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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以前,而且再怎样,也不能比越宗主有钱啊。”他淡淡瞥了一眼小师妹,很快又将目光转回去。
咳咳——柳若烟噎住片刻,她闻到了一股酸酸的味道。
“钱嘛,够花就行,和别人比来比去的,多累啊。”她干笑两声,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位有钱的主,脸上笑容黯淡下来,“师兄,王师兄的家是在沐阳城吧,既然来了,有空和我去祭拜一下,可以吗?”
“嗯。”萧楚流才刚答应,就听到一声喧闹的争吵声从刚刚他指着的萧家医馆中传出来。
两人同时抬头看过去。
冷风萧萧,一个年老的妇人被人从医馆中推搡出来,随着她一起被扔出来的是一具年轻男性的尸体。
妇人急忙去抱住那尸体,扬起脸,阳光下满头头发折射着灰白的光泽,她的眼眶中蓄满了泪水。
“……天杀的啊,父老乡亲来评评理,这家医馆就是骗子!骗了我一千两银子,根本没把我儿子治好!这就是在骗钱骗人感情啊……”她坐在地上,完全不顾形象,大声指责。
百姓大圈小圈将萧家医馆围住,有的人吃瓜,有的人替弱者鸣不平,句句指责砸向医馆门口的人。
那人是老板,不耐烦道:“我就问你昨晚你儿子有没有去找你?”
“找、找了。”妇人声音小了几分。
“好,按照最初的约定,一千两银子,我让你再见到你儿子一面,我没有食言吧?”老板架着手,冷哼一声。
等妇人痴愣片刻,他冷笑道:“不用想了,我开门做生意的,能完成的事情我才收钱。你既然昨晚已经见到了你儿子,还来这里和我闹,是谁的错,其他人自然会有论断。”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什么意思啊?我怎么没懂这老板在说什么,她儿子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去找的她?”
妇人擦了擦眼泪,抱着自己儿子的头大喊:“我不管,我以为你的意思是治好他……昨晚我以为他是已经活了过来,没想到太阳一出来,他就死了,你还我儿子!”
“胡搅蛮缠,不过,你要是还能交一千两,今晚在和你儿子见面也没问题啊。”老板诱惑道。
“哪里有那么多钱啊,老天爷,为什么要带走我的孩子!”妇人嚎啕大哭。
“弄到最后,是老人家你自己没弄清楚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散了散了。”周围吃瓜的人作鸟兽散。
……
萧楚流在旁边皱着眉看完了,他没有上前为妇人发声,也没有顺着大流指责妇人,而是默默记住了这里的位置,准备回去查一查这里是哪个世家接手的萧家资产。
柳若烟则对那些对话中的内容感到一丝熟悉。
夜晚尸体回来见亲人,第二天依旧是死亡状态,那不就是……尸体挨到了月灵草吗?!
原著中写过萧家藏着一株能让人起死回生的月灵草,只要给将死之人或者死人服下,那么该人会在月亮出来的时候,回到他最想要回的地方,月出而现,月落而消。
当年只有一株月灵草,结果被李青峰种满了血月之渊,现在在沐阳城一个普通的萧家医馆中也发现了它的踪迹。
月灵草已经如此烂大街了吗?
她也没有上前去帮助那个妇人,而是拿了些碎银两,找了几个小厮,叫他们帮忙去将那尸体抬回妇人家。
大师兄似乎对月灵草这东西不敏感,居然没有联想到。
想来也是,作为他家一直藏着的禁草,他小时候应当没接触过。
两人心中各怀心思,又走了近半个时辰,手中的烤红薯早吃完了。
柳若烟往肚子里面填到第三块糖糕的时候,萧楚流忽然站定,手搭在俊朗的眉骨上。
微风清浅,他白衣翩翩,快步而上,站在一处红色的大门前,持剑而立,扭过头来,嘴角噙笑。
萧府两个烫金大字牌匾已经沾上了灰尘,正好挂在萧楚流的头顶。
柳若烟懵逼抬头看着眼前的恢弘建筑。
萧家故园占地近百亩,虽然不大,但是修建工艺极高,墙檐屋脚独具一格,十分轩峻壮丽,只是看着外面,便令人眼花缭乱。
她刚开始还以为这里修建了一个特大号的花园呢!
“师妹,我们到家啦。”萧楚流推开门,伸出手来,邀请柳若烟进来。
家?
柳若烟顿住,心间五味杂陈。
关于这里的悲伤回忆,这些年一直在折磨着他。
她不信他心间没有任何波澜,可是他面上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他装作没有任何事情的模样,拉着她走进萧家故园。
等彻底走进去后,看清楚了里面的一切,他的脚步才停下来,声音不复刚才的轻快,而是偏向于沉重,“师妹,你可以自己逛逛吗,我……我不想在这里了。”
柳若烟看去,发现他面色有些惨白,双目失神望向园中的每一个角落。
就是在这个漂亮的院子里,他亲眼目睹了亲人七零八落的尸体四处摆放着。
这是宣判了死亡的墓园。
能撑到现在,他应该用了很多力气去忍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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