻底拿下。别到时候曲阜收回来了,结果被人污染了水土,让好好的一块水土,成了废土。
“大夫看了,下了方子中和。而且气候官说,过几日会有连着几场大雨水,冲刷一番,不会留下半点隐患。”
“那就好。”徒述斐对于大庆境内的一草一木,都是很有主人翁意识的,可见不得旁人祸害践踏。
在孔家看不到的地方, 已经遍布全国的皇室商行旗下,各家里级便民铺子发给普通百姓的宣传单,全程用文字记录转播了徒述斐从踏入曲阜之后的所有遭遇。还有口齿伶俐的铺子伙计口述,方便不识字的里中百姓了解详情。
其中浓墨重笔描写的关键, 就是孔府那场奢靡的宴会。
其中略去了徒述斐后来与孔家父子俩的对话, 把宴会上罕见的菜肴, 和菜肴所需的物资, 换算成百姓日常吃用,做了一个对比——可以说, 就这一场宴会, 就足够一个普通老百姓吃用一辈子了。
而后又列举了十年之内,孔家一共举办了多少次这样的宴会, 以及次一等的宴会又是什么规格,要花用多少。
因为便民铺子的客户方向历来是寻常百姓,所以诸多的达官显贵们,还真就不知道,至圣先师的孔家, 如今名声已经顶风臭十里了。
而且最损的是, 也不知道是太子手底下的哪位大聪明, 还将孔家开宴时对应的年份、当年某地所经历的天灾、因为天灾宫中从圣人到后妃再到皇子甚至宗室节衣缩食的列表,放在了这些宣传单的最下面。
本来就心中不满的老百姓,骂娘的更是比比皆是。
贾赦满意的弹了一下宣传单,摸着自己硬硬的胡茬儿, 嘿嘿一笑, 很是骄傲。
沈流光正逗弄着贾琏, 看到贾赦的样子,微微摇了摇头:“大爷这样做, 肯定有人能想到你身上了。”
贾赦摸着自己的胡子,满不在意的摆手:“我又不在乎这个。”
随后凑过去,亲了一口香香软软的小贾琏,一下就把贾琏给弄哭了。
沈流光气得狠狠捏了一下贾赦的脸蛋,手法就跟平日里掐贾瑚一模一样:“大爷若是不刮了那胡子,再想亲琏儿是不能了!”语气十分坚定。
贾赦气不过的摸着自己的胡子,觉得蓄了须的自己简直帅爆了,又大气又稳重,半点不输外面那些一二品的大员。于是有些委屈的捂着脸颊,一双桃花眼眨巴眨巴的看着沈流光:“姐姐……”
沈流光这几年也对贾赦这扮可怜的模样有了免疫力,硬着心肠低头去看贾琏的小脸儿,指着上面的红痕说道:“你看看,都磨红了!”
贾赦一看,确实红了,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小声嘟囔:“大不了我不亲他就是了,胡子还是要留着。”
沈流光看着贾赦这副模样,只觉得无奈到想叹气——自己简直就像是养了三个儿子一样!
就在此时,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问好的声音:“瑚哥儿回来了!瑚哥儿安好!”
又听见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在外面回应:“你也安好。”
过了几息,便有一个三头身、粉妆玉砌的小不点儿进了屋子里来,一张肉嘟嘟的小脸儿上,是严肃板正的神情,恭恭敬敬的给沈流光和贾赦行礼,还是奶声奶气的开口,跟两人问好:“给父亲母亲请安。”
无论多少次,沈流光见到贾瑚这装大人的模样,都觉得好笑。她笑眯眯的说了句“快起来”。
贾赦则是一脸正色,也装模作样的严肃起来,压低了嗓子:“起来吧!”
等贾瑚起来,又问道:“中午可曾好好吃饭?今日可曾好好习文、好好练武?”
最近两年,贾代善逐渐卸下身上的差事,只挂个名头,培养圣人指定的下一任接任人选。
如今大半的事物都交了出去,贾代善让人收拾出来了一处叫梨香院的小院子搬了过去,开始教养起贾瑚来。这院子离后院徐氏的院子更近些,贾代善也正好陪伴一下母亲。
贾瑚如今每日里,吃过了早饭就去贾代善的院子里,跟着贾代善学问习武。
其实按照贾史氏的意思,是要把贾瑚抱到自己身边来的,只是徐氏不许。
反倒是等贾珠出生时,二太太王氏便把贾珠送到了贾史氏那里,博得了贾史氏的欢心。
如今见贾瑚每日里跟着贾代善学习,也动了心思,要把才不到三岁的贾珠也送过去,被贾代善拒绝了。
贾瑚听见贾赦和往日一般无二的对话,也跟往常一样,认真的回答道:“儿子不敢懈怠。祖父的教导,都牢记在心。”
“你去洗漱。”贾赦点头,表示赞许,便让贾瑚下去了。
等贾瑚走了,贾赦才把一直端着的肩膀放松下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沈流光见状,又是抿唇一笑。
贾赦撇着嘴,对沈流光的笑容有些不满:“要不是王爷说什么儿童心理学,要尊重孩子的人格什么的,我才不跟他这样呢!”
说完,又看向沈流光怀里的贾琏,眼里带着点跃跃欲试:“王爷自己没孩子,哪懂怎么养孩子?等琏儿大些,我要反着来试试。”
沈流光眼睛眯了起来。这话贾赦不是第一次说了,她也没了计较的意思,但脸上身上散发的气势,分明就写着“你敢这么做试试,试试就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