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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帮你上药?”柳若烟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将他按到到院子中央的石桌旁的椅子上,从芥子中掏出绷带和最普通的金疮药。
“只有这种,别嫌弃,我尽量轻一点。”柳若烟没有将他先前给自己的那些药膏拿出来,因为他身上的伤口无论用什么药膏都是不管用的,所以干脆不暴殄天物了。
她小心翼翼解开那与伤口黏在一处的绷带,每撕下来一寸,都心疼地猛抽冷气,目光忍不住去看越清桉,却发现他一声不吭,眉眼平和凝视着她。
“不痛啊?”柳若烟乖巧的脸蛋皱了起来,好像伤口是她的一样。
当事人平静摇摇头,“阿烟很小心了,所以不痛。”
怎么可能不痛!
柳若烟才不信他的鬼话,凑近轻轻吹了吹还在流血的刀口。
月色柔柔,温度灼热,发痒的酥麻感一寸寸沿着伤口爬上越清桉的心底。
他眸色幽深,目光不知不觉从她布满心疼神色的眼睛上移到那撅起吹气的小小朱唇上。
很快,意识到了不妥,他垂下眼帘,去看自己丑陋的伤口。
“你自己割,也舍得下这么狠的手?”
数条伤口又长又深,应当是拿锋利的匕首划的,都是为了洗毒换血。
“不痛。”他淡淡回了这句。
柳若烟有些生气,“这你都不痛,要到怎样的程度你才会喊痛?”
就知道逞强,难受你就说出来啊!不要总是让别人猜来猜去担心嘛。
“痛,是喊不出来的。”越清桉轻声说着,他目色失焦落在柳若烟的脸上,回想起昨日自己见到的满地血泊。
血泊中,她呢喃喊着他的名字,一遍遍说着好疼……
那一瞬间,天地好像塌陷了,无边无际的绝望沉沉压在他的身上,将他压得透不过气来。
他踉踉跄跄走着,灵魂在无间地狱煎熬着。
心,似乎裂成了碎片,胸膛里面空荡荡的,难言的疼痛蔓延至全身,
身体上的疼痛尚且能忍,可是心里的疼痛该如何缓解呢?
“怎么啦?怎么还发呆呢?”柳若烟包扎好后,笑着在他面前摆摆手,“痛当然喊得出来啦,只有绝望才会张不了嘴……”
突然,她就不说话了。
有点想抽自己一耳巴子,越清桉重生前重生后都绝望过多少遍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嗯……那个,我今晚来,是想要谢谢你昨日救我一命。”她黑眸如繁星闪耀,神色格外认真,“越清桉,谢谢你,也祝贺你,摆脱了那些人,荣登宗主之位。我相信你以后会过得越来越好,将凌天宗发扬光大的!”
越清桉沉默着与她对视,月色下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鸦青色的灰影,他喉结微动,“你在为我预言吗?”
呃……这是原著的部分剧情,对于男主来说,应该算得上是预言吧。
不过说到预言这事儿,柳若烟想起了自己还没有领宗门嫡子任务线的大礼包。
“系统,快点发奖励!”她心中呐喊。
【来喽,宿主,经检测,越清桉成功继承凌天宗,救赎进度线到达50,现发放奖励:一条命和语真技能。】
有了一条命傍身,柳若烟瞬间感觉自己生龙活虎了起来,她笑眯眯歪头,对着越清桉道:“你且当这是预言吧,我对你说的事情,没有一件是假的。”
“预言中,我的未来没有你?”越清桉紧紧盯着她,蜷缩在袖子中的手摩挲着,似乎在等一个否定的答案。
柳若烟噎住,刚说完她不说假话,现在就要来啪啪打脸?
她斟酌了一下语言,道:“那要看是多远的未来了,起码现在,我就在你身边。”
为防止越清桉继续揭穿她,她立马伸个懒腰,说自己要回去炼化毒,就不打扰他了。
“对了,明晚我还来给你换药……不用麻烦北柠专门去看我啦。”她眼睛弯如月牙,可爱的牙齿从唇下露了出来。
“嗯。”
浓厚的夜幕掩埋了连绵的情感,万千青山沉睡在清冷眉目间。
五月扬州,烟柳依依。
白日里,蛛网般密集的水系中是无数摇着桨的小舟晃晃悠悠,岸边百姓悠然浆洗着衣物。
黑夜中,淡墨江南水乡一下子摇身一变,变得绚丽多彩起来。
水面上无数夜船千灯,水中烛影幽幽,随行而至。
远处喧闹的街市上音竹嘲哳,近处红木廊下成排的灯笼随风摇曳。
柳若烟半跪在廊下长椅上,双手撑在椅背上,开心地欣赏夜景。
“顾师兄,你怎么看起来不太喜欢这里美景的样子?你看!那里有一艘好大的游船。”她指着远处水面惊喜道。
清虚门顾深环剑抱手,打着哈欠,“柳师妹,你天天当夜猫子,怎么懂我寅时起来练剑的痛苦。”
柳若烟可怜巴巴低下头,委屈道:“我这是中了毒……”
“……”顾深无言。
有言也不敢讲,毕竟萧楚流在此次任务出发之前特意叮嘱过他——“顾师兄,我小师妹肩不能提手不能抗,此次前去扬州破案,你可以要帮师弟照顾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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