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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这些的徒昫,忍不住决定对着这些人霸气测漏一次:“你是何人?敢对本殿大声吵嚷!”
徒昫是不知道,他站在石头上模仿对方的问话答话,抬高了小下巴努力表示“我骄傲”的样子有多可爱!所以这些人有定力不够的,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准笑!不准笑!我命令你们不准笑!”徒昫觉得自己被轻视了,忍不住气得跺脚,“我告诉你们!我爷爷是皇帝!我爹也是皇帝!将来我的兄弟也会是皇帝!我的侄子也会有个当皇帝!我要诛你九族!不准笑!”
徒昫把话说出口就觉得丢人得恨不得一头撞死!虽然他想表达的意思没错,但是绝对不是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的。应该是他隐晦的表明自己是皇子的身份,然后这些人行礼道歉之后安静的退下,而不是像现在一样!
听了徒昫发飙说出来的话,众人倒是没有再笑。那个站在前头穿朝服的人移开了身子,露出了身后穿着明黄色衣服的人。
那人明显就是当今,也就是徒昫的便宜爹。便宜爹一挥手,穿朝服的男人行了一礼,一个纵身就不见了。
徒昫目瞪口呆的看着对方消失的方向——原来是护卫!然后又转过来看向自己的便宜爹。其实徒昫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希望这是哪个宗亲呢。但是一来,宗亲也不能穿明黄绣龙的常服,二来,就是这人张口说的话了。
对方说:“怎么,刚才不是还理直气壮的说朕是皇帝,再笑就诛九族吗?”
徒昫僵硬着身体,根本就没学过觐见皇帝的礼仪。此时只能“噗通”的跪在了大石头上,心里的小人痛哭流涕:皇帝好可怕!他会不会因为我丢了人把我砍了?
明明就没尽过一天当爹的责任,现在还这么大声的吼我,还要砍了我!呜呜呜,好委屈!徒昫本来还只是在心里念叨,可是到了最后,就真的跪伏在石头上大哭出声来。
哭得起劲的徒昫没听见众人告退的声音,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直到自己被一个浑身肌肉硬梆梆的人用一种让他不舒服的姿势抱了起来,也没停止。
“你哭什么?不准哭!”对方看抱着徒昫也不管用,忍不住用严厉的语气训斥了徒昫一句。
徒昫的哭声在对方的训斥里听了一瞬,随即就变成了无声的流眼泪,模样要多委屈就多委屈。最后竟然因为憋着哭声有点喘不过来气来,小脸憋得有点发青发紫的。
“哎!哎!你哭出声来!哭出声来!朕准你哭出声来!”皇帝觉得自己膝下算上早夭的徒晖一共有六七个儿子,没有一个像是眼前这个这么难带!才第一次见面,就已经逼得自己反复了好几次。
徒昫这才哭出生来,只是因为憋了一阵子,现在开始有点打嗝了。而且被抱的姿势很不舒服,忍不住一边打嗝一边扭动身体想下地。
“你这又是想干什么?”皇帝看徒昫扭着想往外头窜,心里有些不高兴了。
“陛下,想来是您抱得小殿下不舒服了,不如让老奴来?”身边的太监到底是个有年岁的,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皇帝倒是没把徒昫递到别人手里,而是开始在指导下调整了胳膊的位置。调整好之后,徒昫觉得舒服了,就不再往外窜。只是还是哭着打嗝。
等了好一会儿,皇帝看徒昫不哭了,才又问道:“你为什么哭?”
“你不管我!嗝!刚见面就!嗝!要砍我!”徒昫听了皇帝的问话,又委屈的想哭了。
“谁说要砍你了?朕只是问了一句话。”皇帝觉得自己真的没法和小孩子交流。
徒昫看皇帝冷着脸看着自己,眼睛里再次聚满了泪水:“你吼我!我想读书!我小时候只有两个奶娘!我都没吃过碧粳米!我想穿绸缎!不要棉布!不要棉布!我不想一顿只吃四个菜一盆汤!我要吃好吃的!我想有人陪我说话!你吼我!”
皇帝深呼吸了几次之后,对身边的太监吩咐了几句。过了一会儿,龙辇过来,皇帝抱着徒昫坐了上去。
“陛下,这于礼不合。”身边的太监提醒。
皇帝皱了一下眉头,又看了一眼哭得昏昏欲睡的徒昫,说了一声“只此一次”,就上了龙辇。
太监也不再多话,只是心里合计着,这位向来是透明人一样的皇子,恐怕是要翻身了。
龙辇渐渐走远,皇帝的吩咐又传来:“你去给这孩子换个住所,配齐身边的人。看看可还有这样的,都一并弄好了。”朕的孩子,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这样过了五年!甄氏,你该死!皇帝虽然对甄氏不满,但更多的是对自己自责。
☆、 徒昫102
当今登基至今也才不到十年。最初的七八年里,上皇把持朝政,当今做任何事情都要请示上皇,政令出台更是举步维艰。在那样的情况下,当今几乎没有什么时间关注后宫,就连恩撒雨露也是如同例行公事一样。
这两年上皇的精力越发的不济,当今才有了松口气的感觉,只是也不多进后宫了。这次碰上徒昫的时候,正是他要给自己的几个儿子选伴读的时候。
算上徒昫,当今如今立住了的孩子,只有四男一女。女子不入排行的话,徒昫应该是排行老五。上面有两个活着的哥哥,分别排行老大、老四,下面有一个才出生的弟弟。只是这些人他都连面也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