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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便提醒道,“就是拿扇子的那位。”
“哦,他呀!”贾赦和冯唐恍然大悟。
“倒春寒的天气扇扇子,多少是有点毛病!”冯唐嬉笑着给了个评语。
一群人跟着点头。
要玩写意风流那一套,办法多了去了。怎么就非得大冷天扇扇子?通州的河都没开化呢!
掌柜的便继续介绍那些人的身份。除了李家的这个,其中有几个,还真就是有名有姓的:翰林梅家的儿子,礼部员外郎的儿子,吏部员外的儿子,还有紫薇舍人薛家的后人。
冯唐打发走了掌柜,便看向贾赦:“薛家人进京,没上你们家拜会去?”
贾赦一摊手,“我哪知道?便是上我家拜会了,太太不知会我,我也是不知道的。而且祖母最近身体不太好,我也没怎么留心府里的事情。”
“冯小旗,他们回去要是告状该怎么办?”
才要陆陆续续上来,众人吃吃喝喝,说着闲话,便有人有些忐忑的问道。
贾赦和冯唐两人相视一笑,随后贾赦回答说:“不怕他们告,我巴不得他们告状去!等会儿冯唐你和几位弟兄安回去,我去一趟宗□□,再去一趟安郡王那里。”
等去过了宗□□,也拜访过了安郡王,贾赦才慢悠悠的回了家。
到家了,先洗漱一番,然后去后院给精神越发不济的徐氏请安逗趣了一阵子,才带着沈流光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小书房里,贾赦说了今天遇到的事情,顺便问了一下薛家的事情。
沈流光撂下了手里的杂记,微微点头:“正月刚过的时候,确实听说有老亲前来拜会。只是当时上元节的事情刚结束,后面又有抬龙头、花朝节。
祖母又有些春秋的症候,三妹妹的事情都交到我手里了,是在是分心不得。太太也没喊我,我便没理会。大概就是薛家了!”
“应该就是那个时候了。”贾赦点头,“这进京才一个月,就进了国子监,还搭上了翰林的路子,也算是有些手段。可惜,结了仇了!”
“怎么结仇了?”沈流光还真就不太清楚里面的门道。
“还不是王爷!”贾赦笑嘻嘻的凑过去,跟沈流光八卦。“薛家以前,是圣人的钱袋子。早些年,薛家有一部分让,是负责给圣人搜罗海外的各种奇珍异宝的,谁见了都得礼让三分。
可后来咱们爷鼓捣着开海,又弄那些可可橡胶的,算是砸了薛家的饭碗了!加上后来海军、战船,还有这一次南征,薛家在海外是不能打着圣人的旗号做生意了,只能跟其他的商人一样经营产业。这别说捧着碗吃饭了,连饭粒子都找不着了。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王爷断了他家的财路,更何况还夺了他家狐假虎威的权柄,薛家能没有怨气?我和王爷的关系在这摆着,他能不跟我结仇?”
难怪今天那姓薛的一听见是自己,直接就要爆粗口骂自己是“小龟公”,这多少是有私人恩怨在里面了!贾赦后知后觉的想道。
沈流光认同了贾赦的观点,随后问,“今天去宗□□和安郡王府了?”
贾赦点头,一副“快夸我聪明机敏”的表情。
沈流光便笑着摸了摸贾赦的脑袋,鼓励贾赦说:“大爷越发稳重能干了。这件事既然涉及到皇家外戚……虽说也不算正经外戚,可到底不好自专,这般经由宗□□交给圣人处置就很好。”
贾赦嘿嘿坏笑, 带着点小得意跟沈流光吐槽:“你是不知道冯唐下手有多黑!就姓李的那个小子,别看现在就是脸上有点肿,牙有点松,过上几个月, 那小子的半口牙就得全部开销掉!叫他嘴贱!”
“半口牙?”
“嗯。”贾赦点头, “也就是王爷教导咱们, 做事要留一线, 不然让他满嘴的牙都掉了才好!”
在贾赦看不见的角度,沈流光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总觉得她对“做事留一线”的概念, 都要被颠覆了。
不过嘛, 人心都是偏的。她可不会为了个不相干的人说些不中听的话,来刺贾赦的心。而且隐隐的, 沈流光确实觉得这样很解气!
她如今帮着贾赦打理徒述斐的产业,手里的款项都作什么用途,她是一清二楚的。
就是这个在这群人口中被极尽言语侮辱的人,付出了巨大的财力,更是不惜自己以身犯险, 为大庆平了一处地方太平, 又开了一处新粮仓、得了一处聚宝盆, 这是不世的功劳。
和兰递交国书的使者已经在路上了,先前还传信说,今年的万寿节还会有其他南海岛邦的使者前来为圣人贺寿,这是替大庆在海外扬威了。满朝文武虽然都嘴上没提南征的事情, 可心里难道不知道祚郡王在里面的作用?
他们敢嘴贱侮辱, 挨打了, 活该!
如今就看他们家里人到底明不明白事理了。若是遮掩过去,就这么认投了, 还好说。可要是有那没脑子的蠢货敢这个时候上告,那就等着好瞧的吧!
沈流光捋顺了这些,心里半点担忧也没有了。
贾赦又道:“我就盼着哪个不长眼的真去御前告一状才好!到时候我来个杀鸡儆猴,看谁还敢对王爷不敬!”
“用你逞能?”沈流光虚虚的点了贾赦一下,“圣人能不给王爷撑腰?太子能不替王爷说话?要说起来,这些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说这些话,可见是传开了有些时候,那些人都习以为常了,才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