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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不同于其他人的理解,正是徒述斐坚定的做一个太·子·党的缘由之一。
归根结底, 华夏的老百姓被苛待了几千年,他们已经习惯了,觉得他们被呼呵这、驱赶着,才是正确的被对待方式。
但凡出现零星几个合格的君主或者官员, 对老百姓稍微好一点, 就被老百姓因为圣主青天!可这些青天明主们, 不过是做了些分内事, 对百姓稍微好一点罢了。
一想到这一点,徒述斐就忍不住国骂三字经。他经常踩着官员的底线疯狂挑衅, 也是因为心里实在太憋屈了, 不发泄一下很諵楓可能就变态了。
可惜有好几次玩过头了,直接跟文官们结下了生死大仇。除了几个或者置身事外或者真的不在乎自己那些骚操作的朝臣, 一个个的都把徒述斐当成了仇寇。
徒述斐还真就不怵这些人,已经告别了青春期几十年的逆反心理重新冒头,越被仇视就越头铁,不停的疯狂踩雷,非要把这群文臣都钳制到不得不低头为止。
与此同时, 他还计划回京的时候顺便从胶州登陆, 走一段陆路, 玩一票大的!
不过那都是将来的事情了。徒述斐旁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现在最重要的是几日之后的公审!到时候必须要钉死了霍家才行。
至于现在——徒述斐扯过被子盖上,他明天还有一堆事情呢,可没那个时间在这郁郁抒情!睡觉!
翌日一早,徒述斐借着出门巡逻前的一段时间, 又处理了一些卷宗, 才换上巡逻服出门巡逻。
只是这一路上实在是太过太平了!甚至每当他走过哪个巷子哪条街道的时候, 看见他的百姓都赶紧回家关门,只躲在门后面, 扒着窄窄的栅栏缝,像看什么奇物一样看他。
“得了,我成净街虎了!”徒述斐对今天陪着他巡街的徒绍江笑着说道。
徒绍江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嘿嘿干笑了两声,“六叔说笑了!”
徒述斐先是一笑,随后脸上的表情就淡了下来。
现在这种情况,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看起来他这些天的努力不光是白费了,好像还把民心推得更远了。民心一远,霍家的事情就不好办了啊!
“唉,看来这巡街的事情,我是不能亲自出面了!”他巡逻是为了保证闽州城里的百姓日常生活正常。
可现在他有了净街虎的效果,反而让百姓连家门都不敢出了。这样本末倒置的事情,徒述斐可不会做。
徒绍江一听,乐得脸上堆出一朵花儿来,一开口就把心里话给吐露出来了:“要我说,六叔早就该老老实实呆在客栈里头别出来!六叔你是不知道,每次你一出门,我们几个人的心就突突直跳!跟在你身边的时候,恨不得长六只眼睛八只耳朵!就怕您老人家磕着碰着,那我们可就……没法活了……”
徒绍江说到最后,声音在徒述斐似笑非笑的注视下越来越小。
见自己这个侄子终于懂得看自己的眼色了,徒述斐这才用一个白眼结束了这场眼刀处刑。
“行了,知道你们压力大。前面拐个弯,正好是一圈,我就回去了!”徒述斐也不是真和徒绍江生气,一摆手,打算走完最后几步,就回客栈去。
可是才转过弯去,徒述斐就看见一个一身艳色衣衫的小姑娘藏在暗处。
她看见徒述斐一行人走来,眼神忽然一亮,随后又带着些打量的来回看徒述斐和徒绍江。
徒述斐见这小姑娘的出现实在突兀,索性就停住了脚步,主动朝着她走近了两步:“姑娘可是有了什么难处需要巡街的帮助?”
“你……您……尊驾是祚郡王吗?”这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细声细气的用官话问道,颤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下一瞬就要哭了一样。
徒绍江一步就窜到徒述斐面前,声音严厉的质问道:“你是什么人?谁告诉你要到这里找祚王爷的?”
徒述斐看了一眼时刻警惕的张强,和暗地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的金吾卫,就知道这小丫头此时没有危害自己的能力。
他上前把徒绍江给拉到一旁,露出一个笑容,声音的音量都降低了下来:“你是有什么事吗?”
这小姑娘哆哆嗦嗦的低着头,好半天都没说话。
徒述斐也没催促她,还让白平北拉住急性子的徒绍江。
过了足有十几息,她才像是鼓足了勇气一样,小声的开口说道:“我……奴婢是群芳阁的侍女,请您救救我家姑娘吧!我家姑娘说郡王爷是好人!您要是郡王爷,就救救我家姑娘吧!”
一听群芳阁这名字,徒述斐就知道,这应该是青楼楚馆一类的地方。
“你说说,你家姑娘怎么了?”徒述斐表情严肃了起来。
“我家姑娘快要死了!”小丫头语言贫瘠的厉害,并不能好好描述她口中的姑娘到底是怎样的境况。
徒述斐这才发现,这姑娘似乎是有些呆。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他一听,就离开一招手,“你们谁知道群芳阁怎么走?快点带路!”
“爷,群芳阁不是什么好地方,是一条街里的一间……那个!”白平北每日里下职后也不是吃干饭的,早就把闽州城里的一些事情打听清楚了。只是这不是什么好地方,也就没在徒述斐耳边说过。
“好家伙,还是一条街?”徒述斐都气笑了。“这几天也是忙过头了,倒是忘了这一遭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