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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述斐不等对方说完,就一抬手,直接一鞭子抽在孔昭熠的脸上。
孔昭熠惨叫一声摔在了地上,院子里还跪着的孔宪壁一家立刻噤若寒蝉,震惊得如同泥塑木偶。
此时刚进来的几位孔家族老也是呆住了。
沉默在笼罩了这所院子一息之后,被孔昭熠的痛苦呻·吟打破。随后这个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的院子才恢复过来——
“放肆!”“大胆!”一老一小两个孔家族人指着徒述斐呵斥。
“反了反了!这是要反了!”一个老头捂着心口,一副天要塌了的模样。
“圣人啊!祖先啊!您看看吧!后世子孙就这么被这些权贵折辱啊!”两个老头领着个孔家小辈儿跪在地上呼天抢地哭祖宗。
孔昭熠也从火辣辣的鞭伤疼痛中回过神来,捂着脸上的伤口站起身,看着徒述斐:“王爷安敢如此辱我孔氏!”
“辱你?你说错了,本王不是辱你,是罚你!”徒述斐把马鞭往旁边一递,湛金赶紧接了。
“本王若是要辱你,你今天就别想囫囵个儿的出这个院门。”这样说着,他将后腰上挂着的太·祖宝剑抻过来。利刃出鞘时的锐鸣,立刻让院子里起伏不休的声音都止住了。
这个档口,又几个姑娘被卫士们护着,从回廊处向外走去——这是孔宪壁的几个儿子造的孽。
随后又有罗纪特意点的护卫过来,声音宏亮的开口禀告:“报,后院发现两具女子尸身、一具孩童遗体。三人身上皆有凌虐用强的痕迹,手段极其残忍。”
“嗯。”徒述斐一摆手,让护卫下去处置。而后看向了孔昭熠,似笑非笑的开口问道:“你身为曲阜县令、孔氏族长、当代衍圣公,你当真不知道孔宪壁的所作所为?”
孔昭熠讷讷无言,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总不能说,他心里对孔宪壁这样做,其实是乐见其成的吧!
孔宪壁这般做法,把情绪发泄在那些孩童身上,就不会处处憋着找自己麻烦,给自己添堵。
再有,这种行为实属不仁,孔宪壁这样做了,他的儿子们虽然没有娈·童,可也糟蹋了不少女子,等于说长房全都德行有亏,失去了继承衍圣公府的资格。
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自己手里攥住了长房的一个把柄,此后他的立身根脚便更稳了。
如此种种原因夹杂,孔昭熠便对孔宪壁的行为视若无睹了。
孔昭熠可以这样想、这样做,可面对徒述斐的质问,却绝对不能这样说。不光不能说,还必须极力否认。
想通了这点,才开口回答:“下臣委实不知情。”
“不知情!”徒述斐嗤笑了一声,“你孔家的化人场是十三年前建的。你孔家不是皇宫禁院,怎么就有那么多人的遗骨需要烧埋吗?十三年前之前的那些年,曲阜外的乱坟岗里日日年年出现的孩童尸骨,都他娘的是从别的地方跑到你曲阜来的!”
徒述斐越说越气,直接拔剑出鞘,一剑砍了下去。
原本因为徒述斐明确的说出十三年前建造化人场,为孔宪壁遮掩丑事的孔昭熠一愣,随后就听见了孔宪壁的惨叫。
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袍摆被喷溅而出的血液污染了,一汪血水顺着孔宪壁肩膀处碗大的伤口汇聚流出,逐渐靠近了自己的鞋子。
孔昭熠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躲开那流淌过来的鲜血,眉头紧皱的往孔宪壁那里扫了一眼,后知后觉的发现,孔宪壁的胳膊没了。
胳膊没了?胳膊没了!
就在刚刚,徒述斐手起剑落,孔宪壁的胳膊就这么和肩膀分离,彻底成了一块死肉。
“医生!叫医生!”孔昭熠哪怕不曾进京,也知道这些年里,京中的医学发展迅速,多了一门可以接续断肢的医术,听说还和祚王爷颇有渊源。
此时见孔宪壁被斩了胳膊,也顾不上自己脸上的伤了,连声高喊着叫医生。他心中一时间转了千八百个念头,每一个都跟老衍圣公有关。
“王爷,宪壁是家父最疼爱的孙辈,还请王爷您派遣医生,将宪壁的手臂接好。否则家父听闻,恐怕会有损春秋啊王爷!”最好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死了才好!也好过现在日日想要越过自己,让孔庆哲的那几个崽子接任衍圣公爵位。
“这就不巧了。”徒述斐弯着眼睛,像是心情很好的样子,“医生去救治惨遭孔宪壁这諵楓个凶手戕害的受害者们去了。本王倒是知道有一个小妙招,可以帮孔庆哲这个罪犯暂时止血。既然衍圣公这般求告,那本王便勉为其难,救治一下这个罪徒吧!”说着便一抬手。
刚才听见徒述斐说要止血的时候,罗纪就让人点了一根火把。此时徒述斐一示意,立刻就上来,几个人踩住了来回翻滚的孔宪壁,拿火把往那不断涌血的肩膀上一按。
先是“刺啦”一声,然后是一股微妙的烤肉味道,孔宪壁连喊的力气都没有,直接一翻白眼,厥过去了。
人虽然昏厥了,可几个护卫还是在罗纪的示意下,仔仔细细的把孔宪壁的肩膀,烧成了一个黑乎乎的血痂。等孔宪壁在几息之内,昏迷醒来了好几次之后,他的肩膀总算不流血了。
此时的孔宪壁面色惨白,身上的冷汗已经把他泡透了。他虚弱的躺在地上,既没有挣扎,也没有呻·吟。唯有身躯是不是的抽搐一下,显示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