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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嘛,因为逆着光,她有些看不清楚上面的表情。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师父来了呢。”她揉揉眼睛,大大咧咧打开大门,伸手去拉越清桉,“是来拿衣服的?你先进来等我一下。”
可是她拉的时候,越清桉根本不动。
他还将藏在身后的手给拿了出来,手中央是一朵灿烂盛开的海棠花,在月色下花蕊颤抖,娇嫩欲滴。
“大半夜摘花啊?”她看着花微微一愣,想到了前一世两人夜半摘花的情景,会心一笑。
越清桉快快“嗯”一声,扯过柳若烟的手,将海棠花小心翼翼塞到她手心中。
塞完,还念了句似曾相识的话,“有花堪折直须折……”
他沉沉点点头,一阵浓郁芳香的桃花酒酿气息扑鼻而来。
柳若烟挑眉,这是喝醉了?
“少宗主,你刚刚在宴会上喝了几坛喝成这样啊?”她探着脑袋,靠近了仔细去看他醉醺醺发红的脸颊。
越清桉的视线随着她动而动,他摇摇头,“我、没有喝醉……”
柳若烟:嗯,每一个喝醉的人都会说这句话。
她也不反驳,而是伸出一根手指头,在越清桉面前晃了晃,满眼笑意问:“没有喝醉的话,告诉我这是几呀?”
越清桉的眼睛随着手指转来转去,他一把抓住柳若烟的手腕,让那根调皮的手指头停下来,面上似乎是迷茫。
柳若烟踮着脚,悄咪咪道:“算了,不和你闹了,这是二。来,你跟着我说——这是二。”
她坏心思地开了留忆石,想着等明天越清桉清醒过来,将他这一段傻乎乎被骗的回忆播放给他看。
结果越清桉没有上她的套,他慢慢摇头,声音软软的,“这不是二。”
“那这是什么呀?”柳若烟笑着与他凝视。
她在那双清澈的眼睛里看到了满天星流、银河璀璨,浮光万丈,终于只剩下她的浅浅倒影。
“是阿烟。”他声音如泉水滑过青石,流入柳若烟的心间。
夜吻
这低低沉沉让人中蛊的声音, 浅浅喊着她的小名。
柳若烟心脏猛地跳动一下,瞳孔震动,卷翘的睫毛在月下微微颤抖。
目光沦陷入越清桉认真的眼神, 不知不觉间, 她就被吸走了所有的心神。
海棠花上的冰凉露珠滴落到她手背上, 徐徐划过皮肤, 她回神, 撅起嘴, 装出凶巴巴的表情, 空余的那只手去弹他脑门,“我和你说, 不准喊我阿烟!只有师父才可以喊阿烟!”
越清桉眨了眨眼, 重重点点头, “好的, 阿烟。”
柳若烟:……
她拍头, 算了算了,没必要和喝醉了的人较真。
“别站门口, 跟我进来。”她伸手去拉越清桉的袖子,拉着他走入自己的院子。
明明他喝醉了,走起路来却与平常无异。
她灵台清醒, 走起路来却七扭八歪的。
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柳若烟故意半扒拉着他的手臂,试图让他和自己一起放浪形骸。
可他身形稳若青山,愣是连晃都没晃一下。
她把自己弄得头开始晕起来, 干脆在院子中央的石桌前坐下。
一边扶着眉骨, 一边呢喃:“让我歇一下, 凌天宗从哪儿进的桃花酿啊,怎么喝起来比白酒还猛?”
越清桉也顺势坐在她身旁的石凳上, 乖乖坐正,双手摆放在膝盖上,一丝不苟地看着她。
大盛的月光照在他白皙的脸庞上,柳若烟看清他脸颊上的两片醉醺醺的红晕,她嘿嘿笑了笑。
“你这个样子好乖啊,就像——”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这些日子以来,越清桉身上有许多疑问,她都没有找到答案。
今日,天赐良机,他喝醉了,高低她得让他酒后吐一些真话出来。
她醉眼朦胧,理了理一团乱遭的思绪,找到了她一直都很在意的一个问题。
“你知道我和你一起重生了吧?”没有等越清桉回,她就自己摇摆着手,“不问这个,你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的,我装傻充愣你也装是吧?”
她的手指头指到越清桉挺拔的鼻尖上,笑眯眯质问着。
“没装。”越清桉缓缓摇头,面上醉态显露些许,话说得还算清晰,“你不想让我知道,那我便不知道。”
“你……掩耳盗铃啊?”柳若烟挑眉,语气轻轻,宛若夜风。
“不管掩耳还是掩目,只要阿烟想要,一辈子不说破都没有关系。”他的目光与柳若烟晶莹剔透的拇指相遇,像是粘人的小精灵,与那手指头缠绕在一起。
听完这话,柳若烟耳尖红了一片,又见他灼热的目光紧紧追随她的手指,不知道为何,在凉夜中的指尖猛地发烫起来。
她立马凶巴巴用手捏起他的下巴,娇声:“不准看别的东西,你就看着我的眼睛。”
越清桉黏糊“嗯”了一声,静静看着她琉璃般若透明的眼眸,呼吸比往日沉了许多。
整理好心绪,柳若烟松开手指,凑近了又问:“那你为什么将那些坏人抓入地牢又放出来啊?我还以为你对他们心软了,可是见越相深那副鬼样子,也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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