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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左近的几家一看,就能发现,铺子里的掌柜、伙计什么的,还是原先的那些,根本就没变!只是铺子里在几天内就换了装潢摆设,就连门口的招牌也变了。
这家店,就是徒述斐玻璃制品的经销商店了。
就算是徒述斐这种来自后世自认为见多识广的人,对于林栓也不得不说上一句:此人真是狠人啊!
领着自己手底下几个半瓶子晃荡的学徒,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先是弄清楚了煤炭在现有阶段的高效燃烧方式,又在玻璃的烧制上发现了炼炉烧制的方法,还提供了制造玻璃工艺品的思路。
林栓自己是烧瓷的,手上的功夫没得说。都说人过三十不学艺,可这位神人,在发现自己烧瓷造胚的手艺对于玻璃工艺用处甚少之后,就开始跟着石光珠后来找来的银楼师傅们开始学艺。
偌大的年纪,一点都不觉得对比自己小的人叫师傅有什么不对的!每日里端茶送水态度恭敬,闹得银楼的师傅都不好意思。
就在前不久,算是触类旁通的林栓林师傅把银楼师傅在金银等物半融柔软时雕制首饰的手法用在了玻璃上,然后,成功了!
徒述斐觉得这一定就是自己的金手指了!好家伙,本来就是得了一个烧瓷作坊,结果这作坊别的都没什么,就这一个大师傅,可就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了!
烧瓷作坊如今正式变成了玻璃作坊,每日里炉火就没断过。徒述斐也是大方,给所有几个月来受苦受累觉都睡不好的伙计们,每人包了一个六十六两的大红包。
原本还有些其他想头的伙计手里拿到了红包,立刻就没别的想法了。
六十六两在徒述斐来说不多,可对这些来作坊里学艺的学徒们来说,可是一辈子都不一定见过的数目。
而林师傅呢?徒述斐先是送了两百两银子,而后觉得不足,又在林栓家附近买了五十亩的田地送了过去。
林师傅做了一辈子的大师傅,也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大方的东家!就算是原本对他可以说有知遇之恩的老东家,最多也不过是给他出了工钱之外的十几两赏银罢了。二百两银子,五十亩地,林师傅觉得愧对东家的信任了。
玻璃作坊逐渐走上正轨,玻璃铺子也在京中开起来了。开张的当日里,原本还只是一些人好奇哪个胆大的敢抢太子的铺子,等打眼往铺子里一瞧,立刻就挪不开眼睛了。
铺子里原本通向后堂的地方,被大片的透明玻璃取代了木板的拦拴位置,店里前后透光,显得格外亮堂。
而柜台上面摆着的,则是些不过巴掌大小的镜子。有的是玉底的,有的是银边的,背面镶着些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宝石,让人一看就觉得上档次。
当然,这是对于喜好奢华的人的性情来说的。又有些只是简单用木头做了底边的,雅致朴素。看着不值什么,可要是识货的人来了就会告诉你,这木头可比那金银之类的东西要贵重得多了!
墙边上还有几架被蒙着厚布的架子,只掌柜的知道,那是有人身那么高的等身玻璃镜子。
好家伙!这整整一个店铺全都是玻璃啊!
上午的时候还没什么人光顾的铺子,在午后不久,门前就被各式各样的马车堵门了。盛况空前的样子,彻底让周围的店家都看傻了眼。
御前殿,徒述斐笑嘻嘻的给圣人问了好,起身之后道:“父皇,儿臣给您和母妃各准备了礼物,母妃那里已经送去了,儿臣这是亲自给您送来讨好您来了!”
“什么东西值得你巴巴的送来?还讨好朕?朕只指望你安生些,就算是讨好朕了。”圣人此时正是小憩刚起,看见徒述斐来,笑着调侃了两句。
徒述斐嘿嘿笑,就是不接茬保证自己肯定安生——他可知道,自己肯定不可能安安生生的呆着的。
“祁顺,这小子肯定把东西放在外头呢,你去拿进来。”圣人看徒述斐不接茬,心里头也是又气又笑的,最后还是没理徒述斐,只让祁顺出去。
徒述斐也不拦着,就看祁顺出去了。过了不过几息,祁顺就又进来了,脸上带着点惊讶,见了圣人之后又变成了笑意:“老奴可拿不进来,官家可得容老奴找些帮手来。”
“去吧!”圣人有点好奇了,自然无有不允的。
祁顺招了几个成丁的小内监和自己出去,而后就抬了一个一人多高的东西进来。因为蒙着布,看着倒像是一扇屏风。
“老奴刚才可是提前瞧了几眼了, 这东西可是难得的很啊!”祁顺让几个手下的小内监把东西放下,自己笑眯眯的对圣人道。
圣人也被提起了点好奇心来。他这个儿子,自来就与众不同,稀奇古怪的。
徒述斐也不卖关子, 自己上前一踮脚, 就把蒙布扯了下来, 圣人顿时就坐不住了!
原本安坐在御座上看徒述斐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的圣人, 看到自己面前正摆着一座高七尺、宽八尺,足足有四扇屏风那么大的穿衣镜。
过去总说纤毫毕现, 如今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纤毫毕现!圣人心里这般感叹着, 到底还是很快的稳定了自己的情绪,步履稳重从容的走上前来。
镜子很大, 是徒述斐仿照自己上辈子常在学校走廊或者大厅里看到的正冠镜的尺寸做的。当然,上面并没有烙刻什么“以人为镜以史为镜”的谏言,他有不是魏征,也不敢做魏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