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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峰忍着没有哀嚎,大声怒吼,“有本事你杀了我啊,一剑给我个痛快!”
李悦山停下了身影,凭空立于长风之上,板着脸冷漠看着他。
他才用了无情剑诀,此刻正是副作用最强盛的时候。
李青峰瞧着他这样的表情,裂开嘴哈哈大笑,“从小到大,你一直都是这样,用这样的表情对我的,凭什么!凭什么你对他们那么好!”
他一边说着,身上的血滴滴答答溅落在土壤之中,颜色居然比远处地裂中的熔浆还要红几分,看得人胆战心惊。
“跟我回玉泉山,重新封印住你,这样我还能饶你一命。”李悦山冷声道。
“哈哈,你找我找了这么久,一直都不知道吧,我就藏在玉泉山下,你从前封印住我的那个山洞里。还想让我再回去过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十一年,整整十一年,不会回去的,我死也不回去!”李青峰大喊。
萧楚流听到师父说还会饶李青峰一命,他呼吸一下子停滞住,窒息到不知道如何吸气。
他将小师妹放到树边,拎着玉剑飞快奔向李青峰,双目冒出火光,咬着后槽牙道:“既然你不杀他,那我自己杀!”
清澈的声音嘶哑,飞鸟被剑声惊起。
若刀片的寒风刮在他的脸颊上,他难免想起玉泉山上春日的柔风。
十一年前,他第一次到玉泉山。
山上繁花似锦,暖风阵阵。
那时,师父蹲下来认真望着他,说要教他世界上最厉害的剑法,让他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他能做他想做的一切事情。
他信以为真了。
他信了十一年啊!
现在,真相全部破灭,而他还试图去为师父狡辩,试图去从师父的角度上思考这件事情。
既然如此,有始有终,就让他用师父当年教他的第一招,杀了李青峰吧。
这是师父曾经承诺过他的,这是他应该得到的!
萧楚流默念着一剑斩生的剑诀,身法凌厉,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李青峰。
刺啦。
剑身刺入了肉体,布料断裂,血液涌了出来,一片血红。
萧楚流不敢置信地抬头去看挡在他身前的李悦山,他颤颤巍巍后退了两步,手里的剑也拔了出来。
浓稠的血液沿着玉色的剑身往下慢慢滑,终于汇聚成一串,滴落到草地中。
“师、父……”他迷茫看了看手中的剑,又去看李悦山胸口的伤口。
“你为什么,要这样护着他?”他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了一滴,痛苦闭上了眼。
细微的声音传入耳朵中,接着是师父的声音,低沉压抑,“他是我的孩子,是我唯一的孩子,我对不起他,他变成这样责任都在我。”
萧楚流完全听不下去了,“那我呢!你就对得起我了吗?”
他怒而睁眼,猛地瞧见师父跪在了他的面前。
他吸了一口气,忍住胸膛的颤抖,嗓子沙哑至极,“我萧家招他惹他了,要被他灭门?我曾经不是孤儿的,我也有父有母,我以前过得比在玉泉山幸福得多!你这样对得起我吗!”
“我也……对不起你。”李悦山说完,重重磕了一个头,“这是给你父亲磕的。”
伤口被挤压,更多血流了出来,他毫不在乎,继续磕着,“这是给你母亲磕的。”
头撞在地面上,用的力气很大,额头很快破皮流血。
萧楚流看着这荒诞的一幕,擦了擦脸颊上挂着的清泪。
师父给徒弟磕头,传出去,怕是天下人都要来笑话玉泉山了。
“谁要你帮我给别人磕头的,你给我停下来!”李青峰双目猩红,大声制止,“听到没,李悦山!我不需要你惺惺作态保护我,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你闭嘴!”李悦山低声。
他继续磕着,没有知觉般。
萧楚流安静看着他,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他于师父而言,不过是外人。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今晚除非你杀了我,不然我就会杀死他。”他声音十分平淡,今夜的一切让人麻木。
他的剑又动了。
而李悦山丢弃了佩剑,用身子再次迎上那剑锋。
……
柳若烟看麻了,拜托,你们这样搞得好像她这些日子做任务像白用功一样。
这剧情和原著怎么越来越靠拢了。
再下去是不是就大师兄杀死师父,然后杀死李青峰,最后自杀?
“你师门……”谢无瑶惊叹摇头,“关系还真复杂啊。”
柳若烟干笑,可不是嘛,她再不过去拦着点,接下来不好收场。
“那个,我能不能过去啊?”她打商量。
谢无瑶挑眉,“不行,你的这具身体是我的。”
“不是,我是指魂魄过去,天现在还没亮呢,不过也差不了多久,我能提早回去不?”她指了指结界对面自己的身体。
“你说呢?”谢无瑶哼了一声,“对你师兄就这么在乎啊。”
“废话,那可是我师兄和师父,他俩要是死了,我会难过死的。”柳若烟最近渐渐了解他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她软糯道:“你有办法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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