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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楚流垂眸,“我不该将小师妹带离玉泉山。”
“你倒是心里门清。”李悦山沉沉看着大徒弟的脸色,他也失血过多,现在就像是一张纸,单薄到一吹就倒。
完全没有给他治疗,最多是药修给他胸口上还有手臂上的伤口上了一些药。
他自己慢慢清醒了过来,也记得自己在意志模糊的时候做了什么事情。
李悦山亲自把脉了,确定他体内只有少量的魔气残留,那些残余魔气对他的影响微乎其微。
他面上没有生出魔纹来,没有彻底变成魔人。
但是,那个人与魔的度很悬。
李悦山不知道如果萧楚流以后接触魔气会不会再次引发这种情况,下次就不会这么好运了。
“别的错呢?”李悦山俯视着他。
萧楚流沉默片刻,“我不该杀了李青峰的分身,我已经承诺我不再插手,只是当时我控制不住。”
“谁让你说这个!”李悦山蹲下来,抬手为他扎起了头发。
那动作熟练至极,没有用法术,带着茧子的指尖捋顺了头发,将其束进玉冠中。
萧楚流怔怔看着他的脸颊,猛然察觉到,小时候师父为他扎头的时候,他要抬起头才能看到师父的下巴。
现在他已经完全可以平视师父了,师父还是与记忆中的那样,慢慢细致地将他头发弄得整整齐齐。
心中一种奇异的酸涩在蔓延,萧楚流努力用舌尖抵住下颚,不知道是该表达委屈还是表达伤心。
“师父想让我说哪个?带师妹出来,害师妹受伤,我有错我认。杀李青峰,我没错,我不会因为他是师父的儿子就手下留情的,他也从没对我手下留情过。”他别过视线,撇着嘴角。
他刚刚已经说过违心的话语,现在却忍不住揭开心里话。
他还在期盼着什么,他知道,他是在奢望。
忽然,一只竹筒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顿了顿,沿着拿竹筒的手去看师父,登时,眼底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我又没说这个,别提他了。这个收着,下次要是再遇上危险的事情,召唤我来,别钻牛角尖去吸魔气,小心万劫不复惹得阿烟为你哭。”李悦山面色柔和了几分。
竹筒里是师父的分身,师父给了小师妹一只,也给了他一只。
他接过那沉甸甸的竹筒,喉结哽咽滚动,终于还是低声喊了一句:“师父……”
这下是真认错了,语气弱了不少。
“我以后一定不乱吸魔气了。”
“好了,知道错了就起来吧,我们去收敛一下你父母的骨灰。”玉泉剑尊叹口气。
所有的月灵草都在这里消失殆尽。
也不知道地上是谁的骨灰,萧楚流捡了些干净的,送入祠堂。
在蒲团上,萧楚流跪着正用香祭拜呢,余光中就见到师父也跟着跪下了。
师父无声地磕了三个头,萧楚流有些震惊,“师父,你不用——”
“如果磕头能抵消罪恶,我倒是愿意来这里磕个几百个。”李悦山无声呢喃。
他很快站起来,让萧楚流自己慢慢祭拜。
玉泉剑尊的名头比萧楚流的好使多了。
当他出现在沐阳城中,大小世家的家主都争先恐后前来见面。
在他的强势之下,沐阳城中剩下的月灵草以及月灵草制造的丹药全部被收缴销毁。
曾经沾染过月灵草的尸体因为不确认沾染的是不是有问题的月灵草,他也要求火化掉那些尸体。
下午落日十分,玉泉剑尊又提着剑神出鬼没来到了齐府。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更何况萧楚流在白日里还砍了齐家的大门,揭露了齐家的丑行,让齐家主狠狠丢了里子和面子。
齐家主如今见到玉泉剑尊,无比恼火,茶也不看,直接问:“剑尊大驾光临啊,你们玉泉山一天天的,拿我这里当客栈了来来去去的?”
李悦山冷冷看着他,二话没说,长剑凌空架在齐家主的脖子上,速度快到齐家主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齐家主吓得嘴唇发白,“那个,君子动口不动手,我知道你厉害,能不能别总用修为压人。”在凌天宗退婚时,这个爱用剑的老匹夫也是说不过就威压,不就是仗着修为高嘛!
不过他也明白,修仙界中,实力当道,整个沐阳城中怕都没有一个人打得过玉泉剑尊。
甚至说得夸张一些,整个修仙界能打得过玉泉剑尊的不超过一只手。
他死鸭子嘴硬,却不敢动粗,怕那剑真的把他的脖子给砍了。
“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我都想不出你有什么不爽的,你徒弟今天才来我这里下过我的面子。”
“不关阿流的事儿,我此番前来,主要问,李青峰为何要和你合作将月灵草交给你?”玉泉剑尊道。
“你家大徒弟也问我这个问题,我说过了,李青峰给我月灵草唯一的条件就是将萧家地下挖空,然后将十一年前惨死的萧家人尸体埋进月灵草中,剩下的我都不知道。”
李悦山沉思许久,刚打算收回剑离去,就听见齐家主继续道:“李青峰是你儿子对吧,还真有意思……不过,李青峰在十一年前好像来过沐阳城,当时,还和萧家主发生过口角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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