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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跋扈蛮横,我就更不明白了!我自来连宫门也不出,不知道御史大人是如何知道我蛮横跋扈的?”
“胡闹!”皇帝坐在龙椅上,看徒昫说完得有点不像样了,斥责了徒昫一句,定下惩罚,“回去之后,写十张大字上来。再有口无遮拦的胡说八道,翻倍!”
所有的朝臣不约而同的低下头:这是惩罚吗?这是吗?翻倍也就二十张大字,对五皇子来说根本就是玩一样好吗?
徒昫领了十张大字的惩罚走了,皇帝的视线转向御史:“风闻言奏是御史的责任。只是如今华北大旱、川滇虫灾、西北游民进关掠夺,朕忙得焦头烂额,你们呢?逮着朕的儿子这点小错不放,拿来当成天大的事一样!好个尸位素餐!”满朝文武立刻都跪下请罪。
☆、 徒昫104
徒昫领了大字的罚回了自己的寝宫,才进门就看见了谢鲸。立刻就扑进谢鲸的怀里,给了谢鲸一个大力的拥抱:“你回来啦!定城侯没事了?”
“没事了!如今正打算上折子让爵给大伯呢。爷爷的年岁委实大了,没法继续管着京畿大营了。”谢鲸十几天没见徒昫心里也是想的很,抱着徒昫的力道有点大,让徒昫感觉有点疼,可徒昫却动也不动,一点也不想挣脱开。
两个人抱着腻歪了一阵之后,坐下来边吃点心边说这短时间两人各自发生的事情。谢鲸说完了自己家的事情,又把别人家的事情拿出来说。徒昫是不在乎谢鲸说了什么的,只要谢鲸在自己身边就好。
“我知道你好奇贾家的那个衔玉而生的,可我这次回去还真就没见着。”谢鲸说道。
徒昫自然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和谢鲸着恼。他是在认识谢鲸之后,开始背诵前朝官员名称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来的是《红楼梦》世界的。
当时的徒昫,第一个想法就是,绝对要打败那个南洋的真真国!之后又想到,便宜爹的国库都要被这帮人借空了!
徒昫就等着自己过两年能出宫之后,挨家要债呢!他可不管你是不是老亲勋贵。这些人基本上都没什么军中的联系了,子孙也都很不成器,有什么好顾忌的?自己是皇子,大不了就挨上一顿骂呗!但是顶着这顿骂也要把钱要回来!他还要招人做火器,灭掉真真国呢!还有西北的游民,也要干掉!还有那些得了吧搜的罗刹毛子和要借弯弯岛的红夷!都他娘的把便宜爹的国家当肥肉!早晚有一天把你们全都突突了!
谢鲸是不明白“突突”是什么意思,但是既然徒昫愿意了解四王八公家里的各种事,他就把自己听说的都说给徒昫听就好了。
徒昫在这五年里,也没干闲着,和太医院的人提了一嘴缝合手术的事情。因为是皇子的吩咐,虽然太医们觉得荒谬,但还是接了命令认命的研究了。虽然因为他们的消极怠工有进程缓慢(徒昫是这样认为的),两年多才弄出个所以然来,可成果出来并上报推广之后,确实让兵士的死亡人数有了大幅度的降低。
皇帝为此很高兴,但是又不愿意徒昫小小年纪就被世人瞩目,所以只把功劳按在太医院身上,所以太医们才会和徒昫的关系不错!
又有,徒昫磨着皇帝让人给他造玻璃和香皂。虽然出成果的时间还是有点长,香皂花了小一年的时间才出了成果,玻璃将近四年才达到无杂质的水平,但是徒昫的行为还是间接让皇帝的荷包鼓了起来。而徒昫要的回报,不过是把自己的寝殿里都按上明亮的玻璃,洗澡洗手都要用香皂罢了。
所以大臣们不知道的是,皇帝也不是无条件的宠着徒昫的。徒昫努力的替自己便宜爹谋福利,也是原因之一。
甄氏被徒昫狠狠的打了脸,徒旬作为甄氏的儿子,自然是对徒昫恨得牙痒痒的。又有两人每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在一个屋子里念书,但每次都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来,更是心中暗恨。
徒昫可不怕他!他又不像那些人,对皇帝的位置那么执着,心心念念汲汲营营的。都说无欲则刚,徒昫就是代表。
徒昫曾经和谢鲸细数了当皇帝的各种坏处,下定决心是不做皇帝只做个闲散的王爷的:“你看看我爹,天天从来就没睡觉超过三个时辰!有时候三更鼓都敲了也不能睡觉。早上还要早早起来上早朝。我试过龙椅,硬梆梆的一点都不舒服,绝对是为了不让皇帝上朝的时候打盹才坐成这样的!还有,每个月还要和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睡觉。你知道的,就是那谁那谁!还不能穿自己喜欢的颜色的衣服!吃饭的时候就算喜欢也不能多吃!光是这些就够让人闹心了!我还不知道我爹每天还要处理多少前朝的事情呢!今个儿这里发水,明儿个那里旱灾,免了赋税徭役,还是有农民不满要起义。我爹为了让他们吃上口饭都快累死了!我要是当了皇帝,还不和我爹一样累啊!不当!坚决不当!担子太重了!”
徒昫这话,虽然有些玩笑,但是却是真心话。他是真的不愿意承担管理一个国家的重担,太沉重了。他怕自己做出一个错误的决定,就有可能让无数人付出生命的代价。所以,“不当皇帝”无疑是徒昫的心里话了。
宫里的事情,自然是瞒不过当今的。皇帝自然不觉得自己到了要选继承人的年岁,所以徒昫口没遮拦的话也不让他生气。但正是这番话,在皇帝的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这颗种子,是因为徒昫和其他皇子不同的实话实说,也是因为徒昫没有只看见皇帝的风光,而是真的了解到,这是一份沉重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