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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述亮听徒述斐说“不觉得宫人比自己低贱”这话,虽然有些不以为然,可也没在这件事情上和兄弟较真,只摆摆手表示自己听着呢。
“且不必替他担心,我看他乐在其中的很!”徒述亮笃定的说道。
“这倒是。”徒述斐赞同的点头。
兄弟二人草草说了这么几句,弘文馆的师傅们一来,二人就分开走了两个方向,各自去了自己的教室去。
待徒述斐在自己的位置坐定,讲读学士就开始收取各人的作业,之后开始要求学生背诵和释义,又有问策朝廷旧例处事的考校。
这么一番下来,就让原本还打算和徒述斐说几句话的陶安宇暂时没了和徒述斐交流的精力。
待学士们走了之后,陶安宇走了过来,对着徒述斐没话找话道:“六殿下,怎么最近没见你去梨园了?梨园的干果可又出了新品了!”
徒述斐自然知道陶安宇来找自己说话,一定不是只为了干巴巴的给梨园拉生意的。他想了想,觉得还是和陶家的姑娘会成为太子侧妃有关,便歪着脑袋道:“你可真够了,什么话不能直说,非要扯这些有的没的?”
徒亦涵从后面用扇子敲了陶安宇的后脑勺一下,也不管陶安宇的痛呼:“你把六弟当什么人了?几时六弟也成了那些需要寒暄矫情的人了?有话快说!”
陶安宇一想也是,赶紧转过头来对徒述斐献殷勤:“我这不是想和六殿下您亲近亲近吗?”
说到底,还是夺嫡闹的,如今这弘文馆里面,也都因为夺嫡风波开始拉帮结党了。
徒述斐摇头:“咱们的交情,不必再亲近了。你祖父乃一部尚书,哪里需要你这般汲汲营营了?”
陶安宇还有些讪讪,可徒亦涵立刻就明白徒述斐的意思了:“六弟说的没错,自来堂皇正统当得宝器,你还是修行不够啊!”说完还似模似样得摇了摇头,似乎对陶安宇的不灵光十分痛心。
陶安宇作为徒亦涵的伴读也又好几年了,听到徒亦涵把重音放在了“堂皇正统”四个字上,也明白了徒述斐的意思:太子如今名正言顺,再迫不及待的和朝中重臣勾连结交那就等于是自己找死!
只是如今二皇子党势头猛进,太子虽然才在江南办了件漂漂亮亮的事情,可到头来还是被摘了果子不说,手底下得用的人也被吏部的调令弄得不上不下尴尬非常。
虽然要做太子侧妃的陶氏不过是他的族妹,可到底姓陶啊!而且据他所知,徒亦涵家里也是更支持太子的,这才巴巴的跑来和徒述斐接头。
徒述斐一看,就把陶安宇的心思猜了个8九不离十,笑着劝道:“你我尚未入朝出仕,又能做些什么?不如还是想想学士们今日留的功课,如何?”
陶安宇和徒亦涵比徒述斐大上将近一岁,如果不出意外,再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要离开弘文馆了。二人也是被最近馆内的气氛弄得心浮气躁,陶安宇这才出了昏招找徒述斐来拉关系的。如今被徒述斐几句话点在心里,到底安定了不少,又和徒述斐说笑了几句,这才和徒亦涵一起回去了。
午间放课后,如今快要入夏,天气怡人的很。徒述斐待着贾赦和冯唐二人,身后又跟着十几个宫人,一行人去了御花园里散散。
上午的时候才听徒述亮说有人背后议论他,如今就立刻碰上了。
四五个手边放着食盒的小宫女恰好正在嘁嘁喳喳的说着话。徒述斐本想避开,可他才对贾赦和冯唐做了个手势想离开,就听见一个小宫女说道:“听说了么,最近又有一个清华殿的小内监被发现死了!”
“给我拿下。”徒述斐脚步一顿,立刻就一挥手。身后跟着的湛金就待着涯角几个上去,把六个小宫女都按在了地上。
徒述斐是一点儿都没遮掩,也没给其他人出言求情把事情大事化小的机会,反而颇像要把天捅破一般,让灵宝去九宫堂带了一个精于调`教犯错宫人的老嬷嬷来,还带着全套的调`教用具。
当然,做这些事情的同时,也没忘了让人去翊坤宫告知甄贵妃此事。这事牵扯到一国储君,偏偏还是几个看起来年岁不大的小宫女。若是不知情的人来看,说不得就要觉得徒述斐小题大做以势压人了。
“说吧,这事儿,你是从哪儿听说的啊?”兰花指湛金再次上线,尖着嗓子对几个已经战战兢兢的恨不能昏死过去的小宫女厉声责问。
徒述斐看得牙疼,最后还是开口叫了湛金一声:“你且回来,教导嬷嬷都来了,还用得着你多嘴?”
湛金闻言,立刻就拱手行礼,恭敬的退到了徒述斐身后,把场合交给了灵宝请来的教导嬷嬷手里。
“看到了吗?要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做事情,最怕的就是外行指挥内行。”徒述斐就事论事的对贾赦和冯唐这般说,两人听了连连点头,对于教导嬷嬷的手段也只能用叹为观止来形容了。
教导嬷嬷也是第一次遇到徒述斐这种奇葩,大动干戈的就为了从一个小宫女嘴里问出她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闲话”。这宫女也是个没什么经历的,受不住教导嬷嬷千锤百炼的手段,三两下就哭喊着全说了出来。
“回六殿下的话,那丫头招了。是清平阁的一个宫女,名叫红织。”教导嬷嬷对徒述斐微微福身,态度不卑不亢的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