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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楚流扬起下巴,在父母面前,忍不住得意炫耀,“这是在十年一次的无主秘境中,我获得的大能传承——有情剑诀,这本剑诀补足了师父剑诀的短板,我练得还不错。”
他期待对方的夸赞,就像小时候那般,父母对他总是不吝啬赞美的话语。
“哪里是还不错,明明是很不错!”阮漫蕤微笑道。
听到这话,萧楚流的笑就再也藏不住了。
少年脸上泛出红晕来,一会儿看看父亲,一会儿又看看母亲,双目亮晶晶泛着荧光。
一招一式的对打中,萧兰城点出了许多萧楚流剑术上的破绽,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当天边泛白,月亮即将消失前,萧兰城道:“小友,练了一晚,我也有些困了,恕不远送。”
萧楚流收回看向月亮的视线,他犹豫着祈求问:“我明天还可以来吗?”
“当然可——”阮漫蕤的话还没说完,萧兰城就拦住了她。
“一晚的放纵便已经足够了,明日你不要来,你去一趟齐家,找齐家家主来这里。”他板着脸道。
放纵两字像是晴天霹雳劈打下来,萧楚流猛地瞪大了眼睛。
“阿流,我们已经死了,见再多的面,又如何呢?”萧兰城苦笑道:“忍了一晚上,还是忍不住和你相认,你真的长得很大了,大到不可思议,原来我们已经死了十一年。”
“爹!娘!”萧楚流大喊一声,扑到父母的怀中,泪流满面。
“没意识到我死之前,我还日日盼着六岁的你回来,如今你这么大,走回来了,我心中却空落落的,像是被一只手抓住了一样窒息。阿流,别哭,你哭了我难受。”阮漫蕤也忍不住落了泪。
“好了,天要亮了,记住爹爹的话了吗?这很重要!”萧兰城催促。
萧楚流问:“爹爹你也知道背后售卖月灵草的人是齐家吗?我前几个月已经和齐家退婚了,最近几个月齐家靠着月灵草赚了很多黑心情。”
“什么?!”两位被他短短的几句话给惊住了数次。
第一次,月灵草居然被售卖了;
第二次,齐家居然也掺和了进来;
第三次,自家娃和小时候为他订的娃娃亲退婚了?
萧兰城很果断道:“那就别惊扰齐家,你去找王家家主。”
“他家现在新丧,唯一的继承人死了。爹爹,您需要他们做什么,我也可以为您做,赴汤蹈火,死不足惜。”萧楚流持剑语气坚毅道。
“新丧?”萧兰城扶额,思忖片刻,他拍了拍萧楚流的肩膀,“你先去喊齐家家主吧,这些事情,你做不了。”
“什么事情我做不了?!”萧楚流问。
“清除世间所有的月灵草。”萧兰城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我当然会清除,像爹娘当初守护沐阳城一样,我会保护好这里!”萧楚流激动扬声。
“还有,找到我们的尸身,然后烧掉,将我们彻底杀死,永远不要再复活过来。”
萧兰城和阮漫蕤微微笑着,留恋地看着他。
在大盛的天光下,萧楚流感觉自己坠入了冰窖中,他忍不住浑身颤抖,双手捂脸。
“怎么可能……”这他怎么办得到。
失神中,身边清风吹过。
他再抬眼时,眼前已空无一人,只剩庭院流云淡淡。
蝉声死在了秋季,一切寂寞无声。
誓言
被窝很暖和, 指尖下面是一个滚烫的汤婆子,腾腾的热意沿着被窝内的缝隙往上翻涌。
如此姿势实在是舒服,柳若烟幽幽睁开了眼, 目光落到穹顶之上的夜明珠上, 忍不住轻声喟叹一声, “谢无瑶, 你在墨隐宫一天到晚过得都这么爽吗?不是睡, 就是吃。”
斜斜靠在床背上的谢无瑶脑袋歪了歪, 一双紧闭的眼睛从举着的书后面露出来。
纤长浓密的睫毛好像蒲公英的轻羽, 刚好遮住了那狭长的眼,衬得他气质平和了许多。
书顺着他的手臂下滑, 柳若烟眼疾手快接住, 先是谨慎看了一眼他有没有醒, 见他没有睁眼, 才松了口气, 低头去看那书。
这次他的书倒是没有拿倒,但是里面没有内容, 只是一本空白的本子。
她随意翻了翻,纸张摩擦声簌簌。
一道寒光射了过来,与此同时, 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把捉住了她的小手。
柳若烟心脏抖了抖,慢慢掀起眼,正好与谢无瑶暗红色的眼眸对上。
他眯着眼, 声音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沙哑, “松手。”
“你轻点, 我松,不就是一本没字的书嘛, 这么着急干什么。”柳若烟手腕被捏得生疼,想到了刚刚自己为了维持清醒不得不割开手腕,还不知道大师兄现在如何呢,一切罪魁祸首都是谢无瑶,她便生气地将那本书直接丢到床下。
谢无瑶静静沉沉盯了她一会儿,起身弯腰去捡,一转手书就不见了。
冷风随着他的动作卷到床边,柳若烟蜷缩两只腿,下巴卡在两个膝盖中间,贝齿咬着下唇,半是生气半是委屈地瞪着他。
“你怎么了?”他只睥睨一眼,便察觉到她情绪不太好,直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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