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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安抚:【宿主不是想要下凡吗,这个血召之术可以让您短暂下凡一会儿。
“血召之术……”柳若烟愣住,“我怎么会被血召之术召唤?我没有亲人在人间啊!”
越星流曾经血召过一次神凤神女,因为她是神凤神女的女儿。
可是,她一介孤儿,根本就没有血脉相近的人在人间,不可能有人会召唤她啊!
而且血召之术说到底就越家知道——
【是越清桉召唤的您。】系统道。
“怎么可能!”柳若烟瞪大眼睛。
【曾经,他为您换了将近全身一半的血,为了疗寤寐绝生的毒。您和他血脉相近,也是心灵相通之人。他在人间以血为引,只要你心中有想要见他的念头,你就会被召唤下凡。】
所以,她不受控制地往前走,是因为她心中想要见到他,想到没有丝毫犹豫,想到无法自控。
“怎么就这么凑巧呢,我才刚醒来,就被血召了?”柳若烟已经看到了前方的透明通道,她可以从那里下去。
【并不是凑巧,越清桉每个月都会放血一次血召一次,千年来,从未断过。】系统回。
柳若烟脚步停了停,她忽然害怕了。
一切都来得那么忽然,她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是跨越了千年的苦苦等待,还是失败了无数次后依然不曾放弃的真心。
也许两者都有,她已经从那似情丝一般拉扯着她的思念中感受到了。
她深吸一口气,大步向前。
回忆
凌天宗的海棠花缓缓开败, 落红坠入泥土,入眼皆是萧瑟。
路过的弟子小声嘀咕,“明明先前这花都开得很好的, 怎么几日之间, 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许是冬日太冷, 它受不住了吧。”另外一个弟子道。
他们视线落到宗主所居住的院子外, 对视一眼, 不敢轻易靠近。
自从宗主前几日从魔界回来, 就在屋子里静坐, 一直没有出来。
宗主带出去的弟子全部安全回来了,那些弟子也都缄口不言, 没有透露半分在魔界发生了何事。
但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的, 那日越清桉孤身一人从山下走上山来, 冬日寒雨打在身上, 伞也没撑一把, 一步一步走在青石台阶上。
表情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深寂的绝望。
像是老树生长了千年,寿命走到尽头, 生机逐渐枯败,唯有颓废的腐烂气息。
这太不正常了,他们的宗主自打被寻回凌天宗, 就是岿然不动的冷静,遇事处事不惊。
所以到底发生了何事呢……
“别在这儿干杵着,快去修炼!”身后传来北柠的声音。
他们急忙离去。
北柠注视着院子, 叹口气, “师哥, 闭门不出就能逃避这一切吗?”
他想了会儿,转身去找越星流。
晚间, 南天星斗高悬。
越星流提着一盏暖灯,推开越清桉的房间。
越清桉在书桌前坐着,身姿一动不动,好似一个入定的老僧。
连眼睛都不眨,没有焦距的视线落到桌面上。
桌前是一只青色细颈花瓶,瓶中是一枝败落的垂丝海棠。
安静到连呼吸声都没有。
实在是令人感到担忧。
越星流轻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拿出火折子,将角落里的烛台点燃。
阴暗的屋子被光线铺满,久居黑暗,难以适应光芒,越清桉眸子震颤了一下。
他拢起眼帘,抬起头来,看站在自己身侧的越星流。
声音有些干哑,“阿娘……”
“在做什么呢?”越星流蹲下来,微笑注视着他。
“看花。”他回,语气缓慢,同时视线又放到花瓶上。
一朵海棠砸到桌面上,溅出灼目的红色,星星点点,花瓣散落。
“花落了。”越星流道。
越清桉抿唇,死死地看着那花,轻声回:“救不活了。”
越星流叹气,“人死不能复生,这话说起来很简单,亲历其中,却是最痛苦的。小桉,如果难过就哭出来——”
“心里很沉,像是压了一块很重的石头。阿娘,我、我……”越清桉双手青筋暴起,攥着膝盖上的衣袍,“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少算了那件魔器,阿烟就不会死。”
他大口大口呼吸着,黑眸中蓄了一层浅浅的水光,若破碎的金箔。
越星流没说话,而是站起身来,将他的肩膀揽入自己怀中,温柔拍打着他颤抖的后背。
后半夜,一道高挺雪白的身影从院子里走出来。
手里端着青花细颈瓷瓶,一步一步朝着柳若烟曾经住过的院子走去。
推开门,冷风从指尖溜入许久没有人烟的地方。
脚下青石小路寒霜满地,隐约间,他见到了一个欢快的身影,踏在上面。
“来啊,摘完了,让你看看这花的归处。”那身影笑得肆意。
海棠花香清清淡淡,随着风儿幽幽打转儿,忽而吹到了窗栏前。
窗栏被推开,身影探出脑袋,对着他笑,显摆手上的插花。
a href="https:/zuozhe/pfbhtl" title="东水逆流" tart="_bnk"东水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