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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得回去了。
场上只留下萧楚流和越清桉两人。
萧楚流松了握紧的拳头,目视远处的流云,道:“去哄哄她吧。”
他走到越清桉身边,神色极其认真地威胁着,“你若是将她惹伤心了,我会把她夺回来。你知道的,她对我的感情,远远不是师兄那么简单。”
越清桉无言,沉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晚山在萧楚流身后氤氲了无数流云,他阔步在一轮西坠落日中,万丈金光里,一袭青衣翻飞。
晚上,越清桉来道歉了。
柳若烟让他停掉准备的婚礼,他却不听。
她气急败坏道:“我要是离开这个世界,你就变成鳏夫了,我就想谈个恋爱,你却想用婚姻的囚牢关住我!”
越清桉神色平静,“自由一直在你手里,如果你要离开,我绝对不会阻拦。我只是想要一个名分……”
“你一个大男人要什么名分?”柳若烟惊,这是什么封建思想。
“光明正大与你在一起的名分,不是只能偷偷摸摸在晚上,在无人的角落,在密不透风的屏风后,才能在一起的名分。我想让我的亲人朋友,你的亲人朋友,都知道我们在一起了。”他声音清浅温柔,实在是适合说这种拐弯抹角告白的话。
只是,他何时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了?
为了让她答应成亲,连说话的任督二脉都打通了,牛。
“你真的很在乎名分吗?还是说你觉得我会脚踏两只船?”柳若烟点出最关键的一点。
越清桉摇了摇头,黑眸里情意点点,“我知道阿烟喜欢我就不会喜欢别人了。可是,阿烟太漂亮了,会有很多狂蜂乱蝶扑上来。”
唔,柳若烟眼睛亮了起来,谁不喜欢被夸漂亮!
尤其是喜欢的人夸。
她整个人飘飘然起来,若是后面长有尾巴,恐怕尾巴也会高兴地扫来扫去。
“你今晚,怎么这么会说话了?”柳若烟凑过去,狡黠道,“让我看看你的嘴,是不是吃糖了,这么甜?”
她捏着他的下巴,假装认真看了一圈。
趁他不备,上前蜻蜓点水蹭了一下他干燥温热的唇瓣。
立刻坐回原位,端起茶,一本正经道:“尝起来不甜,看来没吃糖。”
越清桉瞳孔微震动,眸色暗暗,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喉咙上下滚动片刻,哑声道:“成亲之后,除了亲……还可以做别的。”
柳若烟直接被茶水呛到,脸色霎时红了起来,连带着脖子耳朵全部染上娇红。
她撅起嘴,羞恼瞪着他。
就是这家伙,早上的时候,有反应了,她也很心动,想顺势扒了他的衣服,却被他按住了。
非要问她成亲的事儿,她心猿意马说等几天再说,结果他就下床了。
谁懂哇,这年头还能有这种坐怀不乱的君子,实在是可贵。
但是她当坐怀之人,那感觉就不那么爽了。
亲嘴不保守,在这事上又莫名固执。
他是故意留着这事儿用来当吊她的胡萝卜吧?
“行,不做呗,反正早上要去冲凉水澡的人又不是我。”柳若烟似笑非笑。
成亲的事情还没有达成一致。
第二天清晨,柳若烟的房门被敲响。
是萧楚流。
他一身空空,竟然是要来告别。
柳若烟困顿的意识一下子清醒过来,迷惑,“师兄这就要回玉泉山吗?”
“是,我预感飞升在即,还是回去再苦修一段时间吧,别像师父那般,被雷劫劈得头发都冒烟了。”他朗声道。
柳若烟被逗笑,“好吧,师兄渡劫前可以先给我发灵讯,届时我若还在人间,一定去帮你护法。”
“行,若是师妹准备和越宗主成亲,我可能还在修炼,无法出席你的婚宴,先提前说一声抱歉。”他歪着头,眉眼弯弯,倒是真的有些愧疚姿态。
“没事!飞升要紧!你还有很重要的人等你去救。”柳若烟指了指萧楚流脖间的玉玦,一点儿也不避讳自己知道温岑云的存在。
萧楚流愣了一下,感慨,“不愧是神女。”
她絮絮叨叨叮嘱:“等你到了仙界,去找医仙问问有没有重塑肉身的法子,残魂也是能塑身活下来的。”
她说一句,他笑着嗯一句。
等她说完了,他才道:“我都记下了,谢谢师妹。那我就……先走了。”
他转身,马尾在空中划过一条漂亮的弧线,身形轻快,大步流星朝着外面走去。
没有一丝拖泥带水,没有任何犹豫踌躇。
柳若烟觉得心脏有些疼,莫名其妙,让人感到很不安。
她追到院子门口,对着他利落的身影大喊了一句,“师兄!”
萧楚流顿下脚步,扭头,笑意盈盈,“怎么了?”
“对不起。”她捏着衣角,眼含水光,声音有些发抖。
他明显愣了一下,笑意不散,“小师妹没有错,只是我们确实、错过了。没事,不要哭……越清桉会对你好的。”
他说完,潇洒走了。
天光刺破朝云,山下一路开满了鲜花,掺了几朵迎春,在寒风里颤颤巍巍,美丽动人。
解扣
柳若烟千防万防, 不让王如麻接近越清桉,谁知最大的纰漏是她自己漏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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