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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这次有她在这里,还好,事情还没走到绝境。
越清桉身后站着一个穿着华丽锦服的男子,他压抑不住的得意神色在看到柳若烟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男子瞧见柳若烟居然从地牢里逃出来了,心中暗骂亲生父母真不靠谱,那个女人可是将他们的绞杀越清桉的计划全给听去了。
马上就能把越清桉骗进绞杀大阵抽取灵根,可不能让她多说什么坏了他的好事儿!
他掏出一把尖锐的匕首,趁着众人不备,企图杀人灭口。
匕首朝着柳若烟刺去,快若闪电。
柳若烟本就身负重伤,眼见着利刃刺到了眼前,她僵硬地动弹不了身子,任由利刃割断了她一缕散落的青丝。
忽然,白影闪过,盈盈一握的腰肢落到一张有力的手掌中。
她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
天旋地转,她感到一阵的眩晕,心却神奇地安定了下来。
呼,越清桉肯救她,看来还是相信她的一部分话的。
她听到匕首划过皮肉的声音,心中一惊。
温度一瞬间突然飙升又很快降落,那凶器被烧成了铁水,在地面上凝固成一片铁疙瘩。
“你受伤了?”还未完全站定,她皱着眉头看向越清桉的手臂。
那处被割破的布料沁出大片鲜红色,而越清桉面不改色,依然用受伤的手将她稳稳当当扶正。
他没有回柳若烟的话,只是淡淡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男子,黑色的瞳仁像是幽深的古井,天生带着冷漠疏离,让人忍不住打颤。
男子心中发毛,往后躲了躲。
很快越清桉转过头来,看到柳若烟直勾勾望着自己受伤的手臂,低声道:“我无事。你身上——”
“哦,我这个啊……”柳若烟毫不在意自己浑身的伤口,见他无事,有些高兴地扬起了明艳的笑脸,刚想讲述自己消失了三天去了哪儿。
可是下一秒,一只破风的飞箭由后背刺入了她的胸膛,又快又狠,旋转着搅碎了她的心脏,将她的胸膛穿透。
箭的惯性将她的身形带得往前一顿,海潮一样的剧痛席卷而来,铺天盖地的绝望将她湮灭。
风,停止了无休止的转动,空气凝固在这方天地。
小巧的身躯像一只破败的风筝,扑着倒进越清桉的怀抱。
她迷茫又痛苦地瞪大了眼睛,手指颤抖地抓着那雪白的道袍,“不要信他们的话,你的亲生父母不会给你活路的,包括你的养父母,你也不要信。越清桉,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没有时间了,她还想告诉他更多的事情,可是嘴角流出的血将她的话语压得模糊不清。
越清桉死死地看着她胸口上的那流云形的箭尖,十分熟悉,是他前不久特意寻来的宝物,将其送给养父作生辰礼,他还祝养父养母身体康健……
等他反应过来时,看向柳若烟,却发现她已经咽气,死在了射向他的那一箭下。
乌云摩肩擦踵,雷声轰隆隆响过。
倾盆的大雨在此刻骤然而落,雨水将柳若烟脸上的血污给重刷干净,他看清了那张苍白而绮丽的脸蛋,就在刚刚她还在开心地笑着。
他僵硬着抬头,隔着冰冷的雨幕,看向了林中出来的那对夫妇,他的养父母。
他们养育了他十几年,一直待他极好,可是现在他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们,有些恍惚地往后退了两步。
余光中,凌天宗宗主,他的亲生父亲以为他要逃跑,迅速下令让所有弟子围住他,别让他跑了。
……
也不知道过了几个时辰,雨都停了,山后空气焕然一新。
柳若烟从剧痛中醒来,她揉了揉自己的胸脯,一下子被下面的局势给吸引住了眼球。
对,她现在已经死了,灵魂晃晃悠悠飘荡在空中,看着下方乌泱泱的持剑人群。
持剑之人尽数涌入山谷,山谷中央有个巨大的祭坛,绞杀法阵被安置在上面。
阵法六角亮起,绞杀启动。群鸟飞尽,鸦雀无声,凌冽的冷风鼓动着祭坛上破旧的番旗。
番旗之下,越清桉半跪在阵法里,他满身是血,眼神狠厉,双手却紧紧抱着她的尸体,沉默着与那些人对峙。
即使陷入最绝望的境地,他依然背脊笔直,像一朵塘中清莲。
柳若烟叹口气,都被逼成这样,还抱着她尸体干什么?她宁可他抛弃她的尸体马上逃跑,看这样子他还是没有把自己刚刚说的话听进去。
不知道怎么的,她有些心疼越清桉,面对着这群豺狼虎豹,他心里肯定很难过。
周围的那些人,有他曾经真心侍奉的养父母,有他曾最敬仰的亲生父母,有他多次宽容相待的亲生父母的养子,有他回归宗门后悉心帮助的众多弟子。
他的养父母蠢蠢欲动想要直接上来杀死他,却被他的眼神给镇住,壮着胆子大喊:“祁阳他身子骨弱,必须要你的极品天灵根才能助他跨上快速修仙的道路,我们与你亲生父母商量过,大家都同意了!你那么疼你弟弟,一定也不想让他一辈子碌碌无为吧?”
他的亲生父亲凌天宗宗主将剑尖对着他的要害,语气冷淡:“你的神凤血脉本就不属于你,只是恰好在你身上觉醒,它属于整个宗门。为父马上就要参悟大乘,这血脉给为父才能将其利用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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