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届时他携势裂土封王,不比给人日日称臣强一万倍!
徒述斐自然不知道霍元松心里还做着这种不切实际的美梦呢,看见霍元松也上马引路进城,便控马与霍元松并排前进,时不时的说些或毫无意义,或语带双关的话。
眼看着城门近在眼前,徒述斐正转头对霍元松和阙掸说着什么,就听见城门上方传来轻微的“嘣”的一声。
不等他转头,身后的张壮立刻喊了一声“王爷小心”,直接从自己的马背上一跃而起,翻过了徒述斐,抽刀劈飞了城门上射来的冷箭。
电光火石之间,徒述斐非常确定这支冷箭不是霍元松放的。
不过此情此境之下,徒述斐正好借此机会发难,免得等一会儿进到闽州城里,真被霍元松瓮中捉鳖,那他就成个大笑话了。
这样想着,徒述斐也一伸手,从鸟翅环里“噌”的一声抽出了自己的佩剑,而后一跃拽住霍元松一起落地,手里的剑便架在了霍元松的脖子上。
“霍元松,你刺杀皇子郡王,是要造反吗?你就不怕朝廷派大兵压境,灭了你的九族吗?”夜色中,徒述斐气沉丹田,声音传播的极远。
与此同时,原本马车里的霍启灿也被带到了徒述斐身后。那一百多的精兵也迅速将徒述斐护在了中间,对之前霍元松带来的士兵亮出了兵器。
“祚王爷!王爷这是做什么?”阙掸和吴良因为离得近,也被围在了中间。
见徒述斐把剑架在霍元松的脖子上,胆子都快吓破了,说话都带着些颤音。
霍元松短暂的怔忪之后,立刻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余光瞄见比自己矮了大半个头的徒述斐,右手就是一抬,一肘击向徒述斐的肋下,左手便要夺徒述斐的宝剑。
徒述斐本来也没被阙掸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全副的心神都在霍元松身上呢!
他一动,徒述斐立刻就一翻手腕,原本架在霍元松脖子上的剑,顺着霍元松右手要肘击自己的动作, 插到了霍元松的腋下, 也及时躲开了霍元松要抓自己的左手。
而后徒述斐反手一用力, 一条脱离了肩膀的胳膊砸在了自己的肋骨上, 疼得徒述斐向后退了一步,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是随着一声惨叫, 一个比他更疼的人倒在了地上。
两人身后被人制住的霍启灿眼见自己的父亲被徒述斐斩下一臂, 立刻挣动起来。
徒述斐可不管这父子俩,咳嗽了一声, 又朗声对逐渐包围住自己的敌对人马喊道:“霍元松霍启灿在本王手里,尔等还不速速退去!”
徒述斐倒是不指望这些几乎成为霍家私兵的能听令退去,而是希望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围攻当朝圣人亲子,你们是真打算要造反是吧!”
“放了王爷和世子!”
徒述斐和霍元松手下的武将隔着好几圈人墙喊话,同时开了口。
此时, 被齐肩斩断臂膀的霍元松, 疼得满头大汗, 在地上抽搐蠕动着。肩膀上的血水流下,把他半身的衣裳都浸透了。
霍启灿也是目眦欲裂,嘴里哪怕被塞着布团,还是含糊的喊了一声“父亲”。
霍元松又哼唧了几声, 暂时忍住了疼痛, 心思又转动了起来:他知道此时的情景, 他和徒述斐,和大庆朝廷, 已经撕破脸,恐怕再无转圜的余地!只可恨自己这般玩笑似的被徒述斐轻而易举的擒住,否则按照自己先前的设想……
他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在自己幼子口中傲慢跋扈、富贵娇惯的皇子,竟然身手不错,而且如此机变果决!还敢动兵刃见血!
此时自己父子虽然落在这小子手里了,可自己的人马也把这小子围在瓮中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先脱身,然后再好好炮制这小子!
这样想着,他忍着剧痛,颤着嗓子开口:“殿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一来就斩断了下臣的手臂……”
徒述斐不等霍元松说完,过去一脚踢在了霍元松的脸上,直接把人踢得滚了几滚,头上的五龙冠也被踢掉滚落在地。
徒述斐不能让霍元松把话说出口。用膝盖想,也知道他的话一出口,那么此时对峙的状态立刻就会被打破,主动权会完全落在对方手里,甚至会立刻被对方发动冲锋。
届时,自己身死,援军却不能及时到来消弭可能的乱事,那就等于自己白来一遭,这场乱事照样会成为对石光珠拖后腿捅刀子的累赘!
而自己若是以一种折辱的姿态这打断霍元松,那么对方恐怕只会试探的佯攻。
两害相权取其轻!只是这些护着他的战士,恐怕难免伤亡了!
徒述斐咬着牙,一脚踩在了霍元松披头散发的脑袋上:“你不过是朝廷的一条看门狗,也敢大言不惭朝着主人狺狺狂吠了!谁给你的脸!”
“竖子尔敢!”圈外领兵的,是南安霍家的家将,见徒述斐这样折辱自己的恩主,立刻开弓拉箭,对着徒述斐一箭射来。
领将开弓,手下兵士自然也都开弓放弦,一阵箭雨便朝着徒述斐等人直射而来。
好在白平北等人早有准备,手臂一侧的护盾挡住了大部分的箭矢,只有零星几个人被射中了护盾没能挡住的下·身。
后排的人迅速将伤兵让进圈内,就近上前一步补位,整个保护圈依然有条不紊,丝毫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