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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百姓有普通百姓的智慧。原本高高在上的京兆尹大人如今只能恭恭敬敬的跟在这问话的小公子身后,可见这小公子身份是十分贵重的!在这个还十分相信特权的年代,徒述斐显露出来的贵重身份给了这些苦主一份希望,立刻就七嘴八舌的应答起来,拿出来的东西也五花八门的。
徒述斐指了其中几个比较靠谱的道:“本王已经让督捕司调集了寻踪犬,你们各自拿好东西,莫要沾染上其他怪味。待寻踪犬来了,凶徒和孩子的踪迹自然无可遁形了!”
寻踪犬什么的,这些普通百姓不是很明白是什么东西,只是光听名字就觉得很厉害的样子!而且,徒述斐一开口就是自称本王,立刻就让一群已经在绝望边缘的苦主们稍微镇定了一些。
徒述斐又温声道:“只是等一会儿恐怕需要各位在衙门内等候了。”
这句话一说完,心急的苦主们就不依了!他们迫切的想要见到自己的孩子,自然是希望能跟着一起去的。
“拐子能在上元节这个团圆日子让诸位骨肉分离,这不光是十恶不赦的罪,也是在打朝廷的脸面呢!请各位相信本王,定然把孩子一个不少的带回来!请各位相信朝廷!”徒述斐也是拿出了后世动员群众的劲头了,总算是把苦主们都安抚了下去。
接下来的事情进展的都非常顺利。没人会不给徒述斐这个祚郡王面子,五成兵马司的指挥正好是勋贵人家的,和荣国公府、缮国公府关系都交情不浅,自然对徒述斐鼎力相助。
而后又有督捕司的细犬寻味追踪,很快就找到了拐子的窝点。只是其中又有一出波折,丢了的孩子竟然不是一伙儿人干的!只是在绝对的武力面前,孩子一个不少的找回来了,拐子一个不少的抓回来了。
徒述斐看着正月十六逐渐升起的太阳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总算放松了一些。
“王爷,咱们可要回府休息?”石光珠看着徒述斐有些疲惫的脸色,关心道。
徒述斐点头,只是脚步走到了京兆尹衙门口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湛金,你亲自看着,把这些拐子关在提牢厅的小牢房里,隔得远些。顺便传本王的令,没有本王的手令,不得私自审问定案量刑!”
徒述斐话里用的自称是“本王”,就是说他下这命令时候的身份是祚郡王,而不是领着的员外郎职。
“这是为何?”冯唐一夜没睡,正打算回去好好歇上一歇,听见徒述斐的话有些奇怪。
“以往的定案量刑都有些草率。我想着,借着这些人,说不定弄拔萝卜带泥。”这些人可不一定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而且光撸来了孩子可不够,下线又是谁呢?
大庆虽然也有人口买卖,可没有户口转契就敢把良家子卖去为奴,是谁办的契?又有多少孩子被归往了何处?这是一个完整的链条,随便牵扯出来一个线头,都是一个大案!
不是徒述斐不想立刻回刑部审讯, 而是他多年被教养的要时刻关注自己的形象。就像此刻,他一夜没睡,又不似那些丢了孩子的苦主家长一般有强大的精神力量支撑着,早就有些打摆子了。
本来他是想直接去刑部的, 可石光珠不同意, 到底还是把他扶上了马车, 让他回府小憩一会儿也好, 进食也好,总不能继续熬下去。
徒述斐摸摸鼻子, 有些心情微妙的同意了石光珠的安排。
而另一边, 湛金则是严格执行了徒述斐的命令,把抓来的六七个拐子都放进了提牢厅小牢房里分开羁押。所以当负责刑讯记录的员外郎来提人审讯的时候, 直接就被挡在了提牢厅外头。
“这是怎么说的?咱们的程序就该如此,为何不让本官提人审讯?”
提牢厅的司官也是一脸的为难:“不是不许,是要等祚郡王来了之后再审。”
这是信不过他们刑部不成?这回答立刻就戳了这位员外郎的心了。
“大人也别急,到底祚郡王虽然只领了员外郎的职,可郡王就是郡王, 保不齐有一日成了亲王也未可说。”司官又劝了几句。
“你说的也是, 咱们这样的, 就是没投个好胎啊!”
待徒述斐睡足了两个时辰,时间已经巳时过半了。石光珠又盯着徒述斐吃过了热食才允许他去往刑部。
“其实玉明不必如此,怎么说我也练武多年,就是困得难受忍上一会儿就过去了。”徒述斐还是觉得石光珠有些小题大做了。他因为常年习武的缘故, 身子骨一点也不差。虽然困乏的难受, 可也不至于忍受不了。
石光珠温和的笑着没说什么, 只是徒述斐估计下回再有类似的事情石光珠也会依旧如此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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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提牢厅,徒述斐对等候多时的主审、刑官和笔录道了恼, 而后就去了刑讯室旁的静室里旁听刑官审讯昨夜抓来的拐子。
刑官是个积年的老手,身上带着点阴暗的血腥气息,光是在第一个被提出来的拐子面前一站,就让拐子气势矮了几分。
徒述斐也算是见识了一番诸如梅花雨之类有着清雅风韵的名字、出血少但痛苦一点也没少的“轻刑”。按照这位刑官之前对徒述斐的话来说,是因为徒述斐身份贵重,实在不能用再重些的手段出来,免得惊扰了贵人。
只是这一番施为下来,这拐子就吐口了之前做过的两批人口案子,录成笔录之后送到了静室里给徒述斐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