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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白白没回她,眼中满是警惕与冷漠,像是一条被摸了逆鳞的小龙,灵魂张牙舞爪,拒绝一切的靠近。
柳若烟心想自己是不小心说到他的伤心事儿了,她满脸抱歉,带着傻子离去。
即将出门前,她扭过头来,认真道:“你这种年纪的少年白头是父母的原因,不是你自己的原因,你不用太紧张,我不会嘲笑你的,这很正常。”
小孩子长白头发大部分是遗传原因,像谢无遥那种满头白发的……非要用科学解释,那必然是父母的问题。
但是原著中是用玄学解释的,大家认为他是天降不详,是村庄的克星。
先不论谢无遥的那个白头发,安慰好眼前白白受伤的小心灵才是柳若烟现在最想做的事情。
血月洒落檐下青绿苔痕上,檐下风铃随山风阵阵响动。
谢白白纤长的睫毛在浓密的夜幕中微微颤抖,他静静看着柳若烟真诚的神情,很久才点点头,“嗯。”
“晚安!”柳若烟帮他带上了门。
还好这个小院子的房间够多,三个人,一人一间屋子。
柳若烟晚上根本睡不了,她一边咒骂着越祁阳这个混蛋,一边炼化体内的寤寐绝生。
有些人虽然死了,但是能长长久久活在她的嘴里。
魔界的夜幽静异常,山里都没有蝉鸣。
当然,也许和这里的环境有关,修仙界已经是夏季了,这里却好似春秋的温度。
海拔往上走,上面还在下雪。
她给大师兄准备的那些衣服并不厚实,那俩孩子穿在身上也不知道冷不冷。
如果有机会,还是要给他们再买一些厚实点的衣服才行。
血月异动,魔气蔓延速度加快。
躺在床上的谢白白慢慢睁开了眼睛,眼中寒光一闪,刹那之间,身现玄天域外。
山中无云,血光满地。
在一重重的黑影中,他看到了几十个魔人朝着玄天域的方向走来。
它们在巡逻,过不了多久就要来到这里。
应当会发现这里的结界,毕竟玄天域只是个法器,不是柳若烟自己亲手用灵力撑起来的可以隐藏的法阵,是有明显的破绽的。
他安静地看着那些魔人,歪着脑袋,眨了眨眼,觉得撞上它们,让它们杀了那个女孩和傻子也没什么意思,便伸出手来,将脖子上的护体珠取下来,将它们一个个吸入体内。
速度很快,快到那些魔人连尖叫都没喊出来。
血月的色彩在头顶诡异变化着,与此同时,他眸底的血红也更加深邃诡异。
他吃了这些魔人,似乎长大了一些,但是,后脑勺上有什么东西闪了闪,他的身高又被硬生生压了下去。
他用手摸了摸后脑勺,嗤笑一声,“灭人全族只为了这个东西,倒是和我有点像。”
不过,那又如何。
终有一日,他积累的魔气可以压碎后脑勺的这个汇聚蛮族之血的钉子。
等恢复魔力后要报仇吗?
没意思,还不如找找新鲜玩意儿呢。
就比如——那个女孩的眼睛,一双夜里会发光的眼睛。
漂亮至极,适合摆放在墨隐宫最高的玉台上,每日淋上蜜色的油,让它保持着湿润与光泽,那多么美妙啊。
至于让不让那个女孩继续活着,就刚刚她说的那句白头发全怪父母的话让他觉得她还算有意思,挖了眼珠子,也能让她多活几日。
不行啊,还是要忍。
忍到他恢复才行,不然眼珠子挖出来,没办法放在墨隐宫保持它最新鲜的状态,它很快会变得灰暗没有光亮,那有什么用呢。
他从来不收藏丑陋的东西。
“谢白白!”一声尖锐的呼喊响破云霄。
他知她大概是醒了,慢慢将护体珠戴好,往后转身,还没看清人影呢,整个人就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像是刚刚的洗澡水,恰到好处的温度让人感到很舒适,他怔住失神片刻,抬头看去。
一把鲜红色的伞撑在他的头顶,一时之间让他晃了眼。
“你疯了吧!外面血月如影随形,你还敢到处乱走!”柳若烟喘着气,心脏狂跳。
谁懂哇,她半夜修炼完,起来看看两个小家伙睡得如何,结果发现谢白白消失时的恐慌。
这么小的孩子,消失在魔界里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她急忙撑伞去寻,出门看见他身影的那一刻,丢了的魂儿才重新找好回来。
上下一阵摸寻,确认他没有受伤,柳若烟才怒声开骂,“你又开始不听话了!屋子里不想待,非要出来受苦,忘记刚刚手被晒出水泡了?”
谢白白望着她眼角急出来的泪花,有些疑惑地皱眉,“你为什么要哭?我只是你才认识了一天的人,受苦受难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你又不是阿猫阿狗,你是个活生生的人。哪个人看到同胞受苦受难会不伤心!”柳若烟气急,一巴掌打在他的屁股上,“听到没,以后没我允许,不准出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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