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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他不懂这些的。”柳若烟提醒。

“无事，柳师妹你肯定不知道，稻青他有灵根，他是能修炼的！”北柠兴奋讲述凌天宗的某位闲着无聊的峰主拿测灵根的法器给稻青测，结果测出了火灵根。

“就是，他有点不太懂怎么修炼，我教了他好久火灵根的功法，他完全不能理解。”北柠苦恼。

“随他吧，不强求。”柳若烟回。

“那我带他去院子里耍。”萧楚流三言两语就哄地稻青一口一个哥哥地喊他，他拉住稻青的小手，一起出去。

等萧楚流走了，北柠才快速道：“这几日师哥日夜不休处理凌天宗的事务，各大门派的高手也已经整装待发，只差中原这边，看看还能不能再凑出一些高手来，我此行的主要任务就是这个。”

若要重新封印祁月青山，所需的高手越多越好，这样成功率才会大。

“那要去找王家才行，下午我去为你引荐王家主。”

午后暖阳照在柳若烟的脚上，她翘着鞋尖，看上面青色的流云，歪着脑袋听北柠和王家主讨论。

王家主身体稍微好了一些，只是能下床了，依旧病弱。

他表示恩人有困难，必然一定要出手帮助。

竹玉怜虽然是妖族，对于中原王家来说，就是大恩人。

如果没有他出手相助，王七莘的尸体很难被收敛回来。

仅王家一世家之力，还是太少了。

王家主发了几条灵讯，在三日后，柳若烟在王家看到了许多熟悉的身影。

她不敢置信地捂着嘴巴，眼中的水雾一下子涌了出来。

“顾师兄……”

“叶师姐……”

还有其他的二十多位师兄师姐，也含泪带笑看着她。

画面恍惚，故人隔世，而美好令人珍惜的回忆再次汹涌而来，像海浪一样，拍打向她的心防，措不及防，挡无可挡。

曾经他们笨拙狼狈地在石窟中杀死魔人，曾经他们举杯相喝在黄鹤楼中不醉不归，曾经他们并肩作战奔跑于封魔的前线，曾经他们对着圆月说出自己远大的理想……

时间过去很久，一切都大不一样了。

可，还是有什么东西，从前到现在，一直都没变过。

所以，他们全部出现在这里，带着自己的师门，带着他们的所有，出现在柳若烟面前。

为了什么，是道义，更是携手共进的情谊。

虚弱

在出发前往祁月青山的前一天晚上, 吃饭的空隙，柳若烟犹豫开口，“大师兄, 明天我想和顾师兄叶师姐她们一起去妖山。”

她有些害怕大师兄会拒绝, 因为先前在扬州的时候, 大师兄说过不许她再和竹玉怜接触。

萧楚流正在给稻青盛粥, 他动作利落地拿起稻青眼前吃得只剩下碗底的白瓷碗, 温声夸赞：“稻青真棒, 吃得多才能长得快。”

持碗的手指修长白皙, 温凉的烛光铺在他手背上，像是一块精雕细琢的玉。

听到她的话, 他的手在空中停顿了片刻, 掀起明亮的眼眸, 视线轻轻落在她的身上。

“为什么要问我？”他疑惑眨眼, “我以为你忙活了这些天, 是已经默认我会陪着你一起去妖山，难道——”

他俊朗的眉峰蹙拢, “小师妹要抛下我，自己去祁月青山？”

“呃……没有没有，我也就是去凑个热闹, 师兄愿意去帮忙，那真的再好不过啦！”柳若烟笑道。

不过嘛，她还是有些忧虑, 竹玉怜在那儿, 越清桉也去那儿, 大师兄若是也去，三位男主齐聚一堂……

嘶, 她开始秃头。

哄稻青睡下，柳若烟沐浴更衣，头发还没弄干，两人就庭院中漫步起来。

新栽种的嫩竹细柳在寒夜中颤颤巍巍，摇曳着风姿；在先前那场打斗中幸存活下来的山茶依然占据了花圃的半边江山。

桂花早已落败，不远处的寒梅只结出了花骨朵儿，尚未完全开放，只等第一场初雪降临。

萧楚流怀念地看着周遭的一草一木，如今再想起曾经面对故园的痛苦，居然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放下了。

他嘴角噙着笑，本来懒洋洋踱步，突然想到了什么，快步上前伸手摘了竹子的枝叶，撇掉多余的叶子，转过身来，将那笔直纤细的竹子递到柳若烟面前。

柳若烟：？

“过来点。”他招手，嗓音清澈清脆动听，和今晚皎洁的月色十分相配。

她乖乖一点一点挪过去，眼巴巴看着他的动作。

他给她烘干了头发，然后简单地用竹子作簪子，帮她扎了个发髻。

手指插过发缝的中央，一寸一寸划过，皮肤传来阵阵痒意，不知道是那根手指，不经意地擦过她的耳朵，她心头一跳，眼皮一紧，有些慌乱地垂下头去。

萧楚流在认真理她的碎发，轻声道：“师妹先前还说我长发好看，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

他的话戛然而止，手指也停住了动作。

柳若烟很烦别人说话只说一半，她好奇抬眸去看大师兄，结果看到他别过脸去时脸上一闪而过的红晕。

呃，好的，她懂后面的话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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