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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平北立刻明白了。
“有我无敌!大庆万胜!”
徒述斐见众人都不听自己指挥,索性宝剑回鞘,一夹马腹一拽马缰,坐骑便来了一个急转弯。他侧身一捞,便把霍启灿拽在了手里,而后再次捞出宝剑,剑锋架在了霍启灿的脖子上。
“我看谁敢上前!霍元松已经独臂,你们想看霍启灿也步上霍元松的后尘吗?”
“给本将冲!救王爷世子!”
“嗵——”一片混乱之中,天上忽然炸开了一朵巨大的烟花。
巨大的烟花在天空炸开, 形成了一条简笔龙纹环着金色“庆”字的璀璨图案,瞬间照亮了整片夜空。
援军已到!
徒述斐瞬间就觉得身上一直绷着的一股劲儿松懈了下来,视线扫向因为自己先前的挑拨嘴炮而乱成一团的敌军——
原本阵形整齐的包围着自己的军队,包括那些混在其中的中下层将官, 并霍家的铁杆家将, 不自觉的形成了几十个不大不小的抱团团体, 对自己的包围也松松散散多了很多破绽。
“大庆天兵已到, 降者不杀!”徒述斐直接把拽在手里的霍启灿扔回地上,踩着马鞍在马背上站了起来, “放下兵刃, 只诛首恶,降者不杀!”
在这一刻, 徒述斐就是这闽州城外最显眼的靶子。
不是他不想苟且保命,而是还差这临门一脚,就能把闽地的损失混乱、在场官兵的人书损失控制在最小,不得不走这一步!
“本王说到做到!只诛首恶!降者不杀!发下兵刃!”
“嗖——”“嗖——”
从不同的方向又射来两只冷箭。
徒述斐站在马背上,半点躲避的姿势都没有。只见负责保护徒述斐安全的黄衣人飞身而起, 击落了冷箭。
与此同时, 之前和徒述斐比拼着叫嚣的霍家家将, 并四五个霍家铁杆的将官,哪怕身在军阵之中,也被神出鬼没的金吾卫用短弩给结果了性命。
徒述斐无暇他顾,眼看着之前箭射自己的家将捂着被短弩插穿了的喉咙栽倒马下, 再次劝降:“放下兵刃!只诛首恶!降者不杀!”
徒述斐的话音还没落地, 马蹄声、脚步声交杂着, 自闽州城四方,便奔来不少急行军前来驰援的大庆官兵。
徒述斐草草一扫, 发现除了江南的驻军之外,还有至少两卫的宗□□护卫军,身穿海军服的驻沪水军,并穿着和普通百姓无异的商号护卫。
为首打着“庆”字旗的人,真是之前见过的表哥程长安。
陈内监已经换回了自己的内侍官服,身后还跟着湛金灵宝几个人。
眼看大势已去,早就已经不成阵形的南安军,也不知道是从谁开始的,反正一个个都噼里啪啦的把手中兵刃扔在地上,然后被前来驰援的军队看管着,抱头蹲在地上了。
直到此时此刻,徒述斐才真正的放松下来,缓缓的坐回马鞍上,对来给自己牵马的白平北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
大概是肾上腺素的作用终于结束了,徒述斐发现自己的额上、前胸、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夜风一吹,粘腻冰凉的感觉让徒述斐直接打了一个哆嗦。
“爷!”湛金和灵宝几个后续战场上的事,直接奔着徒述斐就过来了。
上前来先把徒述斐扶着下了战马,涯角不知道从哪弄来一辆马车,一路穿插着一堆堆抱头蹲地上的人到了徒述斐身边。
“……就说怎么也得带上我们几个里的一个。这才几天没见啊!张大哥张二哥身手是不错,可就是不知道体贴人!爷下回再要去哪儿,好赖带上一个,也不至于让爷遭这么大最!”
湛金也不知道在分别的这几天里,到底经历了什么,从见面开始,嘴就没停过。
徒述斐看着火光下脸色被映成黄色的湛金等人,失笑着摇摇头。
此时的天色不再是漆黑一片了!虽然夜风还是让人瑟缩,可天空已经隐约成了绛紫色。
陈内监黑着一张脸过来给徒述斐见礼:“六爷好能耐,老奴佩服!”
他话里咬牙切齿的意味太重,徒述斐也知道自己之前做的事不地道,今天的事也是多亏陈内监配合,才能这么快、损失如此低的解决南安霍家的问题。
他自知理亏,摸着鼻子干笑:“之后也要拜托陈内监了。”
随后叫来徒绍江、程长安几人:“传本王令,从今日起,闽广两地全面军管。各处地方衙门封笔封仓。立刻贴出告示,昭告闽广两地百姓,十五日后公审南安霍氏。凡有受不公者,皆可就近寻找军管将官兵卒求告。”
又转过头对陈内监请托:“将受伤的战士送到军医处好生治疗。安排人仔细甄别投降军士的身份,别有漏网之鱼又搅风搅雨。这点要拜托陈公公多加费心了!”
“老奴分内之事。”陈内监挂着营业笑容不咸不淡的回答道,可交到自己手里的事处理起来半点也不含糊,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了。
徒亦宣听见要公审霍氏,有些不安:“霍元松身上到底有朝廷赐下的爵位官职,小六你这般行事,我怕朝中恐怕又要对你口诛笔伐了。”
“无妨,我要把事情砸实。今天我其实是兵行险着,其实多少有些师出无名。”若是不在闽地把霍家钉死,那说不定最后就是轻飘飘的撂下了。
徒述斐可不想留下这么一家人。一来心中念头不通达,二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