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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是个凌天宗的弟子,是他将凌天宗弟子派去了最危险的地界看守。
“他叫什么名字?”越清桉垂眸问。
“他叫李晚照。”旁边修士回。
“北柠师弟,回山后将他的双亲接入凌天宗养老,发放双倍抚恤金,李晚照,我会将你的名字记入凌天宗的宗门史中,你是我们的骄傲。”
清透的声音在风中响起,越清桉抿紧嘴唇,神色肃穆。
担架上的人终于不再讲话了,胸膛也没有继续起伏。
一切都静悄悄的。
大家鼻子酸涩地看着越清桉,看着暗红的幽州地裂,看着不远处透明的结界与吃人的魔族。
生命的消逝,是在一个悄无声息的早上,也是在每个人沉重的心里。
血月逐渐圆润了起来,每次隔着结界看向对面的月亮,柳若烟都感觉到一种奇特的诡异感。
不知道被那血月照到,具体会有多痛苦呢。
她已经决定了,自己要趁着封魔的时候趁乱进入魔界,希望到时不是晚上,她可不想一进去就体会血月的威力。
后日便是月圆之夜,当血月月圆时,正是魔族修为最强盛的时候。
苦于神魂传承人一直没有到幽州地界,越清桉只能将封魔的事情一拖再拖。
终于,他得到了灵讯,说神魂传承人能在明日到。
时间也卡得刚刚好,明日是封魔的最好时间。
种修仙门派掌门人召集了门派中的最强战力聚集在此处,与越清桉一起商讨封魔的具体细节。
包括阵法如何布下,众人合力施法的时间,献祭之人的人选……
“老宗主真的甘心自己献祭?”众人听到这个人选后,纷纷大吃一惊。
“是的,老宗主他心怀苍生,虽然身残,依然志坚,想为修仙界的封魔大事奉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柳若烟微笑道。
她按了按轮椅上越相深的肩膀,按得他头动往下点,她才又道:“你们看,老宗主点头同意了。老宗主的丰功伟绩以后可是会被世人传唱的,要是我有这么高的修为,我也一定去献祭,奉献自我!”
众人:……
“老宗主真是深明大义啊!”
“老宗主,我辈楷模!”
“太佩服这种人了,我一定向您学习您的精神!”
被毒哑了的越相深瞪大眼珠子:!!!
柳若烟低下身来对他柔声道:“老宗主,您累了吧,我带您回去休息,明日的封魔,您才是主角呢。”
死亡
扬州烟雨, 细密无声。
纤夫戴上了蓑笠,船桨重重拍打出水花。
河面上水雾弥漫,河岸边灯火阑珊。
满春楼中, 竹玉怜拨弄着手下的抚月, 漫不经心掀起眼帘, 似笑非笑望着下面的客人。
玉指挑拨, 曲声悠扬婉转。
下方人如痴如醉, 疯狂的目光热烈地追随着他。
旁边的婢女大声喊着:“花钱高者可得玉竹公子春宵一夜。”
于是, 此起彼伏的喊价声响彻楼内。
竹玉怜什么也没说, 只是淡淡弹着,弹完了一首, 又新换了一首, 下意识地弹了许久, 他才猛地意识到这个旋律有些熟悉。
是柳若烟在段清野墓碑前弹奏的《勿念》。
脸色僵了僵, 他的手指猛地按住了五弦, 清脆的琴音戛然而止。
下方顾客愣了愣,“玉竹公子, 你怎么不弹了?”
他恢复了微笑,柔声道:“我先上去沐浴更衣,今晚在床上等你们哦~”
说完, 他利落起身离去,带走了一阵浓郁的木香。
阿朱端着清茶进入房间的时候,竹玉怜刚好洗完出来。
隔着屏风, 他只穿了中裤, 便出来梳头了。
阿朱愣了片刻, 垂眸不敢多看,“公子, 下面的人已经付了钱了,您真的要陪他们吗?还是说,您想继续吸食他们的修为?”
竹玉怜的脸庞在摇曳的烛火中闪出了妖冶的风姿,他勾唇道:“你的问题何时这么多了?”
“没有人再威胁您了,若您还做这种事情,我怕您以后会后悔。”阿朱轻声道。
“我就是最低贱的花魁,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反正……别人又不在乎。”他拿起梳子,自己梳理湿哒哒滴答着水滴的黑色长发。
长发紧紧贴在他白皙瘦削的后背上,当他撩起头发时,左肩靠近脖子的地方有一个很明显的牙印。
他全身上下皮肤白腻如玉,没有任何伤痕,除了那个深深的,刺入白骨的牙印。
阿朱的余光瞧见了,她沉默许久,才又道:“可是,您在乎啊,既然在乎,就不要堕落了,柳小姐看到您这样,也会难过的。”
竹玉怜嗤笑一声,斩钉截铁,“她不会。”
“既然您认为她不会难过,您还留着这块伤口,做什么呢?”阿朱揭穿了他的小心思。
竹玉怜脸色凝固片刻,肩膀上这处是他故意不去治愈的。
他知道柳若烟心软,他也善于利用她的那份心软,如果能在某个时刻勾起她对他哪怕一瞬间的爱意,他不在乎这副皮囊上再多几个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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