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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阴冷潮湿的山洞被烘得宛若烤炉,明亮而温馨。
见大师兄还是喊冷,她搓了搓手,颇为无奈,将昏迷的他拖到火堆面前。
隔着厚重的毛毯,她温柔地抱大师兄入怀,一会儿帮他烘烘手,一会儿帮他掖一掖毯子。
小小的身躯,有大大的能量。
月亮像是流星划过夜空,折腾了一夜,柳若烟终于成功地将自己搞累睡着了。
她身子软软瘫在石壁上,手紧紧抓着大师兄赤裸的那只手腕,小脑袋没有意识地抵在大师兄的脖间。
身前的火堆幽幽燃尽最后一点火星,洞穴逐渐被外面柔和的天光给照亮。
褪去了苍白的病色,萧楚流缓缓睁开眼,第一时间看到了一个陌生的洞穴。
脖子中间有个热乎乎的东西,似乎还会喷洒热气,他微微低下头来,看到肩膀上的人,猛地瞪大了眼睛。
不受控制地,身体唰一下坐直了。
柳若烟的脑袋没有支撑了,软软往旁边倒去。
他又急忙伸出手去接住那个软得要命的脸颊。
等他发现自己手臂整条袖子都被裁断,手臂赤裸裸全露出来后,耳朵上的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寸寸爬满了了脸颊。
他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小师妹她……昨晚到底在做什么啊!
他的手是收也不是,顺势过去揽起她也不是。
这样举着,她睡得也不舒服吧。
抽出身上热得要命的毛毯,他一手抱起酣睡的小师妹,一手将毛毯铺在洞穴里面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然后轻轻将小师妹给放上去。
余光扫到地上暗红色的毒血和散落的袖子,他用手摸了摸手臂上绷带的那个小蝴蝶结,睫毛微颤,面红耳热,低垂着眸沉思了许久。
他现在愈发确定小师妹喜欢他这个事实了。
谁会为了不喜欢的同门师兄冒着危险去爬不能使用法术的悬崖峭壁,只为摘取没什么价值的灵草?
谁会为了不心怡的师兄守护一夜,还……还帮忙吸蛇毒,她难道不明白会有自己中毒的风险吗?
名声对女孩子家家多么重要,她却心甘情愿拥着他睡了一夜。
萧楚流用目光小心翼翼触碰小师妹绮丽的脸蛋,很快,又移开去,脑海中乱七八糟想些有的没的。
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一想到小师妹喜欢自己,有种心情飘上云端的慌乱感。
慌乱感下面还隐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甜丝丝的愉悦。
他纠结地用牙咬着唇,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想了很久很久。
想自己为什么要在乎能不能比得上越清桉,难道仅仅因为越清桉喊了只有他才能喊的师妹称呼?
想为什么他没有拒绝小师妹的一次次靠近,这些亲密的接触,温暖的相拥,本就不是正常师兄妹可以做的。
想自己,到底对小师妹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一小团的乖兔子,总是挂在他身上,甜甜喊着师兄,摇头晃脑,蹦蹦跳跳。
想到她露出牙齿笑得花枝乱颤,他心底咯噔一声,酸酸麻麻的情绪悄无声息蔓延。
心跳突然加快,快到他自己都忽视不了。
右手慢慢抚摸上胸膛,他从那欢快的跳动中感受到了自己的心意。
少年从来没有明白过爱情是什么滋味儿。
他第一次明确的感受到,也许,他和她一样,也沦陷入了这样陌生情感。
柳若烟本来不想醒的,奈何闻到了巨香的烤肉的味道,肚子因为一天没有进食,咕噜咕噜响起。
她一手揉着肚子,一手揉着惺忪眼睛,看着架起火堆的大师兄,问:“师兄你在烤什么?”
“刚刚在外面抓的山鸡。”他抬眼,笑着将烤好的一整只鸡都递给她,示意自己不吃。
山鸡被处理得很干净,外面的皮涂上了一层香香甜甜的蜂蜜,在温火的烤制下,生出特别的香味儿。
柳若烟悄悄咽了口口水,没想到一醒来就有吃的。
她眼睛笑成月牙儿,开心接过那只已经烤到流油的山鸡,问:“师兄,你身体怎么样了?”
“嗯,没问题了。小师妹你……”他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问昨晚她为他做那些事情,仅仅是因为他是大师兄,还是因为她喜欢他。
只不过,见到小师妹一口叼着鸡腿,不拘小节,疑惑望过来的神情,他又不太好意思问得这样直白。
便将嘴里的话又吞了回去,摇了摇头,“无事。”
柳若烟以为他是也想要吃一点鸡肉,大大咧咧将另一只鸡腿扯下来,送到他唇边,“啊——”
萧楚流下意识就张开了嘴,等他咬上鸡腿后,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最开始是没打算吃东西的啊。
“不要那么苛待自己,师兄你才刚受伤,先别辟谷嘛,吃点东西养养身体才能健健康康的呀。”柳若烟调皮眨眨眼。
鸡腿都咬在嘴里了,萧楚流无奈笑着,大快朵颐将鸡腿拆分入肚。
柳若烟又给他扯了一些,他吃得毫无顾忌。
甚至吃完了还想要再出去抓一只继续烤。
小老头在玉珏中哀嚎,“堕落啊,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心的沦丧。为了给你师妹烤只鸡,你就那么放任那结界里的宝贝,不去通关?”
刚刚在抓山鸡的时候,萧楚流误入了一处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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