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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若烟双手拢住他精瘦的腰,脸埋在他胸前,“我快坚持不住了,我不想你死,你不该死。”
“柳师妹,危险!”修士大喊。
“这是我师兄,怎么会危险。”柳若烟低声,“我师兄永远不会伤害我的。”
萧楚流愣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动作,眼中的红色慢慢褪去。
“糊涂,等下小命都没了,城主,怎么办?总不能放过魔人吧,别忘了萧家满门就是被魔人灭的,魔人全部都是挨千刀的货。”旁边的家主道。
城主还在犹豫,“他看起来,没有什么杀气。”
“光用肉眼看能有什么用!他连自己师妹都认不出来了。”家主催促,“还是快些降住他吧,趁他现在不动,杀了他,以绝后患!”
飞鸟扑棱着翅膀飞远,有冷酷的人声自远方传来。
“我的徒弟,我看谁敢杀!”
护雏
风声寂静, 乌云散去。
柳若烟听到了师父的声音,松了口气,彻底陷入了昏暗。
手无力地从萧楚流腰间滑落, 她像是死亡的蝴蝶落下。
萧楚流沉默地抬手, 抓住了她, 凝望她脏兮兮沾满血迹的小脸, 他神色依旧木然。
瞳孔中似乎有光亮在挣扎, 他停止了无声的言语。
“玉泉剑尊!”几位家主见到李悦山, 立刻作揖, 几人互相通了一下视线,不敢多说话。
李悦山甩下一个保护罩保护住两个徒弟, 视线淡淡落到他们周围持剑的修士身上, 后将目光徐徐转到身旁的家主脸上, 面若寒霜。
家住们大汗, 慌乱擦了擦额头:“不是我们想要杀他啊, 实在是——”
几人为难地指向萧楚流,“他已经算不上是人了, 还控制不了自己的意识。”
在一代剑尊的威视下,他们能说出这种得罪的话已经是鼓起了最大的勇气了。
“不算是人,那他现在是什么?”李悦山冷冷看向他们,
“当然是魔了!”家主们小心翼翼道。
“阿流是沐阳城出来的孩子,你们也都是看着他出生的,当年和他父亲那么交好, 现在和我说他不算是人?”李悦山平日从未如此咄咄逼人过。
那些家主被他的气势吓得像鹌鹑一样缩着, 不敢讲话。
城主则叹口气, 轻声为几位家主辩解,“他现在好一些了, 剑尊你没看到刚刚他的模样……萧楚流道心不稳,不如先送去修仙者联盟,观察一段时间?”
“我用剑尊之名保证,他不会有问题,”李悦山明明两袖清风,双手并没握剑,可他像是蓄起了一招锋利的剑式,只要那些人说出拒绝的话,这招剑式势必要凌虐萧家故园。
城主知趣抬手,“那我们先离去了,剑尊若有什么需求,告诉小厮即可,我会尽力安排好。”
大家退去,李悦山看向凌乱的庭院。
当目光落到李青峰的头颅上时,他握紧了双手,很快,手松开,他朝着两个徒弟走过去。
乌沉沉的天压在头上,血红的月亮坠入黑水之中。
一场声势浩大的雪花在柳若烟面前骤然降落。
寒冷带来的麻木并不能让她忽略脸部密密麻麻的疼痛,她不能眨眼,只能绝望、无助、凄凉地看向那个满头白发的男人。
他举着她的面皮,对着月光,安静地欣赏着红色的光泽透过透明的皮肤折射过来的那抹迷人的光晕。
他餍足地笑了,病态至极。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蹲了下来。
白色的头发就落到她的脸庞,晃啊晃,与雪花交融,与淡薄的微光交织在一起。
她看得头晕眼花,伸手去抓他的衣角,沙哑撕裂的声音像是被火烤过一般,“谢白白……”
低着头,他脸部所有的表情都隐藏在阴暗之中。
唯有那双眼睛分外明亮。鲜红的光泽在眼眸中流转。
他就像是嗜血的恶魔,手卡在她的脖子上,用在残忍的手段,带着最恶劣的恶意,一点点捏碎了她的喉咙。
在最后血红模糊的视线中,她看到了昏暗的苍穹下的寒风。
雪花卷入其中,勾勒出了它凄厉的形状。
落木枝枝桠桠,白色铺盖了整个天地。
巨痛袭来,所有白色都扑朔在她湿润的眼底,她呢喃——谢无瑶,我真的逃脱不了这个结局吗?
少女躺在床上,睡了一下午,发了高烧。
身上的伤已经找医修来处理过一遍,甚至两根手指也找能人帮忙接上了,给她输入了许多的灵气,她就是无法醒来。
门外,披散着头发的少年跪着,脸色一片惨白,身子板正无比。
视线总是若有若无探向屋里,去看床上的师妹和坐在旁边为师妹疗伤的师父。
他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指尖掐住了自己手心的肉,听见师妹的闷哼声,迅速抬头,又与门凑近了一些。
李悦山将柳若烟放平,背着手走出来,厉声:“身子那么斜,是认错的姿态吗?”
萧楚流抿唇,挺直身子,望向师父,问:“小师妹怎么样了?”
“晚点就能醒。”
提到柳若烟,李悦山就气到不行,“你说说你到底犯了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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