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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谢无瑶凶了,她更加难受了,可是这种时候,她根本不敢用太强烈的态度。
半死不活的师兄还在这里,她要是惹恼谢无瑶,明天乱葬岗上就有师兄的姓名了。
于是她哑着嗓音,可怜巴巴道:“谢无瑶,你骗我,你说不会伤害我在乎的人的。”
“他要是不动剑,我都懒得和他动手,而且……我又没打死他,别丧着脸了。”谢无瑶蹲下来擦了擦她眼角的泪,“哭得真难看。”
柳若烟歪过头,躲他的手,继续委屈道:“你不仅骗我,你还不信我,我说我会来,就一定会来,你若不信,我也给你以天道起誓,如果我在约定的时间不来魔界,天打五雷——”
她的嘴被捂住。
谢无瑶挑眉,“你也是真敢说,我怕等下你真的被雷劈死,这誓言少发。”
“啧,死了?”屏风外面有声音传来。
柳若烟眼睛瞪得又圆又大,竹玉怜来了!
今晚谢无瑶该不会二杀吧?
谢无瑶早有所感,站起身来,慢悠悠拍了拍身上看不见的灰尘,走出去。
“还没死,看来是魔尊手下留情了。”竹玉怜探完萧楚流鼻息后,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和谢无瑶打招呼。
谢无瑶上下打量着他,沉默很久才吐出了两个字。
“女人?”
竹玉怜:???
柳若烟:……您是懂如何用最简短的词侮辱人的。
他咬着牙笑,“魔尊说笑了,今日我前来,你肯定知晓我是为了什么来的,毕竟这个蠢货现在已经躺在这里了。不过,他为定魂钟开出的价码一定没有我的让你心动。”
谢无瑶淡淡看着他,他倒要看看竹玉怜要给出什么价码。
“自由。”
“你的自由。”竹玉怜勾唇而笑,狐狸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泽。
第二日晚间,是倒计时第三天,柳若烟被罩在定魂钟下。
直到月上柳梢,她也没睡着,整个人很亢奋。
萧楚流重伤刚醒,守着她没说话。
竹玉怜则满意极了,“主人,你是没看见我怎么坑谢无瑶的,我说用他的自由换定魂钟,他就还真的给了。”
柳若烟百无聊赖问:“那你打算怎么给他自由?”
“我和他说需要回来找凌天宗宗主,等一有给他自由的方法,就立刻告诉他。当然,这是骗他的啦,我打算给他寄一本《庄子》,让他体会一下灵魂的自由。”竹玉怜洋洋得意,反正谢无瑶出不来魔界,打不到他。
柳若烟:给一个文盲寄书,这可比杀了他还难受。等等,谢无瑶现在已经脱盲了……
她拢起眉头,神思飞远。
其实,谢无瑶将定魂钟给竹玉怜带走,是因为听了她的那个誓言吧?
不然谢无瑶怎么可能会被竹玉怜几句忽悠骗到。
还有三天,自由的三天。
她叹气,目光悄咪咪落到大师兄身上。
大师兄在闭目养神,他大概要和她耗一个晚上看看到底会不会睡着了。
昨日他问的那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声嘶力竭,至今还在她的心头盘旋。
无力反抗的现实,以及不停向前的救赎进度线将她一步步推向如今的局面。
她只有一句对不起,其他的她给不起。
离去
夜深了, 竹玉怜懒洋洋走出柳若烟的寝宫。
柳长老跟着他一起出来,语重心长问道:“你不留着守柳姑娘?”
“不守,你看不出她俩置气吗?让他一晚我也不怕, 主人现在烦他烦得紧。”竹玉怜散漫笑了一声, 只是他眸底笼罩了一层淡淡的疑惑, “柳长老, 你知道木偶之术吗?或许, 不是木偶, 是别的东西……”
“什么木偶?”柳长老问。
“就是, 昨夜我夜闯墨隐宫,离开时回头看了眼那座冷城。在塔尖之上, 有个人影在偷窥我。当时紧要关头, 我顾不上多想, 只能带着魔器和萧楚流尽快离开魔界, 现在仔细想来, 那个人影似乎是——”竹玉怜神色严肃了几分,“是主人。”
“柳姑娘?”柳长老连忙摇头, “昨日我可是亲自看柳姑娘喝了安神汤睡下的,而且结界未开,她不可能出现在魔界。”
“是, 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竹玉怜沉吟,他接下来没再说话了,摆了摆手, 飞快离去, 前往书房查询关于魔界的秘闻。
柳若烟睡着了, 一夜睡得很沉。
再次醒来后,已经是清晨。
视线微微一晃, 她就看到了正在打坐的大师兄。
晨曦薄薄一层,洒在他青色的衣衫上,衬得他整个人朦胧似战损仙人。
因为,他脸色很白,估计被谢无瑶打的内伤还没全好。
视线往下移,她微颤的瞳孔落在那骨节分明的大手上。
平缓的心情一下子宛若被捏皱了的纸张,她扣着自己的衣带,垂眸去想他将手伸出来要换给谢无瑶时,心中想的是什么。
小师妹是个骗子,小师妹从来没有说过真话,小师妹为什么要背叛承诺,小师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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