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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不见耳边邓布利多的声音,踉跄着跑出了校长室,直奔地窖。
还是走廊尽头那个和杂物间差不多的寝室,可是没有!什么痕迹也没有!一张在地窖阴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破旧的床、凌乱的衣物和书籍、乱七八糟的笔记和魔药空瓶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必须离开这里!立刻!马上!这里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
冷汗把西弗勒斯整个人都泡透了。他打着寒颤向外面走去,不管撞到了谁都置之不理。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变成了巨大的轰鸣声、眼前的景象也像是被搅乱了一样变得一片混沌。
“快点拦住他!”一个不知道属于谁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伴随着似乎是昏迷咒的咒语。他本能的挥了一下魔杖,结果却发现自己虽然劈开了咒语,可还是要摔倒了。
西弗勒斯离地面越来越近,在他的脑海里,时间似乎被放慢了成千上万倍鞭殇之恋(gl)。他眼看着地面在自己眼前被不断放大,最后还是无法控制的在砸向地面的一瞬间进入了一片黑暗里。
再一次醒来,他身处在地窖的魔药教室里,眼前是一群穿着霍格沃茨校服的学生们。
“对不起,我不知道。”站着的男生胸前是格兰芬多的院徽,他的身边坐着一个红头发的小子。另一边,是一个手举得非常高的棕色卷发的女生。
伴随着这声道歉,一声嗤笑声传来,吸引了西弗勒斯的注意力——一个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的、光看发色就知道是哪一家的马尔福。
西弗勒斯闭了闭眼睛,严肃的开口说:“坐下,哈利。”是的,他的眼睛没瞎,眼前这个小子不正是莉莉那个还算有点天赋的儿子吗?
不过,那个小子可不会露出这种像是受气包一样的表情。
哈利对于自己魔药教授忽然转变的态度有点莫名其妙,不过还是顺从的坐了下来。
西弗勒斯对于目前的状况越来越搞不清楚了。他只是尝了一瓶意外制作出来的不明药剂,为什么整个世界都变得不正常了?
这个念头刚刚一升起来,再一次的,他的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锤了一下一样,一些陌生的记忆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冲进了他的脑袋里面。
在几秒钟之内,他经历了另一个自己的一生——卑微、黑暗、孤独,活像是烂泥里的臭虫一样,仅仅靠着内疚和仇恨支持着这具行尸走肉,唯一的、活下去的支柱,就是眼前这个既是自己仇人、也是自己爱人的血脉延续——一个看起来严重营养不良的11岁小鬼!
没有盖尔!哪里都没有!
一股绝望立刻就让西弗勒斯仿佛被无形的手攥住心脏、捂住口鼻。他被剖成了两半,一半还如同傀儡一样坚定着守护莉莉孩子的信念,另一半却因为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人而只想灭亡!
那些对波特的恨、对自己告密的悔、对莉莉的爱,最后都逐渐平静了下来。
“我得回去。”西弗勒斯对自己说,“我得想办法回去!”不管这里是平行空间还是魔药制造成的幻觉,他都必须回去!回到那个有盖尔的世界去!
教室里的学生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位刚才还阴冷严肃的魔药教授自言自语。铂金色头发的男孩儿咽了一下口水,站起来小心的问道:“教授,您还好吗?”
“拿出纸和笔来,把疥疮药水的制作方法抄写一遍!”西弗勒斯挥了挥手,对学生们下达了命令。他在脑海里开始回忆自己到底是怎么把那瓶魔药制造出来的。
一心二用并不是西弗勒斯的专长,而且他也不认为一开始就让一点魔药基础都不懂的学生们来制作魔药是一件好事。他需要专注的回忆,没有工夫关注哪个学生的粉末碾得不够碎、哪个学生提前加大了火势。所以抄书,无疑是一个互利的好方法。
西弗勒斯把大脑里新增加的记忆都扔到一边,努力的平静自己的心情,开始回忆“今天”一天他制作魔药的流程。
这并不是一个容易的过程。所以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魔药课差不多就成为了抄书的专堂课程。学生们怨声载道,其他的教授也颇有微辞。
后来的事(6)
甜点能缓解人不快乐的心情,也能支持大脑长时间高强度的思考,但只有一点不太好——坏牙齿。已经被龋齿折磨了很长时间的邓布利多,终于忍不住想要找西弗勒斯谈一谈了。
但这位陡然停止了给校长供药的魔药大师,却先一步拜访了校长,并且扔下了一个大号的炸弹:“这是拉文克劳的冠冕,已经变成伏地魔的魂器了。”
校长室里的画像们因为这句话瞬间炸了锅,一点也不比当年西弗勒斯和盖尔说出这句话时的反应平和多少。这样相似的场景,让西弗勒斯忍不住微微露出了一点笑意。
他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卷羊皮纸,放在了校长的桌子上。他不认为雷古勒斯会毫无理由的失踪,也不认为西里斯那个笨蛋会背叛自己的好哥们儿,相反,那个在一年级就背弃了自己朋友的佩迪鲁才更可疑!不过,他可没时间和校长讨论这些了,该说的东西他都写在了羊皮纸上,就在自己重现魔药的空隙里。
在邓布利多惊疑的目光里,他从怀里掏出了蓝紫色的魔药一饮而尽。下一秒钟,黑暗就包围住了他。
“滚回你的世界去!把我的西弗还回来!还回来!”盖尔用魔杖指着眼前的人喊道,声音已经变得嘶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